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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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前總管升職手劄》由作者衣青箬首發於晉/江/文/學/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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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遊記》
那劉全果服毒而死,一點魂靈,頂著瓜果,早到鬼門關上。
把門的鬼使喝道:“你是甚人,敢來此處?”劉全道:“我奉大唐太宗皇帝欽差,特進瓜果與十代閻王受用的。”那鬼使欣然接引。劉全徑至森羅寶殿,見了閻王,將瓜果進上道:“奉唐王旨意,遠進瓜果,以謝十王寬宥之恩。”閻王大喜道:“好一個有信有德的太宗皇帝!”遂此收了瓜果。便問那進瓜的人姓名,那方人氏,劉全道:“小人是均州城民籍,姓劉名全。因妻李氏縊死,撇下兒女無人看管,小人情願舍家棄子,捐軀報國,特與我王進貢瓜果,謝眾大王厚恩。”十王聞言,即命查勘劉全妻李氏。
那鬼使速取來在森羅殿下,與劉全夫妻相會。訴罷前言,回謝十王恩宥,那閻王卻檢生死簿子看時,他夫妻們都有登仙之壽,急差鬼使送回。鬼使啟上道:“李翠蓮歸陰日久,屍首無存,魂將何附?”閻王道:“唐禦妹李玉英,今該促死;你可借他屍首,教他還魂去也。”那鬼使領命,即將劉全夫妻二人還魂。帶定出了陰司,那陰風繞繞,徑到了長安大國,將劉全的魂靈,推入金亭館裏;將翠蓮的靈魂,帶進皇宮內院,隻見那玉英宮主,正在花陰下,徐步綠苔而行,被鬼使撲個滿懷,推倒在地,活捉了他魂,卻將翠蓮的魂靈,推入玉英身內。鬼使回轉陰司不題。
卻說宮院中的大小侍婢,見玉英跌死,急走金鑾殿,報與三宮皇後道:“宮主娘娘跌死也!”皇後大驚,隨報太宗,太宗聞言點頭歎曰:“此事信有之也。朕曾問十代閻君:‘老幼安乎?’他道:‘俱安,但恐禦妹壽促。’果中其言。”合宮人都來悲切,盡到花陰下看時,隻見那宮主微微有氣。唐王道:“莫哭!莫哭!
休驚了他。”遂上前將禦手扶起頭來,叫道:“禦妹蘇醒蘇醒。”
那宮主忽的翻身,叫:“丈夫慢行,等我一等!”太宗道:“禦妹,是我等在此。”宮主抬頭睜眼觀看道:“你是誰人,敢來扯我?”
太宗道:“是你皇兄、皇嫂。”宮主道:“我那裏得個甚麽皇兄、皇嫂!我娘家姓李,我的乳名喚做李翠蓮,我丈夫姓劉名全,兩口兒都是均州人氏。因為我三個月前,拔金釵在門首齋僧,我丈夫怪我擅出內門,不遵婦道,罵了我幾句,是我氣塞胸堂,將白綾帶懸梁縊死,撇下一雙兒女,晝夜悲啼。今因我丈夫被唐王欽差,赴陰司進瓜果,閻王憐憫,放我夫妻回來。他在前走,因我來遲,趕不上他,我絆了一跌。你等無禮!不知姓名,怎敢扯我!”太宗聞言,與眾宮人道:“想是禦妹跌昏了,胡說哩。”傳旨教太醫院進湯藥,將玉英扶入宮中。
