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三十一、賓館春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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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炙熱的太陽高高地懸掛在空中,金碧色的陽光斜斜滴照在窗簾上,盛夏將盡,房內卻春光璀璨。這種盛景千載難尋,但在這裏卻似乎已經成了家常便飯。

    田遠揪著床單,不停地翻看著床頭櫃的紙巾。

    張靜的頭發早已亂如秋天的雜草,她閉著眼睛身體一動不動。就像一座雕塑,完美無瑕的雕塑,應該是出自歐洲大師之手,才能造出如此美物。散亂的頭發,滴答的水流、再加上窗簾不停地飄蕩,更是顯得格外旖旎。太陽靜靜地照著,仿佛在刺穿這尊雕塑的強勁而完美的表麵,時間,唯有時間才能讓雕塑靜止。

    時間靜止在這一刹那,如恒久的莽原之上,未曾開化的人們如野獸般地抱著團。

    過了好一會兒,田小遠擦幹了汗水,眼神頗為奇特,他將張靜兜起到床上,問道:“我不喊你姐,那該喊什麽?難道喊你小靜嗎?那可真沒大沒小,沒點禮貌!”

    呸!你講禮貌?哼,老娘都跟你這樣了,你還跟我講禮貌?”張靜媚眼如絲,伸手啪打了一下,“害人的家夥!”

    田小遠啊地一聲慘叫!像彈簧樣一下從床上跳起來,“你、你、你……你幹嘛啊!”

    張靜見田小遠反應這麽大,嚇的臉都綠了,忙問道:“怎麽了?怎麽了?我隻是想捉弄一下你!”

    田小遠跑進衛生間,打開水龍頭瘋狂地衝洗了幾分鍾後,才感到痛楚慢慢消失。

    張靜從床上溜下,穿著拖鞋走過來,咂著嘴,斜地靠在門邊,卻道歉道:“小遠,我、我不是想弄痛你的!真的不是!”

    我跟你講!你若是再朝著它下手,我、我再也不跟你玩了!”田小遠憤然說道。

    張靜眼巴巴地靠過來,撩起清水幫忙洗著,“我將功贖罪還不行嗎?”

    她不虧是酒店的領班,手上技、巧特別好,三兩下之後,清理的幹幹淨淨。

    ”田小遠感到又有點渴望,他內心十分地矛盾,一個往左,一個又往右,他依然很矛盾,但沒辦法。

    別,別這個樣子!”田遠仰頭看著燈泡,覺得自己就像變了個人,墮落而無助,不過,卻像吸食毒、品一樣,無法自拔。

    張靜剛出來沒多久,本不怎麽強烈,可一陣瞎折騰之後,臉上的腮紅又倏地出現。她看著田小遠的模樣,吃吃地笑著,咬著自己的手指,緩緩坐到在地,輕聲說道:“好弟弟,我也搞不懂自己是怎麽了,像著了迷一樣無法自拔,你呢,如果你也一樣,我們就繼續……”

    蓮蓬裏的水噴在他們身上,如雨簾般慢慢地滾落。

    田小遠聽到她催促……

    她扯下浴巾,將頭發擦幹淨,一雙明亮的眸子看著田小遠的臉,抿嘴一笑,輕輕地彈了彈田小遠,羞澀地說道:“小遠,你說張鵬知道我們這樣,會怎麽樣?!”

    她這麽問,田小遠愣了,心說難道你也擔心?

    淩晨起床,再加上兩次舞弄,田小遠感到有點疲倦,困意襲來,他打了個哈欠,“靜姐,都怪我不好!沒有忍住,這才——”

    傻瓜!”張靜伸手捂住田小遠的嘴,放肆地趴在他旁邊,“跟你啊,我覺得特別舒服!你可真是迷人精!我都被你弄死了!”

    真的嗎?這隻是蠶纏綿,下次用三秋狗的姿勢!”田小遠將她抱回床。

    哦!這名字可真稀奇,我知道很多!”張靜躺在床上,順勢將田小遠拉在自己身邊,“真看不出來,小小年紀竟然是老司機了!你是不是很多女人?”

    田小遠困極,拍了下她的背,“睡覺、睡覺!困死了!”

    張靜哼了一聲,沒有追根問底,此時此刻,她已經沒有問的力氣了!

    在薄薄的毛毯之下,躺的格外舒展。

    一直到下午傍晚時分,田小遠悠悠醒來,揉了揉眼睛,待大腦清醒之後,望著張靜的後背發呆,若第一次情不自禁地與她滾床單啪、啪、啪還有情可原,那這接二連三又做了幾次如何解釋呢?

    難道、難道自己愛上了她?

    右臂被張靜枕在頭下,又麻又癢,田小遠輕輕地將其拿出,回想起以前自己對張靜又敬又怕的感覺,不由地感到好笑。即便是母老虎,到了折騰之時,也會如一灘泥。張靜就是這樣的典型,最、最關鍵的,她對此不排斥,也似乎並不站在道德的角度看這個問題。就如同他的弟弟張黑子,隻是將其看成家常便飯,用什麽碗吃飯都能填飽肚子。

    可問題的關鍵是,自己從上海去牡丹江,明澄已經答應嫁給自己。而張靜也是有男友的。換言之,雖然沒有結婚,可自己和她都是名花有主的人。如今依然做了這些見不得人的事情,豈不是就是傳說中的狗男女嗎?更深刻地說,就是鬼、混嗎!

    一想到這個詞,田小遠心中一驚,猛地從床上坐起來。

    鬼、混!鬼、混?”他喃喃自語著,心頭泛起一股罪惡的感覺,“不、不行!這樣下去是不行的!”

    扭頭看著張靜臉,正如黃李氏所言,腚大腰細,再加上俊俏的瓜子臉,天生一個嬌滴滴玉人。田小遠咽了口吐沫,他心裏清楚,遇到張靜這樣的女人,自己是沒有抵抗力的!可是這份抵抗力卻不是愛,他知道自己不愛她,沒有那種痛心裂肺的感覺。

    這讓他十分痛苦,就此斷絕關係,心底深處有種不舍之感。可不斷絕,又不知道該如何麵對明澄。

    頭深深地低下,田小遠茫然不知所向了,沒辦法,這種情況很少有人遇到,卻偏偏被自己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