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三十二、黃大仙傳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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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和女人的關係,就如一層窗戶紙,未捅破之前,即使關係再親密,彼此之間依然有那麽很長的距離。可一旦突破之後,便如脫韁的野馬,不但一下進入一個新的境地,而且還極難恢複到原來的那種狀況。

    田小遠和張靜的關係便是如此!田小遠也好,張靜也罷,對視說話時,彼此的臉上不約而同地掛著淡淡微笑,眼裏和眉梢更是洋溢著濃濃的情誼。

    待張靜起床後,兩人在旁邊的飯館吃了點東西。然後呆在賓館邊看電視邊玩手機。

    夜半時分,田小遠讓張靜在賓館睡覺,自己悄悄地來到黃李氏的家,敲門進去,見黃李氏現出原形,在院子裏躺在竹椅上沐浴月光,一身白毛一塵不染,如披掛了冰雪一般。

    見田小遠走進來,黃李氏站起身恭敬地行禮,嘴裏說道:“師父,你來了。”

    田小遠笑道:“我這師父當的不倫不類,論年齡,你當我祖師奶奶都綽綽有餘,甚至黃玉郎,都比我年齡大吧!”

    黃李氏笑了笑,說道:“學業有先後,術業有專攻,豈能以年齡來劃分?師父,你跟我過來。”

    她領著田小遠來到房前,沿著梯子走上房頂。在廈間的水泥蓋板上,有一個圓圈,白乎乎地,也不知是麵粉還是石灰,直徑大概一米半左右。

    黃李氏指著圓圈說道:“師父請進去坐。”

    田小遠也不推辭,徑直走進圓圈,盤膝坐下,心說這是什麽節奏?怎麽還爬上了房頂呢!

    黃李氏自己在旁邊坐下,說道:“師父是男人身,體內的陰氣卻極重,正適合修習《陰陽符經》。想要記起符經的內容,需待入定。若是兩千年前,這個對師父來講易如反掌;可此時師父沉溺紅塵,隻怕有些許困難。待會但有心煩氣躁、氣血翻湧時,切不要亂動,盡量擯棄腦中雜念,眼觀鼻、鼻觀心,抱殘守一。”

    田小遠的心砰砰直跳,說實話,這些東西並非是他傳授給黃李氏的,應該是她自己獨創或者是從別處學的,“好,我盡量吧!”

    黃李氏不再說廢話,微微頷首,輕聲說道:“夫鴻蒙分判,陰陽始列,輕清上浮者為天,其質陽也。重濁下凝者為地,其質陰也。清濁相混者為人,其質陰陽合並。惟人稟乾坤而交往成性,受陰陽而感以成形。得五行化育,而五髒無德五靈……”

    她樣貌雖然尖嘴猴腮,此時郎朗清晰誦出,再加月光照射,儼然一股渾白光暈籠罩其身。

    田小遠默默跟著重複著,這些內容似曾相識,卻又極多不同。待黃李氏一遍誦完,他不好意思地說道:“我隻記得三成,而且、而且還未必準確。”

    黃李氏點點頭,不置可否,接著繼續誦道:“……瞽者善聽,聾者善視。絕利一源,用師十倍。三返晝夜,用師萬倍。心生於物,死於物,機在目。天之無恩,而大恩生。迅雷烈風,莫不蠢然。……天地之道浸,故陰陽勝。陰陽推而變化順矣。聖人知自然之道不可違,因而製之至靜之道,律曆所不能契。爰有奇器,是生萬象,八卦甲子,神機鬼藏。陰陽相勝之術,昭昭乎盡乎象矣”

    田小遠不知道她第一次說的什麽,一會兒人,一會兒天的繞來繞去。可聽後邊的話,突然幼稚似曾相識的感覺,他趕緊凝足精神用心去聽。

    黃李氏隻管誦說,並不加以解釋。待她又一次說完之後,田小遠依然閉著眼睛默默地思考著。

    《陰陽符經》,三卷十一章,第一卷三章為入門開陰陽之道,師父天生異稟,可跳過此卷,從第二卷學起。這裏有六章,專為人間妖孽所設,人有善惡之分,妖亦有善惡之分,天性聰悟者,明大理,辨是非,早日看破浮生早日悟空。此六章又分人、鬼、妖、魔、靈、道。其人、鬼、妖、魔、靈統歸於道,以道抑異,此所謂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田小遠聽的稀裏糊塗,心說這些道理以前曾經弄的清清楚楚,可現在卻又遺忘的連影子都沒了,他聽黃李氏說完之後,不好意思地問道:“大仙,你能不能再重複一遍,我這沒有全部記下來。”

    黃李氏抬起頭對著月光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開始誦讀第二遍。

    這一次,田小遠不敢怠慢,閉上眼睛一心一意地重複著她說的每一句話,並盡可能的默記在心。待黃李氏第二遍誦完後,他從頭開始慢慢重複地訴說。

    天黑月圓,人稀星燦,麵對頭頂蒼穹,田小遠本應心平靜氣。可他默讀三遍之後,心跳加劇,手腳顫抖,心神再也難以凝聚,方才記憶的那一些東西隱隱約約地越說越少,十句倒忘記了八句。他越讀越感到費力,心情也逐漸地煩躁了,睜開眼,問道:“有點煩躁,心靜不下來。”

    黃李氏聞聽,不由地一陣歎息,一邊輕輕地搖頭,一邊自語道:“貪多務得,其所報也!師父吸人陰精,如劍走偏鋒,如邪魔外道,雖以奇勝一二,卻終非正道,難以消化轉為己用。尤其吸入汙垢,更是堵塞智、慧之根,日後慎之再三。”

    田小遠一愣,問道:“你指的是?”

    黃李氏深深吸了一縷月光,“小師娘非師父良配,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你是說張靜嗎?我、我和她未必會走到一起的!談不上當斷不斷。”田小遠說完這話,眼前不由地浮現出張靜那誘人的嬌軀,心神意亂,不知道自己方才的話是不是能做到。

    中郎將星,魔影重重,千絲萬繞,非一人也!唉——”黃李氏長長地歎息道:“《陰陽符經》非一日可記起練成。但眼前時間緊促,師父可專修人、鬼兩章,解劉嘉怡之難。”

    田小遠木訥地點點頭,心中卻細細琢磨著她所說的“魔影重重”是什麽意思?難道看出我身上有鎏金鐲、定屍靈以及龍蠱嗎?難道他們也是影響修煉的魔物?

    一時之間,田小遠不由地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