唐王當殿,忽有當駕官奏道:“萬歲,今有進瓜果人劉全還魂,在朝門外等旨。”唐王大驚,急傳旨將劉全召進,俯伏丹墀。
太宗問道:“進瓜果之事何如?”劉全道:“臣頂瓜果,徑至鬼門關,引上森羅殿,見了那十代閻君,將瓜果奉上,備言我王殷勤致謝之意。閻君甚喜,多多拜上我王道:‘真是個有信有德的太宗皇帝’!”唐王道:“你在陰司見些甚麽來?”劉全道:“臣不曾遠行,沒見甚的,隻聞得閻王問臣鄉貫、姓名。臣將棄家舍子、因妻縊死、願來進瓜之事,說了一遍,他急差鬼使,引過我妻,就在森羅殿下相會。一壁廂又檢看死生文簿,說我夫妻都有登仙之壽,便差鬼使送回。臣在前走,我妻後行,幸得還魂。但不知妻投何所。”唐王驚問道:“那閻王可曾說你妻甚麽?”劉全道:“閻王不曾說甚麽,隻聽得鬼使說,‘李翠蓮歸陰日久,屍首無存。’閻王道:‘唐禦妹李玉英今該促死,教翠蓮即借玉英屍還魂去罷。’臣不知唐禦妹是甚地方,家居何處,我還未曾得去找尋哩。”唐王聞奏,滿心歡喜,當對多官道:“朕別閻君,曾問宮中之事,他言老幼俱安,但恐禦妹壽促。卻才禦妹玉英,花陰下跌死,朕急扶看,須臾蘇醒,口叫‘丈夫慢行,等我一等!’朕隻道是他跌昏了胡言。又問他詳細,他說的話,與劉全一般。”
魏征奏道:“禦妹偶爾壽促,少蘇醒即說此言,此是劉全妻借屍還魂之事。此事也有,可請宮主出來,看他有甚話說。”唐王道:
“朕才命太醫院去進藥,不知何如。”便教妃嬪入宮去請。那宮主在裏麵亂嚷道:“我吃甚麽藥?這裏那是我家!我家是清涼瓦屋,不象這個害黃病的房子,花狸狐哨的門扇!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正嚷處,隻見四五個女官,兩三個太監,扶著他,直至殿上。唐王道:“你可認得你丈夫麽?”玉英道:“說那裏話,我兩個從小兒的結發夫妻,與他生男育女,怎的不認得?”唐王叫內官攙他下去。那宮主下了寶殿,直至白玉階前,見了劉全,一把扯住道:“丈夫,你往那裏去,就不等我一等!我跌了一跤,被那些沒道理的人圍住我嚷,這是怎的說!”那劉全聽他說的話是妻之言,觀其人非妻之麵,不敢相認。唐王道:“這正是山崩地裂有人見,捉生替死卻難逢!”好一個有道的君王,即將禦妹的妝奩、衣物、首飾,盡賞賜了劉全,就如陪嫁一般,又賜與他永免差徭的禦旨,著他帶領禦妹回去。他夫妻兩個,便在階前謝了恩,歡歡喜喜還鄉。有詩為證:人生人死是前緣,短短長長各有年。劉全進瓜回陽世,借屍還魂李翠蓮。他兩個辭了君王,徑來均州城裏,見舊家業兒女俱好,兩口兒宣揚善果不題。
