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雨天審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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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蓉兒!”顧晗真在她倒下去之前接住她,懷中的人軟綿綿的,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一張臉煞白如同白紙。

    畢竟是他的妻子,腹中尚有他的孩子,“皇兄,蓉兒也是無心之失,並不是故意的,就饒過她這一回吧。”

    顧晗煜冷眼看著地上已然昏迷的女人,沒有說話,別人不清楚,他心裏卻很清楚,若不是她,還會有第二人選。

    隻是她身為誠王妃,若要治罪,也要有確切的證據,擺了擺手,示意他們退下。

    顧晗真剛抱著人到門口,便看到白瀅傾竟然靜靜倚靠著門邊,眼睛中淚光點點,眼眶微紅,臉色蒼白,嘴唇沒有一點血色,若仔細看,臉頰上似乎還有著擦傷的痕跡。

    而她頭發上的發簪,此生已不知到何處,頭發全數散在後麵,說不出的別忘嫵媚。

    顧晗真喉結動了動,手一鬆,幾乎將懷中之人摔落,他想上前握住她的手,問她傷在哪裏,可卻怎麽也開不了口,而他麵上,恍若一抹難以察覺的愧疚!

    顧晗煜也看見了她,幾個大步,邁了過去,神色中略有責備,“什麽時候醒的?怎麽下床了?”

    我沒事了。”白瀅傾並不看顧晗煜,反而一臉冷漠的看著昏迷的白瀅傾。

    醒來之際,她已然全部明白了,馬奶酒,還有臨騎馬之前的那一杯酒,可能都被人動過了手腳。

    一想到這次她竟這般大意,讓人下了迷藥都毫不知情,若是劇烈毒藥,恐怕她現在已經……

    心中一陣陣後怕,若被她查出來是何人所為,定不會放過他。

    身影有些踉蹌,直接掠過顧晗真的臉,朝裏麵走去。

    顧晗真微微轉身,臉上有一瞬間的落寞,頓了一會兒,還是出了屋子。

    待裏麵隻剩下顧晗煜他們兩人之際,白瀅傾才說出了心中的疑惑。

    如你所說,隻不過沒有證據,想來一早就做好了準備!”若不是如此,他也不會放任傷害她的人如此逍遙法外。

    殿下,那些公子小姐問,比試還要不要進行?”青竹打斷兩人。

    自然,交給你去辦。”

    ……

    隻不過沒多久,天空便下起了綿綿細雨,不時吹來一陣涼風,掀起屋子裏的珠簾,珠簾擺動的聲音和白瀅傾耳邊流蘇耳環擺動的聲音交錯在一起,儼然一副雨中樂聲。

    窗外飄來泥土和花朵的芬芳,以及人群四處奔走的熱鬧聲。

    隻不過些許雨點,便讓天地黯然冷下來了,連待在屋子裏都覺得有些冷。

    那些世家小姐大多為了博得太子和誠王眼球,衣裳多以輕薄為主,故而現在,一個個在屋子裏冷的直跺腳。

    白瀅傾因著經曆了昏迷,墜馬一事,身子也耐不住寒冷。

    冷還站在窗邊!”顧晗煜將她拉了過去,坐在軟塌上。

    一陣寒風吹進,青竹用身子將門簾子推開,端著碳火進來,屋子中瞬間添了些暖意。

    殿下,這雨雖不大,卻也不好趕路,看來今日是趕不回去宮中了,屬下已命人分配好了房間暖爐,隻不過……”猶豫著看了看白瀅傾,不知該怎麽辦!

    隻不過什麽?”

    殿下和白小姐……”

    白瀅傾一愣,“隨便給我找個房間就成!”

    隻要能睡就成,她也不是很在意這些問題。

    青竹搓了搓手,“並不是,房間不夠,這次來的人多,許多小姐都是三五個分一間屋子,屬下想問,要將白小姐安排在哪一間?”關於白瀅傾的事,他要親自問過,否則出什麽問題,他們這位太子爺,還不得扒她一層皮。

    白小姐就在這裏,出去吧。”顧晗煜招了招手。

    哎……”想叫住他,青竹卻飛也似的跑了。

    不禁惱怒的看了他一眼,男女授受不親,如何能共處一室,況且此番這麽多人,若傳了出去,她日後要怎麽麵對。

    起身掀開簾子便要出去,卻被顧晗煜抓住了,手上一陣疼痛,齜牙咧嘴的疼。

    額頭上冷汗冒出,身子晃了晃。

    顧晗煜見狀,連忙鬆手,撩開她的袖子,觸目驚心的一道暗紅色的傷痕,顯然是墜馬之際造成的,他卻沒有發現。

    你身上可還有其他傷口。”說著便要去扒她的衣裳。

    白瀅傾斜著身子,“顧晗煜,你不許亂來!”

