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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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晗煜卻不是介意這個,他才明白,顧晗真對白瀅傾得感情竟是真的,突然間他有一些不切實際的想法,若換了位置,或者說,從一開始,白瀅傾接觸的人就是顧晗真,結局會怎麽樣。
正因為太過於了解顧晗真,他才會有這樣的想法。
顧晗真一生都在追求權利,他的一生,連自己母妃都可以利用,更何況是一個不想幹的女子。
青竹詫異於太子殿下這樣的想法,抹了一把汗,“殿下,您說的這些事根本不會發生,您看不出來,白小姐很討厭誠王嗎?”
這才是問題所在,所謂愛之深,恨之切。
他不明白,白瀅傾對他那麽多的恨從何而來,甚至不惜冒險同他一起將顧晗真置於死地。
僅僅是以為五台山的那件事嗎?那也太誇張了些。
以前他相信她的話,現在卻懷疑了,她掩藏不住眼中對顧晗真的恨意,就像他掩飾不住對她的愛意。
這當中,到底有什麽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想了想,每個頭緒,倏然起身,出了書房,而書案上的蓮子羹卻一點都沒有用。
殿下,您去哪兒?”青竹說著便要跟出去,殿下累了一天,明早還有許多事要處理,這個時間應該休息了。
別跟來!”空氣中飄來三個字,不大,卻很清楚。
青竹的步子生生止住了,停在原地不知所措。
應聲而來的青葉看著她的背影,不禁問道:“殿下去哪兒了?”
青竹猛一跺腳,他要是知道就好了,偏偏殿下還不讓他跟著,猛然想起來他們方才討論的話題,莫非,太子去找白小姐了,難怪太子殿下不要他們跟著。
青葉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太子隻說不要你跟著,又沒告訴你說去哪裏,你便假裝去找你媳婦不就成了!”
青竹猛然一拍頭,聰明一世,糊塗一時,急匆匆的跟了出去
哎……”青葉看著他跑沒影,聽風就是雨。
顧晗煜一路來到白府,卻沒有走大門,反而一路駕輕就熟的進了白瀅傾得院子。
她院子中卻沒有一個人,隻有海棠花在無聲的開著。
慢慢推門進去,卻隻有萍兒一個人忙碌的影子。
萍兒以為是自家小姐,不禁轉頭道:“小姐,您回來了?”定睛一看,卻是太子,嚇跪在地上行禮。
顧晗煜虛扶了扶手,問道:“你們小姐呢?”
萍兒一愣,臉上盡是疑惑,回來的路上,小姐在離府不遠的地方將她放了下來,說是有點事要找太子殿下,故而讓她先回來,她不覺有異,便同意了。
現在太子卻找到這裏來了,那麽小姐呢,心裏一陣害怕,“太子殿下是從東宮出來的嗎?”
顧晗煜點點頭,這問題問的好生奇怪,他不從東宮來,能從哪裏而來。
萍兒臉色更白了三分,連忙著急的道:“殿下,我家小姐同我出了一趟城,送了送表小姐之後回來,便是有事找你,便走了,小姐不在東宮嗎?”
