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誠王登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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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到府中時,時辰還早。
白瀅傾見萍兒滿頭大汗,一臉不知所措的樣子,笑著點了點她的頭,“傻丫頭,到家了,快去洗洗吧。”
萍兒不好意思的笑了,“小姐,奴婢服侍您先洗吧。”
白瀅傾笑著搖頭,她常年習武,又有些前世的經驗,對於騎馬,早就爛熟於心,這麽一段斷斷路程,還算不上什麽,萍兒第一次騎馬,她因著想趕快離開那個地方,故而快樂些,她定然受不住。
喚了個丫鬟為她準備好水,懶懶的躺在浴桶中,腦海中卻不斷回想著今日之事,她知道,顧晗真已然將目光投向她了。
想要接近她,利用她,最後滅了白府嗎?顧晗真,你的如意算盤未免打的太響了。
秀拳揮舞,猛然打在水中,激起點點水花,一時間,她的頭發上落了不少水珠。
黑發,在加上透明的水滴,被白色霧氣縈繞著,說不出的動人。
而白素蓉卻坐在馬車內,早知道今日去不成,她就不必花費那麽多心思將她帶出來,白白遭人嘲笑不說,還累了一天,此時坐在馬車中,她都能感覺的到自己雙腿的疼痛。
啊……輕點,你想疼死我。”不滿意的嗬斥。
小月點點頭,不敢出聲,從上了馬車到現在,自家小姐就一直在生氣,她曉得這個時候要聰明的保持沉默,否則隻能引火燒身。
而外麵坐在馬上的顧晗真,亦是一張臭臉,好好的機會就這般溜走,怪就怪白素蓉太不會說話。
殿下,不如您以擔心白小姐為由,去一趟太傅府。”隨風建議道。
顧晗真一雙眸子閃了閃,瞬間放出光彩,在路上偶遇白家姐妹,去確認白家小姐是否安全回府,的確是個好辦法,在者,白素蓉還在馬車上,他大可以正大光明的進太傅府。
心裏一陣樂,便下令在人提速前進。
因著不讓別人看出來是誰人馬車,故而顧晗真出府的時候隻做了普通馬車,車輪上並沒有裹著絲布,故而一路上顛簸不斷。
白素蓉臉色煞白,隻覺得五髒六腑都要出來一般。
強忍住心中翻騰的感覺,她受這樣的苦,都是拜白瀅傾所賜,咬著牙,一副要將她碎屍萬段的意味。
好不容易埃到了府中,本來以為誠王會來扶她,沒想到,卻起隨風。
白素蓉看了他一眼,掏出懷中的帕子,抓在手中,一副嫌棄的表情。
隨風麵色無波瀾,心中卻不滿,一個寄人籬下的小姐,也敢給他使眼色。
隨著顧晗真的到來,白峰也知道了個大概,一味對顧晗真倒謝,又將他留下來用飯。
隻不過轉身的瞬間,臉色卻冷了。
白瀅傾本以為耳根清靜了,不曾想,顧晗真缺恬不知恥的來了,父親還留他下來用到,她記得,父親是不支持他的,對他,也隻不過是禮節上的來往,留他吃飯,卻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是因為白天的事。
臉色有一瞬間的不安,父親定然是不得已才將他留下來的,心裏不禁閃過一絲愧疚,她早就應該想到顧晗真不會這麽容易罷手的,卻不知道,白素蓉竟會這般做。
若她知趣一點,顧晗真又怎麽會有理由上門。
況且,方才父親讓人帶話,今晚的晚宴她必須參加。
幾乎是按著時辰去的,剛要落座,便傳來父親嚴厲的聲音。
誠王在此,怎麽也問聲好,為夫教你的都白教了嗎?”
