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七、逃出生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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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是玉兒公主的原因?田小遠抬頭看了看穹頂淡黃色的珠子,心裏突然明白過來,肯定是的,自己背著玉兒公主時,身體朝前傾斜,珠光壓根照不到自己身上,即便有一絲能照到,也不起什麽作用了!
想到這裏,他憂傷地說道:“這燈光隻攝活人,不攝死屍,玉兒公主在我背上,珠光難以射穿玉兒公主的屍首,所以我安然無恙。唉,想不到啊,到了此刻,她依然幫了我一把!”
另外三人均感到不可思議,這人死都死了,怎麽還能遮擋攝魂燈呢?不過此時此刻,也沒有時間細究此事,張黑子搶先問道:“田小遠,照你這麽說,我們是不是得背個屍體才能走出這古墓?”
嗯,我看是如此!自古盜墓之人,一旦有同伴受傷或者慘死,盜墓賊便將同伴丟棄在墓內,自己匆匆逃跑!胡大山便是個典型的例子,他見僵屍王複活,以為這次必死無疑,是以趁著我們受傷的受傷,打鬥的打鬥,他匆匆地逃出天樞地宮。到了這兒,憑著祖傳趕屍本事破了這攝魂燈,逃出古墓!世上盜墓人眾多,不管是摸金還是發丘,大多是半路出家,比不得胡大山這正規貨。所以,盜墓賊即便僥幸活到最後,也極難出此古墓。”
你這麽說倒是有點道理,可我們總不能每人背一具屍首出去吧?我倒是可以試試,可鬆哥和黑子呢?怎麽辦?”師瀅瀅問道。
對、對呀!我、我怎麽辦?”張黑子瞪著田小遠,一副你必須給我想辦法的樣子。
田小遠皺了皺眉,說道:“瀅瀅蹲在我身下的影子裏,我先把你送出去,然後再返回來用繩子將你們倆拉出去。”
你的意思是我、我們得活在你的陰影裏才行?”張黑子張著嘴,露出白璨璨的牙齒。
隻要能活著,怎麽的都行!”師瀅瀅蹲下身子,催促道:“田小遠,來,送我出去!”
田小遠身體盡量伏低,讓玉兒公主的屍首遮擋住自己和師瀅瀅的身體,“好了,我們往前走吧!記住,不要太急!”
師瀅瀅嗯了一聲,隨著田小遠的步子慢慢朝墓門挪動著。
他們走的極慢,如蝸牛爬一般,急的張黑子抓耳撓腮,不停地問道:“瀅瀅,怎、怎麽樣?不、不行就說話!”
小鬆一聲不吭地望著,他麵沉似水,似乎在思索什麽,又似乎什麽都沒想。
吸魂牆離墓門幾米的距離,田小遠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什麽是度日如年,不但精神集中地關注著師瀅瀅的麵部變化,還得時刻盯著影子的輪廓,保證能遮住兩個人。
這幾米遠的距離走了接近十分鍾,到了墓門邊,師瀅瀅快步跳出古墓後,田小遠才徹底地鬆了口氣。
田小遠,真的是玉兒公主在救我們耶!”師瀅瀅歡呼道。
好了,你在這等著,甩繩子過來,我們得把鬆哥和黑子救出!”田小遠說道。
哎、哎!”師瀅瀅連聲答應著。
田小遠返回地宮,走到小鬆身前,說道:“鬆哥,你受傷重,先把你拉出去吧!”
小鬆搖搖頭,指著張黑子道:“拉他!”
張黑子心怦怦直跳,“這個、這個,都一樣!”
田小遠點點頭,對張黑子道:“我用繩子套在你的兩個胳肢窩裏,你呢,把腳蜷縮起來。然後躲在我的影子下邊,記住啊,千萬不要亂動!”
知道了!知、知道了!”張黑子聽到吩咐,早已弓身縮腿,把姿勢調整好,“怎、怎麽樣?這、這動作標準吧?”