他並沒有看到白瀅傾,想來,她定是為了騙過這個丫頭才故意扯謊,看著她著急的樣子,不禁道:“我從父皇那邊過來的,許是沒有遇見她,你別擔心,你們小姐不會有事的。”
如今所有的威脅勢力都已經被拔除了,誰還敢多白瀅傾如何,隻不過,大晚上的,她去了哪裏。
猛然轉身飛了出去,他突然發現,他對於白瀅傾得了解似乎還不是那麽多,就像現在,傾兒不在府中,他竟猜不到她身在何處。
漫無目的的在街上尋了一圈,有不經意間晃進了被封的誠王府,昔日繁華的誠王府已經瀟索冷寂,偌大的府中沒有一點生機。
進來之際,他心裏有些害怕,生怕在這裏尋到她,走了一圈,卻鬆了一口氣。
可對於她的去處,卻更加不知道了。
到底去了哪裏。
正發愣之際,腰間的荷包突然鬆開,顧晗煜看著落地的荷包,心中頓時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總覺得要發生什麽事一般。
低頭抓著荷包,腦海中反複思索著她能去的地方,尋了一圈,還有一個地方,隻不過現下城門已關,要出城卻沒那麽容易,更何況他是一國太子。
飛奔來到城門邊,趁著守衛不注意,一個飛身,便出了城,以後便緊趕而去,若不再那個地方,他便真的不知道她在哪裏了。
來到目的地,這裏依舊同往常一樣,山清水秀,隻不過夜色繚繞,為它增添了幾分神秘的色彩罷了。
這裏空蕩蕩的,偶爾有鳥的聲音,除此之外,卻沒有其他的聲音,看來,她不在這裏。
心裏一陣失落,正欲離開之際,卻聞到一股酒香,是從旁邊的樹上散發出來的。
循著味道而去,樹枝上躺著一個人,不正是他苦苦尋找的白瀅傾,心中的那塊大石頭落地,不禁無奈的搖頭,即便她武功好,可是大晚上的一個人跑來這個地方喝酒卻也不是一個明智之舉,將手中的荷包塞進懷中,飛身上去,落在她旁邊的一根樹幹上。
白瀅傾卻渾然不覺,仰天躺著,一隻手枕在腦袋下麵,一隻手抱著酒壺,準確的說,是提著酒壺。
酒壺中的酒已然全部被喝完,剩下些點滴,正在努力一點一滴的奔向大地。
女子麵色潮紅,顯然喝了許多。
顧晗煜才看到,她旁邊的樹枝上全掛著酒壺,大大小小,眉頭一皺,她到底喝了多少。
將她頭抬起來,正要將她抱下去,女子卻醒了過來,顧晗煜手中動作一頓,看著她。
白瀅傾愣愣的老爺他,似乎不明白怎麽突然出現了一個人,呆了一會兒,手中的酒壺一鬆,雙手環繞住他的脖子,微微一笑。
耳邊傳來她酒壺砸碎和她輕淺的笑聲,這一笑,仿佛有一隻貓在他心中貓貓的撓著一般。
你來了!”女子甜甜一笑,手下用力,將顧晗煜拉向她。
兩人之間的距離短到能感受彼此之間的呼吸聲,女子細密的呼吸,帶著酒香鑽進他的鼻子中,他隻覺得,整個人如同著火了一般。
傾兒,我是誰?”聲音暗啞。
白瀅傾眼睛一眨,似乎想要用力看清麵前的人,也不知道看沒有看清,最後撲進了顧晗煜的懷抱中,發出一串銀鈴般的笑聲。
顧晗煜一個翻身,將人帶了下去,衣袂飄飄,緩緩落在地上,最後抱著女子坐了下來。
白瀅傾渾然不覺得自己已經換了一個地方,隻覺得自己到了一個柔軟的懷抱。
顧晗煜看著她的樣子,心卻莫名的疼痛,她喝這麽多的酒,是為了什麽,還沒待他問出口,嘴唇上便傳來一陣柔軟的觸感,如同雪花般清涼,卻又帶著無盡的誘惑。
顧晗煜驀然將手收盡,良久,抬起頭問道:“傾兒,我是誰?”
顧晗煜!”
顧晗煜會心一笑,她心中之人是他,勾唇一笑,複又低下了頭。
天上的月光淡了一些,良久,顧晗煜才將人放開,懷中的人已經睡了過去,若不是時機不對,恐怕他沒那麽容易放過她。
真想同她就這樣,可是明眼他還有事,待了一會兒,接下身上的衣裳,披在她身上,將她抱著朝城內的方向而去。
待萍兒和青竹看到顧晗煜懷中的白瀅傾時嚇了一跳,慌亂之間,卻也聞到了白瀅傾身上濃烈的酒氣。
小姐怎麽喝酒了?”
連忙跟著進去,卻隻敢跟著,沒有太子的命令,她不敢上前。
顧晗煜將人放在床榻上,細心替她攏了臉上的碎發,卻在觸碰到她臉的時候被白瀅傾猛然抓住。
萍兒吃驚的看著自家小姐的動作,小姐莫不是喝醉了。
顧晗煜一愣,隨後卻淡淡嗯笑了。
別走,別走……”一聲比一聲低,饒是顧晗煜在怎麽忙,此時也走不了了。
萍兒自然知道這幾日太子有重要事情,況且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也不好,便道:“奴婢照顧小姐便成了,殿下快回去休息吧。”
你下去吧,今晚我睡在這裏了!”說完不顧萍兒的錯愕,手一伸,將床榻兩邊的簾子放了下來,遮住兩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