第十六章 叛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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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崢的燒刀子製成了,經過兩次發酵數次蒸餾,高粱的澀味完全去除,隻留下了清澈綿軟的鍋頭酒液,口味總算是接近了現代白酒。蒸餾造酒的原理陸崢是知道的,但是蒸餾造酒的器械他卻是不會的,隻能靠師傅們自己改進。陸崢懸了賞錢,鼓勵釀酒師們再接再厲,早日量產蒸餾白酒,引導鄴城新潮流。

    這六十度的燒刀子,若是能密封儲存個幾年,那味道更是香醇,但現在陸崢等不了,他的酒癮被勾起來了。他帶了第一批製成的幾壇酒回家,打算明日給田青送兩壇,剩下的,全呼朋引伴自己喝了去。

    出連花托剛從庫莫奚部回來,得了這個消息趕緊前來,江固曹田李準三人卻是忙的不可開交,姍姍來遲。

    阿曼達如今也會做飯了,她天賦不錯,家常小菜做的極為可口,要不是每日跟著那群新兵一起訓練,陸崢肯定得吃成一個微胖界人士。阿曼達的肚子現在已經很有規模,如同一隻小皮球般飛快的圓潤了起來。陸崢得意洋洋的看著自己的傑作,初為人父的幸福感簡直爆棚。

    出連花托恭維道:“陸大人真是箭無虛發,馬上就有小公子要出生了。”

    陸崢哈哈大笑道:“確實在馬上來過一回,也不知是不是那次懷上的。才六個多月,離出娘胎還早著呢。”

    曹田這些日子都在酒肆呆著,幫著打理生意,管理釀酒匠人,這燒刀子他是第一個嚐過的,所以並不心急,倒是對造小人這事兒比較上心,“陸大哥,我新婚前,你得教教我怎麽箭無虛發,我還沒和女人相處過,不太懂。”

    陸崢看他臉都紅了,調侃道:“這箭無虛發有七十二式,你想學幾招?”

    曹田驚訝道:“還有這麽多名堂?我一次學一招,勤學苦練,直到寶蓮懷上為止。”

    陸崢笑的上氣不接下氣,“這事兒你不能太心急,寶蓮是累不壞的,倒是你這頭小牛犢子,別把自己榨幹了。”

    曹田見眾人都在笑,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服氣,“寶蓮都不累,我怎麽會累,我可是個爺們。”

    李準再也忍不住,端起一盞酒道:“預祝曹兄早生貴子。”

    曹田樂嗬嗬的幹了,陸崢驚叫道:“這可有六十度。”

    “啥?”

    “這酒勁頭足,你喝慢點。”

    江固喝紅了臉,略有些結巴,倒是把心裏的顧慮全說了出來,“陸大哥,酒肆生意不錯,炒菜特別受歡迎,不管葷素,炒鍋裏出來的就是鮮嫩的多。唐肆也快開張了,但我算過,這兩個鋪子合起來也頂多能養一千個你那種精兵。養兵真是太花錢了,你還不許他們劫掠,若是當兵的不讓劫掠,那他們當兵圖個什麽啊。沒有一點紅頭懸賞,他們怎麽會豁出命來攻城略地。”

    陸崢笑道:“你看當年漢高祖和項羽,一個與民約法三章,一個屢次屠城,燒鹹陽宮,殺降卒。漢高祖為何如此?此其所挾持者甚大,而其誌甚遠也。江固,以後你就會明白,為了錢去打仗的軍隊,隻能打順風仗,打不了硬仗。”

    李準道:“陸兄說的有理。大齊之所以能在艱險中立國至今,乃是因為國中義士尚存,就如同那日夜襲狼湖城時,死戰殉國的敢死隊隊副楊泰大人,便是為了大齊,為了漢軍,若是為錢,他便不會死的那樣淒慘了。”

    陸崢起身,將一碗酒灑在地上道:“敬楊大人。”又對江固說道:“那兩萬兩黃金風頭已過,當日在大青山南麓和密道中戰死的將士,你擬一份名單出來,住在鄴城郡內和鄴城周邊的,住在其他地方的分開擬好,我派人將撫恤金送過去。”

    江固感慨道:“陸大哥,你真是個君子。”

    陸崢淡淡笑道:“君子倒也算不上,不過是將心比心罷了,若是我戰死,我也最怕自家的孤兒寡母流連失所受人欺侮。”

    出連花托給陸崢滿上酒,先幹為敬,隨後說道:“這就是我死心塌地跟著您的原因,出連花托知道,若我有個三長兩短,陸大人定會照看我兒出連奧奪。”

    陸崢知道他在問自己要一個承諾,便應道:“那是自然。出連花托是和我出生入死過的兄弟,我如何待你,便會如何待出連奧奪。”

    出連花托吃了顆定心丸,“如此,我便再無後顧之憂。”

    陸崢和他碰了碰杯,一飲而盡。

    戰死的禦林軍大多是鄴城郡和周邊各郡的,隻有四五個是南陽平原上的人家。陸崢派出陽平營的新兵去鄴城郡和周邊各郡戰死禦林軍遺屬家,各送去三十貫的撫恤金。南陽平原的那四五家,陸崢交給了洪安,單人三馬,快去快回。

    他在測試這一個多月以來的訓練成果,測試這些人對他有沒有忠誠度,測試他在這些人心裏值不值三十貫錢。如果測試失敗,說明他在古代妄圖建立一支現代軍隊的想法是沒有操作可能性的。

    所有人都被放出去,除了洪安路途較遠還未回來,有一人攜三十貫逃了,其他人都帶回了遺屬簽字或摁了手印的回執。

    陸崢鬆了口氣,情況比他想的好上許多。在五胡十六國時期,建立一支超越封建軍隊的新軍是可能的。離開督戰隊的監督,麵對一筆不小的錢財,除了一個叛徒,其他人都選擇了完成任務按時歸隊,隻有這樣的軍隊才能以最強的戰略機動能力完成自主性的迂回,包抄,巷戰等等複雜的軍事指令,奴隸製的封建軍隊和新軍整整隔了兩個代差,他們連富有紀律性的近代軍隊都比不上,更遑論現代軍隊。

    陸崢現在要做的是給軍法立威,這個叛徒便是最好的祭品。

    他裝作勃然大怒,斥道:“馮夢這廝叛逃,依照軍法,應處以死刑。有誰知道他行蹤?”

    周播喊道:“報告!”

    “說!”

    “我和馮夢是同鄉,知道他要走哪條路逃回家,我願帶數人,將馮夢抓捕回來。”

    如今新軍禁止自稱“小的”,周播費了老大勁兒才糾正過來。

    “會騎馬嗎?”

    “會。”

    陸崢道:“好!周播,在你什中挑些會騎馬的人手,將馮夢給我抓回來。”

    周播高聲應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