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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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禦前總管升職手劄》由作者衣青箬首發於晉/江/文/學/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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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遊記》

    “蕭瑀來奏何事?”蕭瑀俯伏階前道:“臣出了東華門前,偶遇二僧,乃賣袈/裟與錫杖者。臣思法師玄奘可著此服,故領僧人啟見。”太宗大喜,便問那□□價值幾何。菩薩與木叉侍立階下,更不行禮,因問袈/裟之價,答道:“袈/裟五千兩,錫杖二千兩。”

    太宗道:“那袈/裟有何好處,就值許多?”菩薩道:“這袈/裟,龍披一縷,免大鵬蠶噬之災;鶴掛一絲,得超凡入聖之妙。但坐處,有萬神朝禮;凡舉動,有七佛隨身。這袈/裟是冰蠶造練抽絲,巧匠翻騰為線。仙娥織就,神女機成。方方簇幅繡花縫,片片相幫堆錦簆。玲瓏散碎鬥妝花,色亮飄光噴寶豔。穿上滿身紅霧繞,脫來一段彩雲飛。三天門外透玄光,五嶽山前生寶氣。重重嵌就西番蓮,灼灼懸珠星鬥象。四角上有夜明珠,攢頂間一顆祖母綠。雖無全照原本體,也有生光八寶攢。這袈/裟,閑時折迭,遇聖才穿。閑時折迭,千層包裹透虹霓;遇聖才穿,驚動諸天神鬼怕。上邊有如意珠、摩尼珠、辟塵珠、定風珠;又有那紅瑪瑙、紫珊瑚、夜明珠、舍利子。偷月沁白,與日爭紅。條條仙氣盈空,朵朵祥光捧聖。條條仙氣盈空,照徹了天關;朵朵祥光捧聖,影遍了世界。照山川,驚虎豹;影海島,動魚龍。沿邊兩道銷金鎖,叩領連環白玉琮。詩曰:三寶巍巍道可尊,四生六道盡評論。明心解養人天法,見性能傳智慧燈。護體莊嚴金世界,身心清淨玉壺冰。自從佛製袈/裟後,萬劫誰能敢斷僧?”

    唐王在那寶殿上聞言,十分歡喜,又問:“那和尚,九環杖有甚好處?”菩薩道:“我這錫杖,是那銅鑲鐵造九連環,九節仙藤永駐顏。入手厭看青骨瘦,下山輕帶白雲還。摩嗬五祖遊天闕,羅卜尋娘破地關。不染紅塵些子穢,喜伴神僧上玉山。”唐王聞言,即命展開袈/裟,從頭細看,果然是件好物,道:“*長老,實不瞞你,朕今大開善教,廣種福田,見在那化生寺聚集多僧,敷演經法。內中有一個大有德行者,法名玄奘。朕買你這兩件寶物,賜他受用。你端的要價幾何?”菩薩聞言,與木叉合掌皈依,道聲佛號,躬身上啟道:“既有德行,貧僧情願送他,決不要錢。”說罷,抽身便走。唐王急著蕭瑀扯住,欠身立於殿上,問曰:“你原說袈/裟五千兩,錫杖二千兩,你見朕要買,就不要錢,敢是說朕心倚恃君位,強要你的物件?更無此理。朕照你原價奉償,卻不可推避。”菩薩起手道:“貧僧有願在前,原說果有敬重三寶,見善隨喜,皈依我佛,不要錢,願送與他。今見陛下明德止善,敬我佛門,況又高僧有德有行,宣揚*,理當奉上,決不要錢。貧僧願留下此物告回。”唐王見他這等勤懇甚喜,隨命光祿寺大排素宴酬謝。菩薩又堅辭不受,暢然而去,依舊望都土地廟中隱避不題。

