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八十二、跌落懸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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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砰、哐啷!”坦克由上下顛簸的翻騰,一下變成了自上而下墜落的碰撞。

    小小的霹靂彈在巨蛇眼裏,不過像一顆沙粒大小,即便是擊在身上,也隻是輕微撞擊一下。

    但霹靂彈是有白磷、汽油和火藥根據一定的自爆原理混合製成,打開保險甩出,一旦碰到東西,立刻爆響並熊熊燃燒,普通的水是澆不滅的!尤其是其中的白磷成分,在空氣中能一直燒到骨渣。

    無巧不成書,世間之事,妙就妙在一個巧字上。

    巨蛇腹內被霹靂彈擊中的同時,剛好將坦克吐出,而坦克吐出之後,哐啷落在了隧道盡頭的懸崖邊上。在巨蛇扭動下,被撞下深淵,時不時地碰撞在兩側黑黝黝地岩石上。

    垂直墜落,宛如電梯失控,艙內五人突然感到身體失去平衡,一陣陣地驚呼。

    哐、哐!”

    坦克碰撞聲連綿不絕,明澄驚慌地喊了起來。

    田小遠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情況,他下意識地一把抓住明澄的手,用力拉扯在自己懷中,“不要怕!”

    從探視鏡中看到外邊一條火龍銜著一個巨大的章魚狀的火球,如火龍戲珠般地燃燒著。張黑子驚訝地大聲喊道:“火!火!著火了!真他娘的好看!”

    火龍?”嚴中光聽他一喊,慌亂中一瞅,果然見遙遠的前方火光衝天,他一思索,頓時明白了,驚喜地喊道:“出來了!我們出來了!從蛇肚子裏出來了!”

    哎呀、哎呀!”坦克一下一下地碰撞在懸崖壁上,他們也時不時地驚呼。張黑子喊的尤其厲害,唯恐別人不知道他的存在。

    哐啷!”倉門突然打開,隨著坦克一晃,“哐啷”一聲閉上。

    田小遠頭下腳上,差點掉出去。他使勁彎曲著身體,像蒸熟的大紅蝦,拚命地頂在倉門兩側,護著驚慌的明澄。

    抓緊我!”田小遠聽到外邊呼呼風聲,同時脊背陰涼陣陣,大聲喊道!“倉門開了!想辦法逃出去。”

    苟小手抱著橫在身前的一根支架,大聲吼道:“逃個屁!這下非摔成肉醬不可!”

    哐啷!”一聲巨響,坦克突然停了下來。

    田小遠感到頭頂一陣熱乎乎地液體順著臉頰往下淌,流到嘴角邊,聞到一股血腥味。

    娘的!磕破頭了!他揚著手臂擦了擦,輕輕拍著明澄的後背,呼喚道:“明澄,你怎樣?”

    明澄沒有說話手腳無力地散開。田小遠嚇了一跳,借著艙內的燈光仔細一看,見她雙目緊閉,豐潤的嘴唇不停地嗡合。

    她暈了嗎?”張黑子的聲音從下邊傳過來,猥瑣地說道:“田小遠,還不趕緊給她做人工呼吸,嘴對嘴的那種!”

    滾!”田小遠一聲怒吼,鬆開護著明澄的手臂,推開倉門,朝外一望,嚇的立刻縮回了頭,“天啊,這下毀了!”

    張黑子大聲喊道:“怎麽啦?快點!先爬出去再說!哎呀,我的腳!可疼死我了!”

    爬、爬不出去了!”田小遠頭一次感到無助,他指了指下邊,“坦克被卡在半山腰,下……下邊黑黝黝,不見底!我們現在,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來!”

    救、救救我!我被卡在操縱杆中間了,腿、腿似乎沒、沒了知覺!”嚴中光虛弱地說著,他滿臉是血,可見方才的顛簸讓他受了不少罪。

    苟小手忙道:“大家不要動。田小遠,你用手電照一下外邊,看清楚外表什麽情況!”

    田小遠嗯了一聲,掏出手電,卻見手電被撞擊成麻花,燈片碎了一地。“手電摔壞了!你們誰還有?”

    我有!”張黑子遞過來一個特大號的鋁殼手電筒,得意地說道:“美國貨!勁大的很!田小遠,你可別給我弄丟了!”

    田小遠接過手電,輕輕按動按鈕,一道雪白的光線射出倉外。他探頭朝外看了看,坦克處於兩個懸崖峭壁的山澗裏,側翻在一根粗壯的樹根之上,而炮膛橫在右手邊的黑洞洞的石頭上,坦克停止在這半空,也不知是樹根的支撐,還是坦克炮膛卡住的原因。

    往上看,那巨蛇早已燒紅了整個山澗,卻兀自在扭曲著身子。下方依然黑咕隆咚不見底。

    他呼呼地喘了口氣,所回頭,說道:“這裏的樹根繁多,密密麻麻像蜘蛛網樣,我們就被卡在這蜘蛛網中間!頭頂距離巨蛇的位置有三四十米遠。下邊深不見底,黑洞洞一片。我建議趕緊爬出去,最好順著樹根爬回隧道。”

    苟小手點點頭,說道:“那就趕緊出去!別愣著!”

    出去?明澄還昏迷不醒,嚴中光也受了傷,怎麽出去?”田小遠問道。

    苟小手陰冷地說道:“盜墓這一行,講究的可不是互助友愛,他們受重傷,那也是沒辦法的事。”

    他扭頭又對嚴中光道:“小光,這一點你比我清楚!一切都是天命,你不要怪我!”

    聽到這話,嚴中光的目光立刻黯淡了許多,失去了活性的色彩,他長長地歎了口氣,閉上眼,背過身去。

    你要拋下他們?”田小遠聽出苟小手的意思,怒道:“不行!若像胡大山那樣,我也就不說啥,可他們不同。”

    有何不同?一個受重傷,一個昏迷不醒,跟死了差不了多少!帶著他們,隻怕我們誰也活不下去!”苟小手冷冷地斥責道:“少年,盜墓不是搞慈善,在生命麵前,必須要有取舍。”

    放屁!”張黑子怒不可遏地大聲斥責道:“難怪上次在娘娘墳裏,胡大山私自逃跑,竟然沒有一絲愧疚感,原來你們是一丘之貉!呸,你可看好了,小光是你帶來的哥們!”

    苟小手冷笑道:“小光自己已經認命,你嘰歪什麽?”

    老子、老子真想一槍弄死你!”張黑子見嚴中光趴在駕駛麵板上,一動不動地保持沉默,恨鐵不成鋼地揪著他衣服,大聲喊道:“看看哪,這就是你們的頭!哎呀,我一直以為我張黑子臉皮最厚心最黑!現在遇到你,我才明白這是小巫見大巫!你他媽才是天底下最黑的人!白長了一副奶油小生的臉。”

    哢哢!”田小遠一拉湯普森衝鋒槍,對準苟小手,“對不起,我們不能丟下他們不管,苟小手!現在我命令你救嚴中光!至於明澄,我自己救。”

    苟小手似笑非笑地看著田小遠,似乎他的舉動都在自己意料之中,他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明顯,漸漸地笑出聲,嗬嗬嗬地聲音振顫著,在山澗內來回激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