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別苑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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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玉佩,卻是顧晗煜贈予她的,隻此一塊,獨一無二。
青竹和青葉臉色一變,當下便跪了下去,“殿下恕罪,屬下失手,險些傷了白小姐。”
下去領罰!”顧晗煜冷聲道,若不是方才他阻止的及時,恐怕現在的白瀅傾已然受傷了。
白瀅傾看著他臉色不大好,又瞧見地上的碎了一地的玉扳指,上前一步,急聲道:“不怪他們,是我自己一時間忘記了。”
這是本就是她的錯,青竹和青葉又何嚐預料到她會突然去撿玉佩呢。
謝白小姐體諒。”兩人同時開口。
顧晗煜看著白瀅傾眉頭有些皺著,緩了緩氣,良久才對地上跪著的兩人道:“罷了,下去吧。”
謝過殿下。”兩人撿了劍,便退了下去。
顧晗煜見兩人退下去,才走到白瀅傾身邊,接過她手中的玉佩,眸子中流淌著別樣的光彩,反複撫摸著手中的玉佩,隨後將她拉進懷中。
看到她這般看中他送的玉佩,他心裏是高興的,可看到她如此不顧危險,卻又生氣,兩種反差融合在一起,他反倒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
沉默了許久,白瀅傾輕推了推他,“你別怪他們,是我自己不小心!”
以後,不許在這樣。”將玉佩放回她手中,接過她手中的劍。
兩人回到了寢殿,卻都沒有了吃飯的心思,方才虛驚一場,顧晗煜嘴上不說,卻還是後怕的。
而白瀅傾,方才覺得自己行為的確有些不妥當了,若真的出了什麽事,一邊是自己,一邊是從小跟著他的貼身侍衛,倒讓人為難了。
看著琉璃杯中青冽的酒,端了起來,笑道:“晗煜,我知錯還不成嘛。”
顧晗煜見她一雙眸子瀲灩生輝,哪裏還有氣生的出來,無奈的端起酒杯,正欲喝下去,青竹青葉卻去而複返。
顧晗煜將酒杯一擲,桌子上灑出了些許酒。
殿下,別苑出事了!”
兩人同時一愣,看著前來稟報的兩人,顧晗煜聲音一沉,“何時養成吞吞吐吐的毛病!”
青竹青葉頭低的更甚,將事情一一稟報。
自上次李尚書同誠王殿下偷偷派人來了之後,今日又有人觸動了別苑的的機關,初步判定,來人便是為了河西太守的。
隻不過這次來的人中了機關,身受重傷,別苑中的視為才將人抓住,他們一收到消息,便立刻來稟報。
刺客?
白瀅傾瞬間起身,“誰的人?”
青竹和青葉相互看了一眼,為難的搖搖頭,他們才抓住人,尚未查出。
去別苑!”
當下,一眾人便去了別苑,白瀅傾一路跟著,進了別苑,朝著裏麵進去,七拐八拐的進到牢房中。
本以為一進去便可以看見,卻沒想到,牢房中另有玄機,牢房中間處,半高的地方吊著一個鐵盒子,四周皆沒有什麽遮擋物,故而看的異常清楚。
隻不過終究是牢房,再亮堂也不過多點了幾盞蠟燭,蠟燭的油煙味充斥著,伴隨著牢房慣有的潮濕陰冷的氣息,亦有血腥氣撲鼻而來,沒由來一陣惡心。
白瀅傾完全顧不上聽顧晗煜同牢頭說什麽,隻覺得心裏頭一陣翻江倒海,頭晃了晃,一股著甜膩的味道衝上來,昨日的酒氣,還有吃下去的燒雞味,以及方才吃的菜,諸多味道一並發出來,惡心的不成,身子一傾,連忙退到一邊,扶住旁邊的鐵欄吐了起來。
顧晗煜聽到聲響,眉頭一皺,一個大步便跨了過去,替她拍打著背,動作卻是無比的輕柔,“可是不舒服?”
料想她沒醒酒,又比試了一陣,當下便差青竹將人送回去。
白瀅傾擺擺手,靠在鐵欄杆上,臉色微微有些發白,“不用了,隻不過一時間惡心而已,沒事!”
