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一十七、張靜的暴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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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明澄的陪伴,本為枯燥的旅程一下充滿了無窮魅力。到了牡丹江之後,三人在陽明墓園購買了一處墓穴,委托幾個民工將師瀅瀅的骨灰安葬妥當。
做完這一切,傑克博士向田小遠告辭,說是去西安參加一個東方古文化研討會。當然,明澄作為女兒兼秘書一並陪同。
田小遠與明澄難分難舍,本想跟著去玩玩。但傑克博士說他離家太久,讓他回家準備上大學的事宜。無可奈何,田小遠隻好購買了飛機票飛回濟南。
在濟南遙牆機場下了飛機,打車回到惠民。
這半月坎坷,恍然若夢一般,與張黑子重新相見,兩人更是有說不完的話題。
張黑子不出意外地落榜,反而讓他更加自由。事實上,他早已想好了後路,準備開一家陰陽店鋪,專門賣點花圈、紙牛紙馬等喪葬用品,順便給人治療邪病外災之類的疑難雜症。當然,這方麵還得田小遠坐鎮,他隻是充當經紀人的角色。
反正有錢,說幹就幹,他在惠城東門大街盤下一家店,也不用刻意裝修,從一家糊紙的師父那兒直接進貨,用花圈紙人將店內外鋪的滿滿的,猛一看,還真有那麽點意思。
白天開店,晚上則去泡妞,日子過得倒也逍遙。唯一鬱悶的是,在ktv,有的“失足婦女”認出張黑子是花圈店的老板,死活不讓他搞,嘴裏還不三不四地亂說,什麽賺死人錢的瘟物,莫壞了老娘的飯碗。
每當遇到這事時,張黑子勃然大怒,掏出錢來狠砸一番,一五一十地甩在“失足婦女”身上,直到她分開腿為止。
距離赴校報道還有二十多天,田小遠閑著沒事,整日跟張黑子混在一起。對於嫖、娼,田小遠雖不提倡,卻也沒明確反對,男人嘛,精力旺盛總得有個地方發泄。否則憋出事來禍害了良家婦女,那爛攤子可就不好收拾了。
這一日,張黑子和田小遠趴在櫃台上正拿著手機玩特警對戰遊戲,眼前一花,一個人影閃了進來。
兩人抬頭看,來者非是旁人,正是張黑子的姐姐——張靜!
哎呀!王母娘娘下凡,稀客來臨啊!”張黑子滿臉堆笑地衝上去迎著張靜。
田小遠也放下手機,站起身喊道:“靜姐,你來了!”
張靜染著栗色的頭發,帶著一副墨鏡,上邊穿著一件寬大的白色體恤衫,下邊穿著緊身黑色馬褲,將火辣的身材繃的若隱若現。
她摘下墨鏡,也不搭理田小遠,皺著眉頭在店內溜達了兩圈,啪地一下,將包甩著櫃台上,“行啊!黑子,你真想把爸媽給氣死呀!幹點啥不好,非要做這晦氣的買賣!趕緊地,麻溜把店盤出去,免得我動手給你砸!”
哎喲喂,你是我親姐不?我辛辛苦苦創業容易嗎?你說砸就砸?更何況,我做的是積德行善,替人消災解難之事。你不問青紅皂白,就一個字——砸!那我咋辦?喝西北風去?”張黑子臉拉的像霜打的茄子。
啪!”
張黑子剛訴完苦,張靜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給了他一巴掌,扯著旁邊的“看風水、陰陽宅”的牌子罵道:“放屁!這玩意你也會?我就納悶了,你和田小遠整天紮推玩,人家考上重點大學,你狗日的卻學成了一個江湖騙子,操!這做人的差距也太大了!”
說著,她一把將那牌子撤下來,丟在地上,白色高跟鞋一腳踩上去,用力碾著。
幹啥呀!幹啥呀!別給你臉不要臉!罵我狗日的,那你呢?不也是狗日的!”張黑子見姐姐踩自己招牌,有點急了,“我自己掏錢開店,關你們屁事?嫌我丟人是不是?好辦!登報斷絕姐弟關係、父子關係!”
啪!”
一聲清脆的耳光又響,張靜甩了甩手腕子,罵道:“小兔崽子,看把你能的!敢跟我強嘴了是吧!姑奶奶給你揍出屎來!”
張黑子沒想到張靜又動手,捂著臉又急又怒,氣喘的呼呼如風箱,恨不得一腳將張靜踢出去,可他知道自己真這麽做了,張靜非放火燒了自己的店鋪不可。
田小遠見狀,忙過來將張黑子拉到一邊,用身體擋在他們姐弟倆中間,勸道:“靜姐消消氣,你誤會黑子了!他就是想自力更生,混出個模樣來。”
滾蛋!你狗日的也不是好東西,就是因為你,黑子才變成這樣,整天跟二流子似的,沒有正事!”張靜一點也不給田小遠留麵子,薄嘴唇一扇忽,怒火衝著田小遠噴來。
田小遠知道她的性格,絲毫不以為意,笑道:“好、好!怪我、怪我!靜姐你就衝我來,實不相瞞,黑子搞這一套,確實有我的份,就你踩的那風水陰陽啥的,黑子是我經紀人,幹活的是我,不是他。他呢,就是從中間抽個提成罷了,我們三七分。”
吆喝,你還吹上了呢,這風水陰陽是你們這嘴上沒長毛的小崽子幹的?呸,誰信呢!”張靜白了田小遠一眼,使勁又踩了踩招牌。
田小遠不用廢話,把她趕出去!”張黑子怒衝衝地吼道,他卻躲在身後遠遠地,唯恐張靜衝過來大打出手。
果然,張靜聞聽,抓起櫃台上的打狗棍,朝著張黑子打去,嘴裏罵道:“趕!趕!趕!你試試!老娘非拆了你的店不可!”
哎呀、哎呀!”張黑子嚇的抱頭鼠竄,絲毫無招架之力。
田小遠見張靜開始撒潑,心說得了,這是個惹不起的姑奶奶,誰頂嘴誰他媽倒黴。他閃身躲到一邊,也不說話,饒有興趣地看著張靜和張黑子貓捉老鼠一般地折騰。
田小遠啊!救命啊!”
田小遠想置身事外,可張黑子那裏會放過他,接二連三地跑到田小遠身邊,企圖用他當擋箭牌。
張靜打的興起,對他們壓根不區分,劈頭蓋臉地一塊打。
啪啪啪,啪啪啪!”高粱稈子製成的打狗棍兩下就斷了。
張靜又抓起旁邊的馬紮,劈頭蓋臉地朝著他們砸去,一下,又一下
田小遠的前心後背接連中招,本想讓她幾下算了,但見張靜沒完沒了的揍,田小遠有點急眼了,猛地站起身,朝著張靜一陣亂抓。
倏地,他突然感到入手一個軟綿而溫熱的東西,一下愣住了!
張靜揚著馬紮低頭看著抓在自己胸前的一雙手,也愣住了。
張黑子正像老鼠似地往外竄,忽聽喊打聲突然停息,抬頭一看,哎呀一聲,跟著愣住了!
時間突然停止下來,靜靜地定格在這一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