    卻說太宗設午朝,著魏征齎旨,宣玄奘入朝。那法師正聚眾登壇,諷經誦偈,一聞有旨,隨下壇整衣,與魏征同往見駕。

    太宗道:“求證善事,有勞法師,無物酬謝。早間蕭瑀迎著二僧,願送錦襴異寶袈/裟一件,九環錫杖一條。今特召法師領去受用。”玄奘叩頭謝恩。太宗道:“法師如不棄,可穿上與朕看看。”

    長老遂將袈/裟抖開,披在身上,手持錫杖,侍立階前。君臣個個欣然。誠為如來佛子,你看他:凜凜威顏多雅秀,佛衣可體如裁就。輝光豔豔滿乾坤,結彩紛紛凝宇宙。朗朗明珠上下排,層層金線穿前後。兜羅四麵錦沿邊,萬樣稀奇鋪綺繡。八寶妝花縛鈕絲,金環束領攀絨扣。佛天大小列高低,星象尊卑分左右。

    玄奘法師大有緣,現前此物堪承受。渾如極樂活羅漢,賽過西方真覺秀。錫杖叮噹鬥九環,毗盧帽映多豐厚。誠為佛子不虛傳,勝似菩提無詐謬。當時文武階前喝采,太宗喜之不勝,即著法師穿了袈裟,持了寶杖,又賜兩隊儀從,著多官送出朝門,教他上大街行道,往寺裏去,就如中狀元誇官的一般。這位玄奘再拜謝恩,在那大街上,烈烈轟轟,搖搖擺擺。你看那長安城裏,行商坐賈、公子王孫、墨客文人、大男小女,無不爭看誇獎,俱道:“好個法師!真是個活羅漢下降,活菩薩臨凡。”玄奘直至寺裏,僧人下榻來迎。一見他披此袈/裟,執此錫杖,都道是地藏王來了,各各歸依,侍於左右。玄奘上殿,炷香禮佛,又對眾感述聖恩已畢,各歸禪座。又不覺紅輪西墜,正是那:日落煙迷草樹,帝都鍾鼓初鳴。叮叮三響斷人行,前後禦前寂靜。上刹輝煌燈火,孤村冷落無聲。禪僧入定理殘經,正好煉魔養性。

    光陰拈指,卻當七日正會,玄奘又具表,請唐王拈香。此時善聲遍滿天下。太宗即排駕,率文武多官、後妃國戚,早赴寺裏。那一城人,無論大小尊卑,俱詣寺聽講。當有菩薩與木叉道:“今日是水陸正會,以一七繼七七,可矣了。我和你雜在眾人叢中,一則看他那會何如,二則看金蟬子可有福穿我的寶貝,三則也聽他講的是那一門經法。”兩人隨投寺裏。正是有緣得遇舊相識,般若還歸本道場。入到寺裏觀看,真個是天/朝大國,果勝裟婆,賽過祇園舍衛,也不亞上刹招提。那一派仙音響亮,佛號喧嘩。這菩薩直至多寶台邊,果然是明智金蟬之相。詩曰:萬象澄明絕點埃,大典玄奘坐高台。超生孤魂暗中到,聽法高流市上來。施物應機心路遠,出生隨意藏門開。對看講出無量法,老幼人人放喜懷。又詩曰:因遊法界講堂中,逢見相知不俗同。盡說目前千萬事,又談塵劫許多功。法雲容曳舒群嶽,教網張羅滿太空。檢點人生歸善念,紛紛天雨落花紅。那法師在台上,念一會《受生度亡經》,談一會《安邦天寶篆》,又宣一會《勸修功卷》。這菩薩近前來,拍著寶台厲聲高叫道:“那和尚,你隻會談小乘教法,可會談大乘麽?”玄奘聞言,心中大喜,翻身跳下台來,對菩薩起手道:“老師父,弟子失瞻,多罪。見前的蓋眾僧人,都講的是小乘教法,卻不知大乘教法如何。”菩薩道:“你這小乘教法,度不得亡者超升,隻可渾俗和光而已。我有大乘佛法三藏,能超亡者升天,能度難人脫苦,能修無量壽身,能作無來無去。”