見她臉上有些笑容,才放心下來,隨著牢頭緩緩將鐵盒子拉下來,白瀅傾才看清楚,竟是個鐵籠子。
青竹先行上去,牢頭一拉,鐵籠子慢慢往上移。
待籠子再次下來,顧晗煜進入之際,擔憂的看了她一眼,最後還是將她帶了上去。
白瀅傾從鐵籠子裏麵看著地麵離他們越來越遠,懸空的感覺越來越甚,牢房兩側點著的燭光微弱,偶爾火苗有些閃動,竟讓她心裏一陣慌亂。
隻覺得渾身一陣發涼,緊了緊衣裳,閉上眼睛不在看下麵的光景。
別怕,有我在!”
一陣溫潤的聲音傳來,連著自己手上也是暖洋洋的,白瀅傾點點頭,似乎有一股力量通過手緩緩的注入她體內,讓她莫名安心。
鐵籠子很快便停了下來,一頓,卻又飛快的滑了起來,白瀅傾看著下麵懸崖一般漆黑的光景,又看了看對麵,依晰有些光亮,鐵籠子通過去還有一層牢房,若沒有這籠子,即便長了翅膀,也斷然逃不出去。
不得不說,這牢房設計的極為高明,卻也有些狠毒。
當初修煉這牢房,還是皇弟給的建議。”顧晗煜緩緩而道。
顧晗真?
難怪,她一進來便感覺有些不舒服,甚至還想起了一些可怕的光景。
那一幕幕關在牢獄之中,受盡酷刑,最後含而死的場景如同發生在昨日一般,讓她心裏一陣冰涼。
反手握緊他,幸好有他在身邊!
籠子穩穩的停了下來,青竹將門打開,扶著顧晗煜的手出去,顧晗煜出去之後,兩隻手伸了進來,握住她的手,要將她帶出去,“過來!”
白瀅傾點點頭,沒有再看身下和身後的光景。
出了籠子,一路朝裏而去,裏麵卻早已經有了侍衛,顯然是守在這裏的。
牢房向來不是什麽好地方,更何況入了這麽遠,讓她思緒不免有些不寧,越往裏麵這種感覺越強烈,甚至額頭上都浸出了些汗水。
隻不過卻沒有說,因著燈光果暗,顧晗煜一時間倒也沒有發現。
眾人進去,牢房中的鐵架子上架著一個人,衣裳破敗,身上沒有一處好的,顯然已經用了不少酷刑。
裏麵的人見到顧晗煜,連忙跪了下去,“殿下!”
招了沒有!”
侍衛搖搖頭,他們已經上了一遍刑,這人卻嘴硬的很。
顧晗煜上前,當下便有人將那人的頭抬了起來,白瀅傾一看便愣住了,她見過他,竟是李尚書身邊貼身保護之人,聽說此人武功了得,頗受尚書大人喜愛。
沒想到,今日來刺殺河西太守之人卻是他,想來李尚書已經黔驢技窮了,否則又怎麽會下血本將人派出來。
顧晗煜身子微微動了動,眸光冰冷,嘴角盡是戲謔,“將他潑醒!”
是!”
沒多久,便有人抬進了水,一同抬進來的,亦有兩個椅子,兩把椅子並排放著,卻也錯開了些距離。
白瀅傾待顧晗煜坐下去之後才慢慢坐下去,隻不過卻有些不安穩,目光一直看著被抓之人。
一桶水潑過去,昏迷的人慢慢醒了過來,略微抬頭,卻又垂了下去。
青竹擺擺手,當下便有人又將一桶水潑了過去,過後,被抓之人神智已然完全清醒了。
顧晗煜睥睨道:“李尚書竟舍得讓你出來,還是我那好皇弟覺得你待在尚書府有些不合適?竟派了你?”
話音一落,白瀅傾轉過頭看著他,這人竟是顧晗真的人。
難怪,李尚書會那麽快倒向顧晗真,顯然,他在裏麵的作用少不了。
那人看了一眼顧晗煜,又看了看周圍之人,眼中盡是不懈之色,啐了一口,“太子殿下既然已經知道,那麽還問我做什麽,要我出賣殿下,休想!”一副一臉無懼,誓死護主的樣子。
話音一落,便有侍衛將鞭子抽了過去,“太子麵前,豈容你如此放肆!”
那侍衛悶哼一聲,吐了一口血出來,臉上卻是笑著的,一雙眸子裏盡是嘲諷的意味,“怎麽,太子殿下就這麽點刑嗎!”
青竹被他的張狂態度氣的不輕,已經淪落為階下囚,卻還如此猖狂,當下差接過去旁邊侍衛手中的鞭子,便要往他身上招呼過去,卻被顧晗煜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