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京師味道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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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戰天嬌帶著田小遠和張黑子在北京城溜達了四五天。這一日,天有點陰,戰天嬌把兩人喊到房中,說道:“明天我就去談生意,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大場麵。據說老北京四九城的骨灰級玩主都去湊場子。記住嘍,去了那裏,要多長一雙眼,少長一張嘴!明白嗎?”

    張黑子笑著吹捧道:“戰師父,這可多謝您的提攜,若沒有您,俺們倆一輩子也沒機會見識這種大場麵,您放心,赴湯蹈火,全憑您一句話!”

    通過這幾天對戰天嬌的觀察,田小遠心中的疑團不但沒有消失,反而更加嚴重,這個戰天嬌整天混跡於賓館、ktv,沒有穩定賺錢的門路,出手卻十分闊綽。即便有萬貫家財,也禁不住這麽花呀!他口中所說的大場麵,會不會是地下賭場呢?如果是那樣,可得加小心,別到時候他出老千被人抓,自己和張黑子卻成了替罪羊!

    田小遠不動聲色地說道:“對、對,張黑子說的對,我們都是托了戰師父的福。不過,我倆初出茅廬,有很多規矩都不懂,若有不對的地方,戰師父可得及時點出來!”

    戰天嬌滿意地點點頭,說道:“其實嘛,我這人一向獨行獨往,突然有了兩個保鏢,還有點不習慣!這麽的,今晚我請你們倆去吃點好的!一呢,為咱們明天的大生意壯行;二呢,咱三人認識好幾天,也沒正兒八經地聚聚,就趁著這麽一個機會,交流交流感情!”

    有飯吃,有酒喝,當然好啊!田小遠和張黑子滿口答應。

    到了晚上七八點鍾,三人出了悅來賓館,坐車來到不遠的綜合性的商務樓。二、三、四樓是一家叫京師味道的飯店,五樓六樓是遊戲城,再往上是婚紗攝影、婚慶以及編輯部等辦公場所。

    進入京師味道,田小遠和張黑子的眼睛就不夠使了,裝飾地富麗堂皇的牆壁、打扮地花枝招展地女人、絢爛多彩的樓燈讓他們兩個目不暇接。張黑子盯著女服務員的臉蛋舔了舔嘴唇,恨恨說道:“黑爺也曾是億萬富翁,哼,若現在還是,非把這裏的女人挨個睡一遍不可!”

    田小遠則驚歎於京師的奢侈,心說光一個走廊就弄的金碧輝煌,這得花多少錢?唉,有錢人的生活,可真不是我所能想象的。

    包廂已經被訂購一空,三人隻得選了一個人少的地方坐下。戰天嬌點了十多個菜之後,說道:“跟你倆透個底,這裏的老板,也是參加明晚大生意之一。”

    張黑子歎道:“哦,那肯定是大老板嘍!”

    屁的大老板!哼,不過是沒被查到的蛀蟲罷了,別看他現在有這麽大的家業,沒準過了明天,我就是這兒的老板!”

    戰天嬌似乎對這兒的老板並不感冒,但他的話卻讓田小遠深信不疑地堅信所謂的大生意,肯定是有錢人的聚賭!

    張黑子笑道:“那好啊!如果您成了這的老板,那封我個經理當當,順便把這裏的妞全調到我手下管理,哈哈!一天睡一個,睡完了之後,全部開除招新的!”

    哈哈!”戰天嬌雙指夾著煙,朝著張黑子色迷迷地點了點,斥道:“你小子!一看就是花心大蘿卜!看到沒有——”

    他伸著胳膊指著走過來的一個服務員,繼續說道:“要睡先睡那個大波妹,嘿,兩個大燈泡一晃悠,暈不死你!哈哈!”

    張黑子一聽,咧著嘴嘿嘿地笑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菜端上來了,戰天嬌又點了一提嘉士伯,說道:“你們可聽好嘍,誰都不能留一手,不醉不歸!”

    哢、哢、哢!”他親自打開幾瓶啤酒,推到田小遠和張黑子身前。

    張黑子抓起啤酒,說道:“必須的!必須不醉不歸!幹杯!”

    三個酒瓶砰地撞在一起,晃起一陣陣白沫。田小遠一仰脖,咕嘟咕嘟地喝著,心說這啤酒可真不錯,香醇的很!

    一瓶喝罷,戰天嬌又連續開了幾排,擺在桌上,大聲說道:“我,戰天嬌,已經老了!你們倆,年輕有為,是塊好料!今兒個高興,我答應你們,明天大生意拿下,我就——”

    他拉長聲音賣著關子。

    張黑子眼巴巴地問道:“分我們點錢?”

    哈哈哈哈,你小子鑽錢眼嘍!”戰天嬌嬉笑道:“田小遠,你猜!”

    田小遠想了想,這人除了能賭之外,還能有啥?裝作十分興奮的樣子,說道:“多謝師父收我們為徒!來我敬你一杯!”

    嗯!不錯!你小子雖然話不多,頭腦好使!我喜歡!”戰天嬌摸了摸頭頂,說道:“這一個我跟你幹!”

    張黑子忙道:“一塊一塊的!”

    三人又是一飲而盡。

    戰天嬌將空瓶子丟進簍子,歎道:“我呢,快六十歲了,漂泊大半生,居無定所。唉,其實這也沒啥,關鍵是我不能把我的手藝帶進土中,一定要找傳人傳下去不是!”

    對、對!師父您身懷絕技,不收幾個徒弟,怎麽對得起您的綽號!”張黑子拍著馬屁。

    通過這幾天的觀察,你們兩人各有優缺。比如你——張黑子,衝勁有餘,謀略不足!而你呢!”戰天嬌扭頭對著田小遠說道:“你是沉穩有餘,果斷不足!”

    田小遠點點頭,對戰天嬌的這幾句話深以為然,這幾年,他一門心思撲在曆史書中,確實寡言少語,給人的感覺是深沉。

    戰天嬌又遞過來幾瓶酒,繼續說道:“來,再幹一個,這就是所謂的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田小遠和張黑子接過啤酒,毫不猶豫地一飲而盡。幾瓶酒下肚,連打了兩三個飽嗝,他感到頭有點沉,心說這酒的酒勁還是蠻大的,嘉士伯嗯,好啤酒!

    他又拎著一瓶酒,說道:“戰、戰師父,我、我這人不太會說話,我——”

    田小遠費力地搖了搖頭,看著戰天嬌不停地笑,看著看著,戰天嬌的頭越來越晃,越來越花。同時,自己的眼皮也越來越沉。

    砰!

    酒瓶從手中滑落,砸在一碗水煮魚湯鍋中!

    哎喲,田小遠雙腿一軟,搖晃了幾下,癱倒在座位上,失去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