    正講處,有那司香巡堂官急奏唐王道:“法師正講談妙法,被兩個疥癩遊僧,扯下來亂說胡話。”王令擒來,隻見許多人將二僧推擁進後法堂。見了太宗,那僧人手也不起,拜也不拜,仰麵道:“陛下問我何事?”唐王卻認得他,道:“你是前日送袈/裟的和尚?”菩薩道:“正是。”太宗道:“你既來此處聽講,隻該吃些齋便了,為何與我法師亂講,擾亂經堂,誤我佛事?”菩薩道:

    “你那法師講的是小乘教法,度不得亡者升天。我有大乘佛法三藏,可以度亡脫苦,壽身無壞。”太宗正色喜問道:“你那大乘佛法,在於何處?”菩薩道:“在大西天天竺國大雷音寺我佛如來處,能解百冤之結,能消無妄之災。”太宗道:“你可記得麽?”

    菩薩道:“我記得。”太宗大喜道:“教法師引去,請上台開講。”

    那菩薩帶了木叉,飛上高台,遂踏祥雲,直至九霄,現出救苦原身,托了淨瓶楊柳。左邊是木叉惠岸,執著棍,抖擻精神。

    喜的個唐王朝天禮拜,眾文武跪地焚香,滿寺中僧尼道俗,士人工賈,無一人不拜禱道:“好菩薩!好菩薩!”有詞為證,但見那:瑞靄散繽紛,祥光護法身。九霄華漢裏,現出女真人。那菩薩,頭上戴一頂金葉紐,翠花鋪,放金光,生銳氣的垂珠纓絡;

    身上穿一領淡淡色,淺淺妝,盤金龍,飛彩鳳的結素藍袍;胸前掛一麵對月明,舞清風,雜寶珠,攢翠玉的砌香環珮;腰間係一條冰蠶絲,織金邊,登彩雲,促瑤海的錦繡絨裙;麵前又領一個飛東洋,遊普世,感恩行孝,黃毛紅嘴白鸚哥;手內托著一個施恩濟世的寶瓶,瓶內插著一枝灑青霄,撒大惡,掃開殘霧垂楊柳。玉環穿繡扣,金蓮足下深。三天許出入,這才是救苦救難觀世音。喜的個唐太宗,忘了江山;愛的那文武官,失卻朝禮;

    蓋眾多人,都念“南無觀世音菩薩”。太宗即傳旨:教巧手丹青,描下菩薩真象。旨意一聲,選出個圖神寫聖遠見高明的吳道子,此人即後圖功臣於淩煙閣者。當時展開妙筆,圖寫真形。那菩薩祥雲漸遠,霎時間不見了金光。隻見那半空中,滴溜溜落下一張簡帖,上有幾句頌子,寫得明白。頌曰:“禮上大唐君,西方有妙文。程途十萬八千裏,大乘進殷勤。此經回上國,能超鬼出群。若有肯去者,求正果金身。”太宗見了頌子,即命眾僧:

    “且收勝會,待我差人取得大乘經來,再秉丹誠,重修善果。”眾官無不遵依。當時在寺中問曰:“誰肯領朕旨意,上西天拜佛求經?”問不了,旁邊閃過法師,帝前施禮道:“貧僧不才,願效犬馬之勞,與陛下求取真經,祈保我王江山永固。”唐王大喜,上前將禦手扶起道:“法師果能盡此忠賢,不怕程途遙遠,跋涉山川,朕情願與你拜為兄弟。”玄奘頓首謝恩。唐王果是十分賢德,就去那寺裏佛前,與玄奘拜了四拜,口稱“禦弟聖僧”。玄奘感謝不盡道:“陛下,貧僧有何德何能,敢蒙天恩眷顧如此?我這一去,定要捐軀努力,直至西天。如不到西天,不得真經,即死也不敢回國,永墮沉淪地獄。”隨在佛前拈香,以此為誓。唐王甚喜,即命回鑾,待選良利日辰,發牒出行,遂此駕回各散。