卻說那尉遲公將金銀一庫,上河南開封府訪看相良,原來賣水為活,同妻張氏在門首販賣烏盆瓦器營生,但賺得些錢兒,隻以盤纏為足,其多少齋僧布施,買金銀紙錠,記庫焚燒,故有此善果臻身。陽世間是一條好善的窮漢,那世裏卻是個積玉堆金的長者。尉遲公將金銀送上他門,唬得那相公、相婆魂飛魄散;又兼有本府官員,茅舍外車馬駢集,那老兩口子如癡如啞,跪在地下,隻是磕頭禮拜。尉遲公道:“老人家請起。我雖是個欽差官,卻齎著我王的金銀送來還你。”他戰兢兢的答道:“小的沒有甚麽金銀放債,如何敢受這不明之財?”尉遲公道:“我也訪得你是個窮漢,隻是你齋僧布施,盡其所用,就買辦金銀紙錠,燒記陰司,陰司裏有你積下的錢鈔。是我太宗皇帝死去三日,還魂複生,曾在那陰司裏借了你一庫金銀,今此照數送還與你。你可一一收下,等我好去回旨。”那相良兩口兒隻是朝天禮拜,那裏敢受,道:“小的若受了這些金銀,就死得快了。雖然是燒紙記庫,此乃冥冥之事;況萬歲爺爺那世裏借了金銀,有何憑據?我決不敢受。”尉遲公道:“陛下說,借你的東西,有崔判官作保可證,你收下罷。”相良道:“就死也是不敢受的。”尉遲公見他苦苦推辭,隻得具本差人啟奏。太宗見了本,知相良不受金銀,道:“此誠為善良長者!”即傳旨教胡敬德將金銀與他修理寺院,起蓋生祠,請僧作善,就當還他一般。旨意到日,敬德望闕謝恩,宣旨,眾皆知之。遂將金銀買到城裏軍民無礙的地基一段,周圍有五十畝寬闊,在上興工,起蓋寺院,名“敕建相國寺”。左有相公相婆的生祠,鐫碑刻石,上寫著“尉遲公監造”,即今大相國寺是也。
工完回奏,太宗甚喜。卻又聚集多官,出榜招僧,修建水陸大會,超度冥府孤魂。榜行天下,著各處官員推選有道的高僧,上長安做會。那消個月之期,天下多僧俱到。唐王傳旨,著太史丞傅奕選舉高僧,修建佛事。傅奕聞旨,即上疏止浮圖,以言無佛。表曰:“西域之法,無君臣父子,以三途六道,蒙誘愚蠢,追既往之罪,窺將來之福,口誦梵言,以圖偷免。且生死壽夭,本諸自然;刑德威福,係之人主。今聞俗徒矯托,皆雲由佛。自五帝三王,未有佛法,君明臣忠,年祚長久。至漢明帝始立胡神,然惟西域桑門,自傳其教,實乃夷犯中國,不足為信。”太宗聞言,遂將此表擲付群臣議之。時有宰相蕭瑀,出班俯囟奏曰:
“佛法興自屢朝,弘善遏惡,冥助國家,理無廢棄。佛,聖人也。
非聖者無法,請置嚴刑。”傅奕與蕭瑀論辨,言禮本於事親事君,而佛背親出家,以匹夫抗天子,以繼體悖所親,蕭瑀不生於空桑,乃遵無父之教,正所謂非孝者無親。蕭瑀但合掌曰:“地獄之設,正為是人。”太宗召太仆卿張道源、中書令張士衡,問佛事營福,其應何如。二臣對曰:“佛在清淨仁恕,果正佛空。周武帝以三教分次:大慧禪師有讚幽遠,曆眾供養而無不顯;五祖投胎,達摩現象。自古以來,皆雲三教至尊而不可毀,不可廢。伏乞陛下聖鑒明裁。”太宗甚喜道:“卿之言合理。再有所陳者,罪之。”遂著魏征與蕭瑀、張道源,邀請諸佛,選舉一名有大德行者作壇主,設建道場,眾皆頓首謝恩而退。自此時出了法律:但有毀僧謗佛者,斷其臂。
