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陰懾服？龍蠱出世？這是什麽鬼？”田小遠緊張地瞅了瞅苟小手，問道：“跟這些蝙蝠和蛇有什麽關係？”

    蟒蛇整體呈現黑色，周身有暗紅色的花紋，粗如男人的手臂，大概有四五米的樣子。它對大廳內的人似乎視而不見，慢慢遊走到約翰身旁，昂起頭，盤旋著身子，蛇芯時不時地吞吐一下。

    苟小手的手臂微微顫抖，手中的水果刀似乎也拿不穩固。他咽了咽口水，哼了哼，斥道：“我、我哪知道那麽多？”

    草你妹的！你都不知，幹嘛蠱惑我們來這兒？如此看來，這他媽的壓根不是什麽古墓，而是養蠱的一個大壇子，我們隻不過是將那已經成形的蠱釋放出來罷了。

    田小遠越見明澄近似於絕望地看著約翰，心中如針紮。瞪盯著苟小手的刀子，心下打定主意，這個龍蠱什麽的，跟老子一毛錢關係都沒有，但明澄可不能白白死在這裏，自己就是拚了小命，也要將她救出。

    群蛇陸續陸續走近，將石板圍的水泄不通，田小遠周圍甚至腳麵上都爬著筷子粗的蛇。這些蛇有翠綠色的竹葉青，有混黑色的烙鐵頭，也有黑白相間的銀環蛇，更有田小遠都不認識的五步蛇、土公蛇。

    如此多的毒蛇環伺於旁，把田小遠嚇的心驚膽顫，他一動也不敢動，低聲對苟小手道：“老子警告你，趕緊將明澄放掉，草！這麽多的毒物，我們當同仇敵愾才行，否則，誰也別想活著離開這兒。”

    苟小手此時亦是騎虎難下，處境比田小遠強不了多少。他鬆開劫持明澄的水果刀，用小手臂卡著她的脖子，依然控製著明澄的行動。

    槍，用槍將那領頭的雞冠蛇殺了！”他惡狠狠地說著，似乎殺掉雞冠蛇，遍地的毒蛇便會一哄而散似的。

    田小遠搖搖頭，斥道：“不行！那玩意是蛇頭，一旦打不中他，老子豈不要遭殃？娘的！苟小手，老子這次可是被你害苦了！若是能活著出去，看我弄不死你！”

    哼！”苟小手冷笑一聲，“你還想活著出去？做你的千秋大夢吧！即便這群蛇不吞噬你，我也不會放過你！”

    田小遠聽他鐵了心要置自己於死地，知道是怕自己去公安機關控告他殺人，心中有氣，嘲弄道：“拉到吧！你又殺不了我，跟我鬥，不過枉費心機吧！我倒是勸你要迷途知返，不要一條道走到黑。”

    嗬嗬嗬！我苟小手行走江湖十多年，用得著你來教訓？論罪行，我都應該死好幾次了！現在能活著，就依仗一個字——狠！！就憑你幾句話能讓我不殺你嗎？真是做夢！”苟小手對田小遠的勸解嗤之以鼻，反而更加堅定了殺他的決心。

    好良言難勸該死的鬼！

    田小遠索性不再勸說他改邪歸正，問道：“既然你非殺我不可，那總得讓我知道，這龍蠱到底有什麽鳥用？讓我死也死的明白吧！”

    苟小手還沒說話，田小遠突然看到他和明澄從白骨堆爬上來的那個洞口積滿了密密麻麻的“人”。個個神情呆滯、恍惚，仿佛被人控製著的木偶，身上衣服也是五花八門各有不同，有中山裝、西裝加牛仔褲、有旗袍、漢服、還有苗裝等等。

    與此同時，田小遠感到口袋裏的定屍靈一下一下騷動不安，仿佛是剛被關在監獄的野生雌獅。心中詫異，你這是一下一下蹦蹦跳跳地幹什麽？難道要出來不成？他伸手將掏出盒子，剛一打開蓋，隻聽呼地一陣疾風從內噴出，鬼王像是饑渴已久的怨婦，蹭地率領著幾個侍女奔到那積滿“人”的洞口旁，長袖飛舞，裹卷了諸多呆若木雞的“人”一股腦地卷入嘴中。

    田小遠見她吃相貪婪，如饕餮般毫不擇食。至於那些“人”，不用問，肯定是冤死在縫隙裏的倒黴蛋子，至於死後為何不能去投胎，想必不是善終，留下來為虎作倀的吧！

    苟小手也看到了鬼王的吃相，他凝眉死死盯著那紅色背影，目光中有一種羨豔、妒忌之色。

    大廳通有四個洞口，三個洞口有陰物出現。田小遠盯著對麵那最後一個洞口，心中忐忑，這個洞口會出現什麽稀奇的東西呢？鬼章樹？還是肥飛鬣蜥？

    他正疑惑地等待著，忽見石板下白光大熾，接著約翰發了瘋似的用頭砰砰撞擊著石板。

    一下、一下！

    聲音越來越大，撞擊的力度也愈撞愈增加！一種古怪的叫聲從石板之下傳出，如鳥叫，又似猿啼。聲音洪亮，充滿了一種說不出來的魅力。

    不隻是蝙蝠、毒蛇還是倀鬼，不約而同地轉動著頭，朝聖似地隨著白光的轉動而轉動。

    昂、昂”一聲聲地龍吟時斷時續地吼出震徹大廳讓田小遠感到那聲音中充滿了不耐煩的騷動。

    約翰的額頭血跡斑斑，早已撞的皮開肉綻，可他似乎感覺不到疼痛，一下接著一下，鏗鏘有力地拚命撞著。

    倏地，也不知撞了多少下，忽聽“嘭”地巨響。石板破裂成幾塊巴掌大小的石塊。

    接著一個閃爍著白光的四爪怪從碎石中跳出。傲然跳到了石椅上，像一個手握大權的帝王，昂著頭盯著眼前所有的動物或者鬼魂，白熾色的小眼露出鄙睨天下之色。通體淡白色，若不來回行走，儼然是一盞白熾燈。

    昂、昂！”四爪怪張嘴叫著，儼然如恢複自由的快樂。

    田小遠低聲問道：“這就是龍蠱嗎？”

    苟小手喃喃自語道：“群陰懾服！唯我獨尊？龍蠱！龍蠱！歸來吧！”

    他輕輕訴說著，手放開了明澄，身不由己地跪了下來，雙手高舉過頂，似是五體投地，又似乎是舉行一個古老的儀式。

    這就是他媽的龍蠱呀！田小遠顧不得腳掌上的毒蛇，一把攙扶住嚇得癱軟如泥的明澄，將其攔在懷中，安慰道：“不要怕！有我在呢！”

    他四下亂轉，見所有的生物都沒人看著自己，一把將明澄扛在肩膀上，慢慢地朝著對麵那空空的洞口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