    玄奘亦回洪福寺裏。那本寺多僧與幾個徒弟,早聞取經之事,都來相見,因問:“發誓願上西天,實否?”玄奘道:“是實。”

    他徒弟道:“師父嗬,嚐聞人言,西天路遠,更多虎豹妖魔。隻怕有去無回,難保身命。”玄奘道:“我已發了弘誓大願,不取真經,永墮沉淪地獄。大抵是受王恩寵,不得不盡忠以報國耳。我此去真是渺渺茫茫,吉凶難定。”又道:“徒弟們,我去之後,或三二年,或五七年,但看那山門裏鬆枝頭向東,我即回來;不然,斷不回矣。”眾徒將此言切切而記。

    次早,太宗設朝,聚集文武,寫了取經文牒,用了通行寶印。有欽天監奏曰:“今日是人專吉星,堪宜出行遠路。”唐王大喜。又見黃門官奏道:“禦弟法師朝門外候旨。”隨即宣上寶殿道:“禦弟,今日是出行吉日。這是通關文牒。朕又有一個紫金缽盂,送你途中化齋而用。再選兩個長行的從者,又銀駔的馬一匹,送為遠行腳力。你可就此行程。”玄奘大喜,即便謝了恩,領了物事,更無留滯之意。唐王排駕,與多官同送至關外,隻見那洪福寺僧與諸徒將玄奘的冬夏衣服,俱送在關外相等。唐王見了,先教收拾行囊馬匹,然後著官人執壺酌酒。太宗舉爵,又問曰:“禦弟雅號甚稱?”玄奘道:“貧僧出家人,未敢稱號。”太宗道:“當時菩薩說,西天有經三藏。禦弟可指經取號,號作三藏何如?”玄奘又謝恩,接了禦酒道:“陛下,酒乃僧家頭一戒,貧僧自為人,不會飲酒。”太宗道:“今日之行,比他事不同。此乃素酒,隻飲此一杯,以盡朕奉餞之意。”三藏不敢不受。接了酒,方待要飲,隻見太宗低頭,將禦指拾一撮塵土,彈入酒中。

    三藏不解其意,太宗笑道:“禦弟嗬,這一去,到西天,幾時可回?”三藏道:“隻在三年,徑回上國。”太宗道:“日久年深,山遙路遠,禦弟可進此酒:寧戀本鄉一撚土,莫愛他鄉萬兩金。”三藏方悟撚土之意,複謝恩飲盡,辭謝出關而去。唐王駕回。畢竟不知此去何如,且聽下回分解。

    第十三回陷虎**金星解厄雙叉嶺伯欽留僧

    詩曰:大有唐王降敕封,欽差玄奘問禪宗。堅心磨琢尋龍**,著意修持上鷲峰。邊界遠遊多少國,雲山前度萬千重。自今別駕投西去,秉教迦持悟大空。卻說三藏自貞觀十三年九月望前三日,蒙唐王與多官送出長安關外。一二日馬不停蹄,早至法門寺。本寺住持上房長老,帶領眾僧有五百餘人,兩邊羅列,接至裏麵,相見獻茶。茶罷進齋,齋後不覺天晚,正是那:影動星河近,月明無點塵。雁聲鳴遠漢,砧韻響西鄰。歸鳥棲枯樹,禪僧講梵音。蒲團一榻上,坐到夜將分。眾僧們燈下議論佛門定旨,上西天取經的原由。有的說水遠山高,有的說路多虎豹,有的說峻嶺陡崖難度,有的說毒魔惡怪難降。三藏鉗口不言,但以手指自心,點頭幾度。眾僧們莫解其意,合掌請問道:“法師指心點頭者,何也?”三藏答曰:“心生,種種魔生;心滅,種種魔滅。我弟子曾在化生寺對佛設下洪誓大願,不由我不盡此心。這一去,定要到西天,見佛求經,使我們□□回轉,願聖主皇圖永固。”眾僧聞得此言,人人稱羨,個個宣揚,都叫一聲“忠心赤膽大闡法師”,誇讚不盡,請師入榻安寐。

