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十八、循環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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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昂、昂……”

    在龍蠱的叫聲中,田小遠一寸寸地挪動著,出乎意外的是,那些毒蛇今天似乎善心發作,對田小遠的移動視而不見。

    鬼王匆匆忙忙地收服山洞裏的倀鬼,對田小遠的移動壓根無暇顧及。至於頭頂的蝙蝠,更是理也不理。

    奶奶的!老子可不管你龍蠱蛇蠱,先離開這裏再說,

    田小遠扛著明澄走出毒蛇圈,這才長長地鬆了口氣,將明澄放在地上,輕聲說道:“快走!”

    明澄愣愣將手伸向約翰,站在地上一動不動,“約翰……”

    都已經傻成這樣了,還忘記不了這個洋鬼子!田小遠心中鬱悶至極,索性拉著她的手,踉踉蹌蹌地往山洞裏跑。

    路蜿蜒向上,約有三四人寬,崎嶇不平,滿是腐敗了的水草氣息。雖然是炎熱的夏季,可山洞裏的溫度之低,凍得田小遠起雞皮疙瘩。不過,他顧不得多想,心中隻有一個要逃離的念頭。

    約翰!”明澄被冷風一吹,突然清醒過來,她拚命地扣住凸起的石塊,大聲嚷道:“放開我!我要回去找約翰!”

    田小遠詫異地看著她,見明澄的目光中充滿了很奇怪的眼神,泛藍色是眼球有一種堅毅和果敢的美麗。他忍不住問道:“約翰已經瘋了,他被牛頭蠱侵襲,變成木頭,你還找他幹嘛?”

    明澄用力掙脫出自己的手,喊了一句,“即便是他死了!我也要回去找!”

    說罷,深一腳淺一腳地扶著石壁往回走。

    田小遠打著手電照著她孤零的背影,又恨又憐,一跺腳罵道:“死就死!娘的!反正張黑子已經生死不明,老子回去沒法交待。”

    他匆匆忙忙地追過去,說道:“走吧!我陪你回去,不過,你可別再暈倒。”

    臨近大廳時,一陣濃烈地血腥氣撲麵傳來,同時,田小遠聽到大廳裏傳來了雜亂無章地撲哧撲哧聲響。龍蠱“昂、昂”地叫聲尤其清醒。不過,此時此刻,那叫聲中不再是傲然睥睨天下,更多的是廝殺激昂的殺戮之聲。

    哎喲喂,這是怎麽了?”田小遠打著手電朝大廳望去,隻見黑壓壓的蝙蝠、蛇、倀鬼、約翰以及閃爍著白光的龍蠱殺成一團。

    一條條蛇弓著身子,倏地跳到半空捕食著飛過的蝙蝠,並迅速將毒液注入它們體內,使得那些張牙舞爪的蝙蝠撲閃撲閃幾下翅膀便跌落在地。

    活著的蝙蝠拚命追逐著約翰和苟小手,露出白森森地牙齒,毫不客氣地吸咬著,血肉橫飛。

    約翰和苟小手顧不得身上疼痛,發了瘋一般地砍殺一個個倀鬼,順帶著將鬼王及幾個侍女一同追殺。苟小手的左手仿佛剛從染缸取出一般,手指輕捏之下,一個個倀鬼化作一縷輕煙消失。

    方才呆若木雞的倀鬼,此時此刻也變的勇猛無比,一圈圈、一層層,從四麵八方圍堵著最耀眼的龍蠱,仿佛是幾個幫派在搶繡球。

    龍蠱時而跳躍,時而滑翔,遊刃有餘地從剿殺成一團的殺戮圈中穿梭,並乘機在群蛇頭上啃噬一番!

    數不清的蝙蝠、不計其數的倀鬼、連綿不絕的蝙蝠讓田小遠十分震驚,突然慶幸自己剛才要逃跑的決定,否則,此時的戰團裏,肯定少不了自己的身影。

    至於洋鬼子約翰也好,苟小手也罷,都不是自己所關心的。他越走越慢,心說老子這裏隻有一支沒有子彈的槍,進去了就是廢柴一個,可比不得苟小手的袖珍捉鬼手,更比不了約翰的紅眼尖牙大力氣。最好的就是坐山觀虎鬥。

    他見明澄拚命地往裏鑽,怒火中燒,心說,這個敗家娘們,簡直是被這洋鬼子迷了心竅,都這個時候了,還傻逼逼地往裏衝,命不值錢嗎?

    田小遠氣的要死,忍不住衝上去揚起手臂,啪啪兩下,給了明澄兩個清脆的大耳光,厲聲斥道:“你他娘的不聽話,老子突突了你!”

    你敢打我?”明澄摸著臉頰怒視著田小遠,眼眶通紅,臉氣的發青,“我長這麽大,還沒挨過打呢!”

    田小遠斥道:“你不聽話,老子就揍你!”

    他一指大廳內混戰成一團的局麵,“你以為衝進去能救了那個黃毛洋鬼子?做夢吧你!仔細看看他的眼,看看他的臉,哪裏還有約翰的樣子?分明就是方才的那牛頭蠱!”

    明澄愣愣地看著約翰,他雙目赤紅,嘴角淌著鮮血,臉色像攏了一層鍋灰,再加上張牙舞爪地亂揮舞,顯得格外猙獰恐怖。

    田小遠見她張著嘴發呆,臉上露出不敢相信似地神情,趁機蠱惑道:“看到沒?這就是你喜歡的男人,殺戮成性!比僵屍還恐怖!”

    不、不可能的!”明澄不停地搖著頭,喃喃自語道:“約翰不是這種人!他善良、真誠、紳士、勇敢,怎麽會發瘋呢?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這可真是情人眼裏出西施!洋鬼子的心眼跟針孔那麽大,你怎麽不說說呢?而且,初次見麵,他不問青紅皂白,上來就給我一拳,這不是明顯的暴力傾向?”田小遠冷笑道:“哼,你不相信也沒用,這是事實!”

    到底是怎麽回事?田小遠,求求你救救他!”明澄擯棄了自己的逞強,轉而求助於田小遠。

    你自己看看,這麽明顯的五連殺,我怎麽插的進去?蝙蝠襲人,人殺鬼,鬼追龍蠱,龍蠱吃蛇,蛇咬蝙蝠!”田小遠隨口說道,腦海裏卻突然想起蠱的製法。一些有毒性的生物一同放進壇子裏密封,讓它們互相廝殺,最後的勝者,再經過長時間熬煉,形成一種靈體的蠱,常人極難見到。隻有養蠱者才能與之交流,感受到它的需要和喜好。

    眼前的這一幕,多麽像正在廝殺的養蠱之術!

    田小遠越想越不對,苟小手不是說龍蠱是已經養好的蠱嗎?一出世便群陰懾服,怎麽現在還廝殺不斷呢?而現在看來,他自己仿佛也成了壇中養蠱之物。

    血如雨滴,落滿了黑黝黝地場地,與浮土摻和,形成紅乎乎地泥漿。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田小遠隱隱有點不安,冥冥中感到有什麽事情將要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