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曹操曹操就到！在中國可真邪門，剛想到秀兒，她就回來了！

    田小遠見她一臉淡然，看不出是喜是憂，忙問道：“秀兒，怎麽樣？看到張黑子沒有？”

    隻有一個鐵疙瘩躺在水裏，沒見人！”秀兒看了一眼明澄，靜靜地說道。

    明澄順著田小遠的目光望去，隻看到一團密密麻麻的樹根，忍不住問道：“又是秀兒？你沒發燒吧？秀兒是誰？”

    田小遠心說秀兒是誰不重要，關鍵的問題是張黑子，坦克一旦墜落，那他呢？是隨著掉入水裏，還是逃出來了？唉，逃出來又能去哪兒？

    他隨口道：“秀兒是我的一個朋友！嗯，很好的朋友。”

    秀兒聽他這麽介紹自己，調皮地笑了笑，說道：“嗨，既然我們算很好的朋友，那我再告訴你一個好消息，離你們坐的石頭不遠，有一條狹縫。不過，我可不知道通往哪裏。”

    田小遠詫異地問道：“這能算是好消息？”

    秀兒做了個鬼臉，一聲不吭地聳聳肩，意思是說你覺得不是就不是嘍。

    明澄伸出五指在田小遠眼前比劃了一下，疑惑地問道：“我怎麽看不到你說的那個秀兒？”

    田小遠嗯了一聲，“她沒有實體，準確地講，是一股強烈地能聚集在一起的靈體，就像電波，或者是手機信號之類的。你雖然看不到，但是可以接聽到。”

    不就是女鬼嗎？至於拐這麽多彎解釋一堆嗎？”明澄扭頭又朝著對麵仔細瞅著，努力地想看清秀兒的真實麵目。

    田小遠解釋，本就是怕嚇著她，可沒想到明澄竟然沒有一絲恐懼感，反而有種像一窺廬山真麵目的衝動。他隻得說道：“秀兒告訴我下麵有條通道，我們得想辦法離開。”

    那張黑子呢？你不管他了？”明澄問道。

    田小遠看著秀兒，問道：“你確鑿都看清楚了？沒有遺漏下什麽嗎？”

    秀兒點頭說道：“這裏的水流挺大，即便是落到水中，也會順著水流湧到江中。”

    那好，你頭前帶路，我們去夾縫，看看能不能找到出路。”田小遠對秀兒說完，又對明澄道：“檢查一下，看看身上還有什麽可以用的東西。”

    他摸了摸自己身上，除了手機是好的，口袋裏的錢包都還在。一個彈夾被撞的七扭八扭，不能再用了。砍刀是插在腰間皮套裏的，此時蹤跡全無，不知道是掉進坦克中，還是丟在山澗裏。

    我這裏有個手電，還有些防蚊噴劑。”明澄檢查了之後，不好意思地看著田小遠，鼓足勇氣問道：“能、能不能讓秀兒去找找約翰？”

    田小遠的心咯噔一下，心說都這個時候了，還惦記著約翰呢！那我是說能呢？還是說不能？

    他正猶豫時，秀兒一晃身子，顯出人形，直接對明澄道：“不行！洋鬼子沒有一個好東西！”

    說的太好了！田小遠悄悄地背著明澄朝秀兒伸了伸大拇指，嘴上卻斥道：“秀兒！！！這是怎麽說話？人家約翰就像白求恩一樣，來中國拯救我們大齡剩女的！你怎麽能不給人麵子？”

    你說誰是大齡剩女？”明澄見秀兒顯身，本想誇讚幾句，卻聽田小遠瞎叨叨，感到格外刺耳。

    秀兒聽後，更是怒不可遏，飄到田小遠臉前，怒氣衝衝地瞪著他，“有種你再說一遍？”

    好、好男不跟鬼鬥！你讓我再說一遍，我就說嗎？”田小遠雖然並不怕她，可剛才自己說漏嘴，秀兒魏家深宅大院裏是鬱鬱寡歡而死的冤魂，而明澄也並不大，隻是二十五歲罷了。兩個女人，不，應該是一個女人和一個女鬼同時逼問田小遠，這讓他感到極大的壓力，“那什麽，就算我說錯了，還不行嗎？至於這麽咄咄逼人？”

    孔子雲：唯女人與小人難養也，此話千真萬確。田小遠此時才感受到了這句話的真諦。他咳嗽一下，岔開話題，繼續說道：“秀兒，就當我求你了！去找找約翰！”

    他一邊說，一邊使勁給她使眼色。意思是說，去轉個圈回來就得了！可千萬不要認真。

    秀兒與他相處日久，深知他的小算盤，冷笑道：“我累了，要休息！”

    姐姐、姐姐！我求你，好不好！”明澄趕緊哀求道。

    你求我？”秀兒咬著嘴唇打量著明澄，反問道：“洋鬼子有什麽好？不如嫁給田小遠吧！”

    田小遠聽在耳中，喜在心裏，嘴上卻重重地推辭道：“秀兒！你怎麽可以亂說話呢？人家都是訂過婚的人！我怎麽可以奪人所愛？即便是你說的話可行，那也得明媒正娶不是？不如——”

    姐姐別這麽說，我不可能嫁給他的！”明澄眉頭緊鎖。

    田小遠的心一下涼了半截，他再也說不下去了，臉上滿是落寞失望之情。

    秀兒一見，反而不好繼續挖苦他，隻好說道：“行了！這裏不是久留之地，田小遠，你要小心。”

    說罷，她一扭身子，鑽入鎏金鐲。

    明澄驚訝地四下張望，嘴裏問道：“人呢？人呢？”

    田小遠酸溜溜地說道：“別找了！她鑽進鎏金鐲了！我們還是想辦法到那條夾縫中，尋找一下出路。”

    明澄失望地點點頭，見田小遠一臉鬱悶，不好意思地說道：“對不起啊！我、我實在是忍不住。”

    田小遠掏出紙巾，將自己頭頂的血跡擦拭幹淨，“看我難受是吧？唉，張黑子失蹤了，我自然難過！這跟你提約翰，沒關係。”

    他將紙巾團成一團，鄭重其事地拿到她麵前，“看到沒有？垃圾，我隨身帶著嘍！”

    明澄知道他是怪自己剛才指責他亂丟東西，撅了撅嘴，小聲嘀咕道：“真是小心眼。”

    田小遠不再理她，拿下手機，然後掏出隨身攜帶的瑞士軍刀，在身後牆壁上刻了一行字：田小遠攜美女明澄到此一遊！

    明澄看了他一眼，張了張嘴剛要說話，田小遠搶先道：“打住！不要告訴我，這是破壞公物！它就是一塊破石頭！”

    我要說的不是這個，而是不應該加美女二字！”明澄有點不好意思。

    田小遠問道：“那應該加什麽？仙女？神女？或者是聖女？”

    聖女？明澄聽他一說，眉毛明顯地一挑，喃喃道：“聖女？聖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