次日,三位朝臣,聚眾僧,在那山川壇裏,逐一從頭查選,內中選得一名有德行的高僧。你道他是誰人?靈通本諱號金蟬,隻為無心聽佛講,轉托塵凡苦受磨,降生世俗遭羅網。投胎落地就逢凶,未出之前臨惡黨。父是海州陳狀元,外公總管當朝長。出身命犯落江星,順水隨波逐浪泱。海島金山有大緣,遷安和尚將他養。年方十八認親娘,特赴京都求外長。總管開山調大軍,洪州剿寇誅凶黨。狀元光蕊脫天羅,子父相逢堪賀獎。複謁當今受主恩,淩煙閣上賢名響。恩官不受願為僧,洪福沙門將道訪。小字江流古佛兒,法名喚做陳玄奘。當日對眾舉出玄奘法師。這個人自幼為僧,出娘胎,就持齋受戒。他外公見是當朝一路總管殷開山,他父親陳光蕊,中狀元,官拜文淵殿大學士。一心不愛榮華,隻喜修持寂滅。查得他根源又好,德行又高。千經萬典,無所不通:佛號仙音,無般不會。當時三位引至禦前,揚塵舞蹈,拜罷奏曰:“臣瑀等蒙聖旨,選得高僧一名陳玄奘。”太宗聞其名,沉思良久道:“可是學士陳光蕊之兒玄奘否?”江流兒叩頭曰:“臣正是。”太宗喜道:“果然舉之不錯,誠為有德行有禪心的和尚。朕賜你左僧綱、右僧綱、天下大闡都僧綱之職。”玄奘頓首謝恩,受了大闡官爵。又賜五彩織金□□一件,毗盧帽一頂。教他用心再拜明僧,排次闍黎班首,書辦旨意,前赴化生寺,擇定吉日良時,開演經法。玄奘再拜領旨而出,遂到化生寺裏,聚集多僧,打造禪榻,裝修功德,整理音樂。選得大小明僧共計一千二百名,分派上中下三堂。諸所佛前,物件皆齊,頭頭有次。選到本年九月初三日,黃道良辰,開啟做七七四十九日水陸大會。即具表申奏,太宗及文武國戚皇親,俱至期赴會,拈香聽講。畢竟不知聖意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第十二回玄奘秉誠建大會觀音顯象化金蟬
詩曰:龍集貞觀正十三,王宣大眾把經談。道場開演無量法,雲霧光乘大願龕。禦敕垂恩修上刹,金蟬脫殼化西涵。普施善果超沉沒,秉教宣揚前後三。貞觀十三年,歲次己巳,九月甲戌初三日,癸卯良辰。陳玄奘大闡法師,聚集一千二百名高僧,都在長安城化生寺開演諸品妙經。那皇帝早朝已畢,帥文武多官,乘鳳輦龍車,出離金鑾寶殿,徑上寺來拈香。怎見那鑾駕?真個是:一天瑞氣,萬道祥光。仁風輕淡蕩,化日麗非常。
千官環佩分前後,五衛旌旗列兩旁。執金瓜,擎斧鉞,雙雙對對;絳紗燭,禦爐香,靄靄堂堂。龍飛鳳舞,鶚薦鷹揚。聖明天子正,忠義大臣良。介福千年過舜禹,升平萬代賽堯湯。又見那曲柄傘,滾龍袍,輝光相射;玉連環,彩鳳扇,瑞靄飄揚。珠冠玉帶,紫綬金章。護駕軍千隊,扶輿將兩行。這皇帝沐浴虔誠尊敬佛,皈依善果喜拈香。唐王大駕,早到寺前,吩咐住了音樂響器,下了車輦,引著多官。拜佛拈香。三匝已畢,抬頭觀看,果然好座道場,但見:幢幡飄舞,寶蓋飛輝。幢幡飄舞,凝空道道彩霞搖;寶蓋飛輝,映日翩翩紅電徹。世尊金象貌臻臻,羅漢玉容威烈烈。瓶插仙花,爐焚檀降。瓶插仙花,錦樹輝輝漫寶刹;爐焚檀降,香雲靄靄透清霄。時新果品砌朱盤,奇樣糖酥堆彩案。高僧羅列誦真經,願拔孤魂離苦難。太宗文武俱各拈香,拜了佛祖金身,參了羅漢。又見那大闡都綱陳玄奘法師引眾僧羅拜唐王。禮畢,分班各安禪位,法師獻上濟孤榜文與太宗看,榜曰:“至德渺茫,禪宗寂滅。清淨靈通,周流三界。千變萬化,統攝陰陽。體用真常,無窮極矣。觀彼孤魂,深宜哀湣。此奉太宗聖命:選集諸僧,參禪*。大開方便門庭,廣運慈悲舟楫,普濟苦海群生,脫免沉屙六趣。引歸真路,普玩鴻蒙;動止無為,混成純素。仗此良因,邀賞清都絳闕;乘吾勝會,脫離地獄凡籠。早登極樂任逍遙,來往西方隨自在。詩曰:一爐永壽香,幾卷超生籙。無邊妙法宣,無際天恩沐。冤孽盡消除,孤魂皆出獄。願保我邦家,清平萬年福。”太宗看了滿心歡喜,對眾僧道:“汝等秉立丹衷,切休怠慢佛事。待後功成完備,各各福有所歸,朕當重賞,決不空勞。”那一千二百僧,一齊頓首稱謝。
