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遠道而來的朋友，至少吃個飯店。可林尚對小鬆的接待卻是在廠門口的小吃攤，隨便點了幾個菜。

    看著那個略顯木訥的眼鏡男，田小遠實在提不起興趣，甚至有點不理解鬆哥那麽場麵的一個人，怎麽會認識企業的員工呢？

    他百無聊賴地看著穿著灰色廠服來來往往的廠妹，不由地想起深圳的那個女孩子，同樣的年齡，同樣的青春，選擇的路卻迥然相異。

    張黑子則指指點點那些廠妹，說腚大腰圓，生兒不難；什麽杏眼桃腮，風流長相。

    小鬆和林尚卻異常地親熱，兩人喝著啤酒，一杯接著一杯，不停地說，不停地喝。

    小鬆彈了彈香煙，問道：“林哥，去緬甸了沒有？”

    沒有！”林尚表情嚴肅地說道：“清明時，去給正哥燒了點紙錢。唉，時間過的真快！一眨眼那麽多年就過去了！”

    小鬆笑了笑，指著田小遠和張黑子道：“喏，這就是我上次跟你說的田小遠和張鵬！這倆兄弟都很牛逼！”

    田小遠忙道：“鬆哥過譽了！我們在你麵前就是個渣！”

    張黑子跟著說道：“就是！我們要是有你一半的能耐，就足矣稱霸上海灘！”

    小鬆笑著搖搖頭，沒有再說什麽。

    林尚盯著田小遠看了一會兒，皺著眉頭說道：“小鬆，田兄弟不是一般人呀！”

    我知道！其實他比我說的還厲害！”

    林尚用筷子夾了一塊回鍋肉，塞進嘴裏慢慢嚼著，說道：“我不是說你們在娘娘墳的事！你看他的瞳孔，就像兩條隧道，望之深不見底，壓根看不到自己的影子。”

    真的？”

    小鬆和張黑子聽林尚一提醒，不約而同地觀察著田小遠的眼睛。

    咦，還真的是呢！”張黑子驚呼道：“田小遠，你狗日的這是咋回事？”

    田小遠眨巴了下眼睛，端起酒杯，左看右看，說道：“我哪裏知道咋回事？以前從沒注意過！”

    小鬆說道：“林哥，你讀書多，他這樣的眼是不是跟他的經曆有關？”

    林尚放下筷子，躺在椅背上想了一會兒，說道：“這應該就是傳說中的陰陽眼吧！還有你們不是說有個吸魂的牆嗎？人照在上邊會沒有影子。我倒是覺得田兄弟的眼睛與那吸魂牆有異曲同工之妙，人在這裏沒有影子，而那髒東西卻會有。所以，你們隻要留意他的瞳孔，哪天出現了人影，證明他看到了鬼魂！”

    啊！要不要那麽誇張！”小鬆有點不敢相信。

    張黑子擔憂地問道：“那他會不會把我們的魂給吸走？”

    田小遠眨巴著眼睛斥道：“黑子你亂說啥？我們一塊長大，要吸你早就吸了，也不用等到現在。”

    林尚笑了笑，說道：“實不相瞞，我也不知道會不會。不管怎麽說，這畢竟是上天賜予的一種能力，希望田兄弟好好使用這種能力，不要誤入歧途。”

    田小遠心說這算哪門子能力？我寧可不見鬼，也不想要這種能力。他問道：“林哥，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但說無妨！”林尚見田小遠有點猶豫，寬慰道：“不要拘束，都是兄弟。”

    田小遠問道：“我們過幾天去湘西探險，鬆哥特意帶我們來找你，可你給我的感覺是那種踏踏實實過日子的人，似乎幫不上我們什麽忙吧！”

    張黑子聽田小遠問，跟著說道：“我也是這麽認為。林哥，要不我們哥幾個湊點錢，你去做點買賣！這在企業混，何時是個頭呀！”

    林哥，他們倆就這性格，你別往心裏去！”小鬆嗬嗬笑著說道，扭頭對著田遠和張黑子斥道：“放什麽屁呢？就你們那點錢，夠幹嘛的？不是嚇唬你，林哥的錢火化你們倆能燒一百次！”

    啊？”田小遠重新打量了一下林尚，臉上掛著不敢相信的表情。

    林尚指著小鬆笑道：“那是老丈人的錢，跟我一毛錢關係都沒有！我呀，還是靠雙手賺錢才踏實！”

    哎呀！他的錢以後不就是你的嗎？”小鬆笑道：“等你繼承了財團，可別忘記我這個兄弟！到時候，我把武館開到日本去！我倒想跟小日本的忍者切磋一下。”

    財團？日本？田小遠愣愣地琢磨著，莫非他娶了個日本小妞？

    正想著，林尚說道：“田兄弟，小鬆早已把你們的來意告訴我了！至於我能不能幫上你的忙，那得看你需不需要！我問你一句話，這次去湘西，你覺得會平安嗎？”

    田小遠毫不猶豫地搖了搖頭，說道：“若是容易，胡大山也不會將連忽悠帶騙地拉我進探險隊。所以，這次行動肯定不簡單。”

    林尚點點頭，說道：“我送你們兩個彈！一個是霹靂彈，它是由白磷、泥土、汽油、火藥製成。其他的尚沒什麽，白磷你知道嗎？國際禁止使用的武器之一就是白磷彈，這玩意一旦沾上，那幽黃的冷火會燒到骨頭裏。另一個是煙霧彈，也含有白磷，但這玩意的用處是打不過敵人時，逃逸專用。怎麽樣？有沒有興趣？”

    張黑子歎道：“有興趣又怎麽的？林哥，你就快點把方法告訴我們吧！”

    小鬆見他猴急難耐，笑道：“著什麽急？又不差這一會兒。”

    方法我早已寫好，你們照著去做就是！”林尚掏出一個筆記本，撕下幾張紙，想了想，遞給小鬆，說道：“製作的時候，千萬要小心。”

    田小遠看著那幾張紙，欲哭無淚，心說這霹靂彈到底是啥？會讓鬆哥這麽重視。

    張黑子笑道：“林哥何不跟我們去探險呢？指一路之上，我保你吃香的，喝辣的！”

    林尚冷哼道：“沒那嗜好！倒是你，毛毛蹭蹭地，東張西望地想幹嘛？”

    張黑子見他板著臉，心裏有點毛毛的感覺，他結結巴巴地說道：“林哥，你的威名我是如雷貫耳，神往良久。兄弟來上海攤，是鬆哥帶我來的！說是怕你一個人寂寞。”

    哈哈！我像寂寞的人嗎？”林尚笑道：“今日不同往昔，寂寞的滋味那麽難熬，我已經否極泰來，倒是你們，路漫漫，長著呢！”

    他環視了田小遠和張黑子一眼，繼續說道：“在這住兩天，我去給你們準備玩的地方。”

    小鬆忙道：“林哥，不用準備！我們隨時可能離開的”

    林尚嗯了一聲，扭頭又冷冷地盯著張黑子，擺出一副要討債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