嗯,還行!”田小遠將張黑子綁好,另一頭甩給師瀅瀅,“瀅瀅,慢慢拉,不要著急,用力要均勻!”
師瀅瀅撿起繩子頭,嘻嘻笑著,“拖死狗啊拖死狗!拖到一隻大死狗!死狗死狗沒死透,翻身裝做烏龜爬!”
田小遠你聽!”張黑子委屈地抱怨,“都是你出的餿主意,活在你陰影裏不說,還得受瀅瀅的奚落!唉,我心裏的陰影麵積呀,都能覆蓋地球了!”
別說話!”田小遠訓道。
師瀅瀅的手臂一直用不上了,單靠一隻手拖拉,拉的又緩又慢,費盡吃奶的盡頭才把張黑子給拉出古墓。
張黑子長長地鬆了口氣,歎道:“黑爺終於又見光明了!”
依法炮製,接著又將小鬆拉了出去,重新關上墓門。
燈光一滅,立刻陷入無盡地黑暗中!
師瀅瀅躺在地道裏直喘氣,“黑、黑子,姑奶奶救了你一次,對不對!”
不、不對!你救我沒錯,但不能自稱姑、姑奶奶!”張黑子皺了皺眉,心說何止是救了我一個,不是還有鬆哥嗎?這是要幹嘛?
那、那好!救、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咱、咱們親嘴那事就扯平了!”師瀅瀅臉上蕩漾著愜意的微笑,非常得意自己的打算。
啊——”張黑子的臉一下拉的老長,“這、這怎麽能抹平?不、不行,我、我不同意!你自己說的,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師瀅瀅壞笑道:“我、我不是君子,就一女流之輩,還、還是小人,說話可以不算話!你、你能拿我怎麽的?”
這——”張黑子被噎地說不出話,恨恨地砸著坑道。
四人休息了好一會兒,坑道空間狹小,無法攙扶受傷的小鬆和張黑子,田小遠和師瀅瀅便將繩子搭在肩頭,慢慢地將他們往外拉。
也不知過了多久,田小遠感到地上潮乎乎地,似乎接近了幸福河邊,拿手電筒一照。
果然,燈光之下,明晃晃的水流洋溢在前方幾米之處。
終於逃出來了!
雷聲轟隆,陰雲密布,時不時哢地一個閃電將天地照的白晃晃。幸福河的水漲的很高,把出口給淹沒了!
田小遠依次扶著他們從水中爬出,四人互相攙扶著上了岸,周圍漆黑一片,也不知是因為黑天還是因為暴雨的原因。不過,白乎乎的霸道車依然停在路邊,看樣子胡大山並沒有將其開走。
顧不得身上髒臭,四人一頭紮進車裏,將背包什麽的胡亂一扔,眼皮一合便沉沉地睡了過去。
七星皇陵後記
半個月後,師瀅瀅從市第二醫院出來,去了上海,投奔她在那兒的姐妹。
一個月後,小鬆和張黑子先後出院,小鬆去了北京,張黑子繼續留在二中讀書。
至於田小遠,在醫院檢查身體,檢出一種奇怪的血型,既不是傳統意義上的a、b、ab和o型血,更不是罕見的rh陰性血,而是醫學界從來沒見過的一種。這種血型中紅細胞中的d血型物質中的rh體極難判斷,不但有極強的自我修複能力,還能夠吞噬所有的其他血型的細胞。
當然,對於田小遠來講,再牛逼的血,他也毫不在乎,因為他一直沉浸在玉兒公主離去的悲傷裏難以自拔!他整天如行屍走肉般地上學、回家,吃飯、睡覺。老師講的課、爸媽的教訓全都如一陣風,壓根進不到耳朵裏。他一言不發,目光呆滯,如神經病一樣默默地活在周圍的歡聲笑語之外的世界裏。
這樣的情形,延續到第二年的高考前的一個陌生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