當日三齋已畢,唐王駕回。待七日正會,複請拈香。時天色將晚,各官俱退。怎見得好晚?你看那:萬裏長空淡落輝,歸鴉數點下棲遲。滿城燈火人煙靜,正是禪僧入定時。一宿晚景題過。
次早,法師又升坐,聚眾誦經不題。
卻說南海普陀山觀世音菩薩,自領了如來佛旨,在長安城訪察取經的善人,日久未逢真實有德行者。忽聞得太宗宣揚善果,選舉高僧,開建大會,又見得法師壇主,乃是江流兒和尚,正是極樂中降來的佛子,又是他原引送投胎的長老,菩薩十分歡喜,就將佛賜的寶貝,捧上長街,與木叉貨賣。你道他是何寶貝?有一件錦襴異寶□□、九環錫杖,還有那金緊禁三個箍兒,密密藏收,以俟後用,隻將□□、錫杖出賣。長安城裏,有那選不中的愚僧,倒有幾貫村鈔。見菩薩變化個疥癩形容,身穿破衲,赤腳光頭,將□□捧定,豔豔生光,他上前問道:“那癩和尚,你的□□要賣多少價錢?”菩薩道:“□□價值五千兩,錫杖價值二千兩。”那愚僧笑道:“這兩個癩和尚是瘋子!是傻子!這兩件粗物,就賣得七千兩銀子?隻是除非穿上身長生不老,就得成佛作祖,也值不得這許多!拿了去!賣不成!”那菩薩更不爭吵,與木叉往前又走。行勾多時,來到東華門前,正撞著宰相蕭瑀散朝而回,眾頭踏喝開街道。那菩薩公然不避,當街上拿著□□,徑迎著宰相。宰相勒馬觀看,見□□豔豔生光,著手下人問那賣□□的要價幾何。菩薩道:“□□要五千兩,錫杖要二千兩。”蕭瑀道:“有何好處,值這般高價?”菩薩道:“□□有好處,有不好處;有要錢處,有不要錢處。”蕭瑀道:“何為好?何為不好?”菩薩道:“著了我□□,不入沉淪,不墮地獄,不遭惡毒之難,不遇虎狼之穴,便是好處;若貪淫樂禍的愚僧,不齋不戒的和尚,毀經謗佛的凡夫,難見我□□之麵,這便是不好處。”
又問道:“何為要錢,不要錢?”菩薩道:“不遵佛法,不敬三寶,強買□□、錫杖,定要賣他七千兩,這便是要錢;若敬重三寶,見善隨喜,皈依我佛,承受得起,我將□□、錫杖,情願送他,與我結個善緣,這便是不要錢。”蕭瑀聞言,倍添□□,知他是個好人,即便下馬,與菩薩以禮相見,口稱:“*長老,恕我蕭瑀之罪。我大唐皇帝十分好善,滿朝的文武,無不奉行。即今起建水陸大會,這□□正好與大都闡陳玄奘法師穿用。我和你入朝見駕去來。”
菩薩欣然從之,拽轉步,徑進東華門裏。黃門官轉奏,蒙旨宣至寶殿。見蕭瑀引著兩個疥癩僧人,立於階下,唐王問曰:
“蕭瑀來奏何事?”蕭瑀俯伏階前道:“臣出了東華門前,偶遇二僧,乃賣□□與錫杖者。臣思法師玄奘可著此服,故領僧人啟見。”太宗大喜,便問那□□價值幾何。菩薩與木叉侍立階下( )(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