    她是有傷,還不隻一處,不過卻也不是非到一定要上藥的程度,她並沒有帶丫鬟,想著從這裏回到白府也不過半日的時辰,沒曾想卻下起了小組。

    慢慢移到軟榻邊,抬腳便靠在上麵休息,罷了,索性他是太子,無人敢隨便到他這裏來,若她不出去,自然也不會有人知道她在這裏。

    思量間,手臂上已然傳來一陣涼颼颼的感覺。

    眉頭一皺,卻是他在細細的替她抹藥。

    顧晗煜見她白皙圓潤的如同牙雕的手臂上一道觸目驚心的疤痕,隻想將在造事者的身上亦劃上這樣一道傷痕。

    顧晗煜,這件事你不要插手,我想自己解決!”

    好!”

    她和白素蓉的恩怨不是一天兩天,心裏話過一陣冷意,她本有意淡忘兩人之間的恩怨,既然她出了白府,那麽就不再是白府之人,隻是沒想到……

    猛然想起小月,或許,白素蓉做了什麽她應該知道。

    這件事,她必須弄的一清二楚。

    可都將白素蓉身旁的丫鬟小月帶過來!”目光如炬。

    沒多久,小月便進來了,不過,卻隻看到白瀅傾,小月微抬起頭,四處看了看,確定太子殿下沒在才稍微放心。

    白瀅傾朝旁邊一處屏風處看了看,嘴角噙出一抹冷笑,幽幽的看向她,“怎麽,跟了誠王妃,連見到舊主子也不行禮問好了嗎?”語氣淡淡,卻有著說不出的威嚴。

    小月心中自己驚,她說的是誠王妃,而不是白素蓉,顯然,拉遠了兩人之間的聚集。

    連忙跪了下去,低喚了一聲,“大小姐!”

    她這一聲雖然喊的懼怕,卻有隱隱有些不甘,她早已經不是白府中的丫鬟,如今可是誠王府中誠王妃身邊的貼身丫鬟,也算宮女。

    她大可不必行禮,可見到她的時候,身子便忍不住的打顫,甚至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空氣中壓抑的緊,好似有什麽東西朝她逼近。

    隱約明白她叫她來是為了什麽,一想到那杯酒,身子便忍不住的顫抖,藏在袖子中的手,已然抖的不成樣子。

    跪了一會兒,卻也沒聽到起身的命令,她當然不能自行起來,後背不住的冒冷汗,在這雨天裏,顯得更加冷了。

    白瀅傾看著跪著的人,心裏一陣發寒,狗仗人勢,做了多少傷天害理之事,撐著旁邊的桌子,皮笑肉不笑,目光從她臉上移到她身上穿的衣服上,“誠王妃待你倒是好,穿的是比在白府的時候好?月銀呢?也高了不少吧!”

    每個月二兩銀子,自己住一屋!”小月如實稟報,卻不知,她為何問這些。

    白瀅傾點點頭,若有所思,眯著眼,“我記得不錯的話,你在白府當她貼身丫鬟也是這樣的待遇,不過,在你設計陷害小翠,頂替啊她的位置之前,倒不知是何待遇?”語氣淡淡,有些說不出的慵懶。

    話音剛落,小月的臉色變的慘白,不可置信的看著她。

    怎麽可能,她自問做的天衣無縫,況且,她們屋子裏的事,她如何得知?

    心裏已然吃驚,卻強忍住,定是小翠那賤人見她得到了勢,氣不過,在背後嚼舌根。

    雙手撐地,看著軟榻上的人,“大小姐,奴婢沒有做過,定是小翠胡亂說,她看我現在得到表小姐的重用,她恨我現在再誠王府!”

    混賬,沒憑沒據的話,也敢亂說,那我是不是可以說,我這番墜馬,是你造成的?”雙目淩厲,狠狠的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