白瀅傾一愣,這麽久以來,這是父親第一次這般嚴厲的同自己說話,父親果然生氣了。
連忙轉過去,福了一個禮。
太傅大人嚴重了,隻不過一頓晚宴,不必如此客氣。”顧晗真笑著道。
白鋒臉色卻沒多少和緩,反而冷眼看著白瀅傾。
白瀅傾見父親沒有發話讓她坐下,自然不敢做,隻是站在一旁。
楊素蓮終究心疼女兒,輕推了推他。
坐下吧,不過今日你們兩人怎可麻煩誠王,還有傾兒,你明知道蓉兒身子不如你,還徒步而去。”
白瀅傾一愣,抬頭看著坐在對麵的白素蓉,顯然她惡人先告狀,真好,她什麽都沒說,她倒在這裏等著她。
隻不過事實如何,豈容她顛倒黑白。
眼眶瞬間濕潤,起身跪在白峰麵前,一旁的萍兒看了,也連忙跟著跪了下去。
白瀅傾委屈的看了白素蓉一眼,“爹爹,是蓉兒約去的,我並不知道去哪裏,後來女兒也提議說要回去做馬車,可是蓉兒說要觀賞一路風景。”
白素蓉臉色一變,根本沒想到白瀅傾會將事情說出來,方便她故意沒有說,誤導白峰,畢竟,這種事情,向來都是白瀅傾才會做的出來的。
見情況不好,立刻也跪了下去,可憐巴巴的道:“舅舅,是蓉兒的錯。”
白峰看了一眼白素蓉,已然明白了個大概,自己女兒雖然野了些,也不會如此不知輕重。
可是接下來的事,卻才是讓他生氣的,兩人出去遊玩便罷了,怎麽還上了顧晗真的馬車,要知道他的身份特殊,一個女兒,一個侄女,若傳出去,別人怎麽想,況且兩人都是未出閣的女子。
心裏這般想,卻沒有說出來,畢竟顧晗真在這,他這般說,豈不是打他的臉嗎?
罷了,都起來!”待事後再問個清楚。
白瀅傾這才起來,隻不過,和顧晗真同席卻讓她做嘔。
整個晚宴上,她都隻是低頭吃飯,偶爾回答白峰的問題。
相比起她,白素蓉卻顯得熱情多了,不斷起身為他布菜。
白峰眉頭一皺,卻不是因為自己女兒的無動於衷,他並不想和顧晗真有什麽牽扯,故而一直都以以禮相待,比起顧晗煜,少了幾分親近。
現在看白素蓉這般樣子,心裏不滿意,卻也不好開口斥責,隻不過府她的失望卻深了些。
楊素蓮身為女子,又經曆過大風大浪,一路過來,經驗總是多些,老人的眼光也高些。
早著自己侄女向他們說事情的時候,並沒有將來龍去脈,隻是籠統的說一番,讓他們誤以為是白瀅傾不懂事,經過自己女兒一說,她才知道事情並非如此。
心裏不免嘀咕,蓉兒這般做,卻像是故意的,好似故意讓傾兒受懲罰一般。
且不說她存了什麽心思,光是好在她熱情的樣子,就已經失了禮數,試想,一個未出閣的女子,麵對一個男子,又是誠王時,她這般行經,是何用心?
莫不是刻意親近之舉動,她雖然不過問朝廷之事,但她並非一點不懂,至少,白峰的態度她還是知道的。
不禁輕咳一聲,對旁邊服侍的人道:“誠王殿下是客,總不能怠慢了,你過去服侍,蓉兒累了一天了,也該多用點飯。”
白素蓉一愣,伸出的手夾住的菜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楊素蓮這是在暗示她嗎?
知道丫鬟過來,才緩解了她的尷尬。
白峰舉起麵前的酒杯,對顧晗真道:“殿下將她們帶回來,是她們莫大的福氣,薄酒一杯,不成敬意。”
白瀅傾在心中暗笑,連母親都覺得她的行為有失禮數,這下看她如何自處。
姐姐,誠王殿下好心將我們帶回,我們姐妹敬他一杯吧。”說完便端起麵前的酒杯。
白峰臉色在一刹那變得異常難看,卻礙於顧晗真在,不好發作。
白瀅傾卻沒有抬酒,麵帶疑惑的道:“妹妹莫不是今日受累了,哪有我們敬酒的道理,父親還在這呢。”
白峰一愣,隨即笑了,抬起酒杯便說兩人不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