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一十六、像做夢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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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小遠無法表達他聽到明澄說那話時的心情,隻感到心跳驟然加速,捏著雞爪的手抖成一團,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困惑地看著明澄,結結巴巴地問道:“你、你說什麽?”
明澄仰起脖,露出白皙的頸子,咽喉一鼓一鼓,深深地喝了口啤酒,“啪”地一聲重重墩在桌上,直勾勾地看著田小遠,一字一頓地說道:“我——想——嫁給你!”
oh,我的上帝!”傑克博士欣喜地看著明澄,“我為你的選擇感到高興!小遠太棒了!他是個負責任的男子漢!你會發現他身上有太多的優點。”
田小遠聽清了明澄的話,激動的心反而平靜了,他輕輕轉動著手中雞爪,擔憂地問道:“那約翰——”
我的孩子,你不用擔心,約翰會理解明澄選擇的!”傑克博士胸有成竹地說道:“他沒法靠近明澄,這是上帝的旨意!知道嗎?上帝的旨意!他會明白的!”
傑克博士站起身,伸出左臂抱著明澄的肩膀,大聲說道:“做出這個選擇非常困難!但你們是天作之合,前世便結下的緣分。我們不能辜負了上天的意思。小遠,我的孩子,你願意跟我們一起嗎?一起學習,一起工作。”
我——,當然願意,隻是——”田小遠憂愁地說道:“——你會怎麽幫我調專業去學考古呢?”
嗬嗬,這個太簡單了!你知道的,隻要有錢任何事情都是有可能的,我不但會把你調去學考古,還會安排明澄去做你的教學指導,這樣,你們就可以整天在一起了!放心吧!放心吧!一切我都會搞定的!”
田小遠依然感覺似在夢中,他神情地看著明澄,不知是喜是憂。沒辦法,幸福來的太突然,本已因為玉兒公主離去而死寂的心卻突然塞入一顆火種,擱誰也會興奮過度。就如同《範進中舉》中的範進,一口痰堵住了心竅,而變的瘋癲。
我、我想跟明澄說說話!”田小遠想知道明澄到底是如何想的,方才提到約翰,還跟自己置氣,此時為何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呢。
你們是要單獨談嗎?哈哈,沒有關係,我去餐廳看看,再拿幾罐啤酒過來。”
看的出,傑克博士非常高興。
他走出去之後,明澄坐下,眼神複雜地盯著田小遠,“你要問什麽?盡管說吧!”
田小遠悄悄地掐了掐自己的大腿,他也不明白自己要問什麽,約翰?大學?還是傑克博士的心意?似乎都不重要了!他腦子一片空白,心中不明所以地感到恐懼和害怕。為了掩飾這種憂慮,他伸手抓著一個喝空的易拉罐輕輕捏著。
哢、哢!”易拉罐發出清脆的聲響。由渾圓變成一坨鋁片。
你、你、你其實不是欒月!為何要答應!”田小遠還是將心中的困惑說了出來。
明澄淡淡地笑了笑,說道:“瀅瀅要給你介紹女朋友,你知道介紹的是誰嗎?”
她一提醒,讓田小遠想起上次師瀅瀅說的那件事,他搖了搖頭,將手中的鋁片丟在垃圾盤中,“我猜想,肯定是她的朋友吧!不過,當時我拒絕了,這都什麽年代,哪裏還要介紹——”
她介紹的是我!”明澄嫌田小遠囉嗦,打斷了他的話,直接了當的說出了答案。
你——?怎麽可能?”田小遠不敢相信。
明澄雙手扶著額頭,拇指向後輕輕地講頭發往後歸攏,眨這淡藍色的眼睛,“信不信由你!瀅瀅討厭約翰,她認為我嫁給約翰,會跟著他遠渡重洋,到美國生活。所以,她努力想把我留在中國,明白了嗎?”
原來是這麽回事。田小遠心中恍然大悟,難怪這次去梅山,明澄雖然對約翰依然癡情,可有的時候表現的卻不那麽熱心。這麽說,我還得謝謝瀅瀅呢。他拿起啤酒,說道:“因為瀅瀅,我最後還是戰勝了約翰,對不對?”
不全是因為他,我能感受到你眼神裏對我的熱切之情。這種眼神是無法掩飾的。小遠,還記得我們看到白骨堆之前的打賭嗎?我想我應該遵守賭約,與約翰解除婚約。當然,你若是覺得我配不上你,可以拒絕我,我們依然可以做朋友。”
不、不!我可不想做普通朋友,能娶你,那是我三生有幸啊!”田小遠端著啤酒走到她身邊,伸手捉住她的手,輕聲說道:“明澄,我、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甚至死都行。”
明澄任憑田小遠輕撫自己的手背,低聲說道:“我怎麽舍得你去死?田小遠,以後不要在我麵前提約翰,我想忘記他。”
嗯嗯。”田小遠心說我巴不得你忘記那個洋鬼子呢!哪裏會主動去提?他見明澄低著頭,心旌搖曳,忍不住伸手去摟她的腰。
明澄身子一震,條件反射般地一挺腰板,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麽。
田小遠見她沒有刻意躲避,更是得了便宜,一把將明澄攬入懷中,興奮地說道:“我要去學考古,到時候你可得好好教我!”
明澄哼了哼,身子軟如一灘泥,任由田小遠雙手摟住自己,她也不說話,一味地低著頭,似乎在想什麽,又似乎沒有在想什麽。
田小遠低頭吻了吻她的頭發,聞到一股淡淡地薰衣草味。他想將其身子板正,順便親個嘴,便伸手摸著明澄的臉頰,緩緩地捧起她的臉,撅著嘴朝明澄吻去!
不、不!”明澄見他得寸進尺,猛地一掙紮,從田小遠懷中跳起,三兩步跑到門邊,指著師瀅瀅的骨灰壇,嚴肅地說道:“瀅瀅在這裏,我們不能胡來!”
田小遠一下意識到了自己的莽撞,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心說田小遠啊田小遠,你怎麽突然變的像禽獸。這裏怎麽可以摟摟抱抱勾勾搭搭地?更何況自己的目標是送瀅瀅回牡丹江。萬一被傑克博士看到自己剛才的樣子,一反悔,拒絕自己當他女婿,那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想到這裏,田小遠忙站起身,正色道:“對不起!我、我剛才太激動了!明澄,你知道的,我實在控製不住自己的!你別生我氣。”
傻瓜!我隻是覺得此時不可以這樣!”明澄笑了笑,重新走到田小遠身邊。
田小遠尷尬地陪著笑笑,仰頭喝了一口啤酒。此時此刻,他需要冰冷的啤酒來壓製腹內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