    早又是竹敲殘月落,雞唱曉雲生。那眾僧起來,收拾茶水早齋。玄奘遂穿了袈/裟,上正殿,佛前禮拜,道:“弟子陳玄奘,前往西天取經,但肉眼愚迷,不識活佛真形。今願立誓:路中逢廟燒香,遇佛拜佛,遇塔掃塔。但願我佛慈悲,早現丈六金身,賜真經,留傳東土。”祝罷,回方丈進齋。齋畢,那二從者整頓了鞍馬,促趲行程。三藏出了山門,辭別眾僧。眾僧不忍分別,直送有十裏之遙,噙淚而返,三藏遂直西前進。正是那季秋天氣,但見:數村木落蘆花碎,幾樹楓楊紅葉墜。路途煙雨故人稀,黃/菊麗,山骨細,水寒荷破人憔悴。白蘋紅蓼霜天雪,落霞孤鶩長空墜。依稀黯淡野雲飛,玄鳥去,賓鴻至,嘹嘹嚦嚦聲宵碎。

    師徒們行了數日,到了鞏州城。早有鞏州合屬官吏人等,迎接入城中。安歇一夜,次早出城前去。一路饑餐渴飲,夜住曉行,兩三日,又至河州衛。此乃是大唐的山河邊界。早有鎮邊的總兵與本處僧道,聞得是欽差禦弟法師上西方見佛,無不恭敬,接至裏麵供給了,著僧綱請往福原寺安歇。本寺僧人,一一參見,安排晚齋。齋畢,吩咐二從者飽喂馬匹,天不明就行。

    及雞方鳴,隨喚從者,卻又驚動寺僧,整治茶湯齋供。齋罷,出離邊界。

    這長老心忙,太起早了。原來此時秋深時節,雞鳴得早,隻好有四更天氣。一行三人,連馬四口,迎著清霜,看著明月,行有數十裏遠近,見一山嶺,隻得撥草尋路,說不盡崎嶇難走,又恐怕錯了路徑。正疑思之間,忽然失足,三人連馬都跌落坑坎之中。三藏心慌,從者膽戰。卻才悚懼,又聞得裏麵哮吼高呼,叫:“拿將來!拿將來!”隻見狂風滾滾,擁出五六十個妖邪,將三藏、從者揪了上去。這法師戰戰兢兢的,偷眼觀看,上麵坐的那魔王,十分凶惡,真個是:雄威身凜凜,猛氣貌堂堂。電目飛光豔,雷聲振四方。鋸牙舒口外,鑿齒露腮旁。錦繡圍身體,文斑裹脊梁。鋼須稀見肉,鉤爪利如霜。東海黃公懼,南山白額王。唬得個三藏魂飛魄散,二從者骨軟筋麻。魔王喝令綁了,眾妖一齊將三人用繩索綁縛。正要安排吞食,隻聽得外麵喧嘩,有人來報:“熊山君與特處士二位來也。”三藏聞言,抬頭觀看,前走的是一條黑漢,你道他是怎生模樣:雄豪多膽量,輕健夯身軀。涉水惟凶力,跑林逞怒威。向來符吉夢,今獨露英姿。

    綠樹能攀折,知寒善諭時。準靈惟顯處,故此號山君。又見那後邊來的是一條胖漢,你道怎生模樣:嵯峨雙角冠,端肅聳肩背。性服青衣穩,蹄步多遲滯。宗名父作牯,原號母稱牸。能為田者功,因名特處士。

    這兩個搖搖擺擺走入裏麵,慌得那魔王奔出迎接。熊山君道:“寅將軍,一向得意,可賀!可賀!”特處士道:“寅將軍豐姿勝常,真可喜!真可喜!”魔王道:“二公連日如何?”山君道:“惟守素耳。”處士道:“惟隨時耳。”三個敘罷,各坐談笑。( )(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