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深夜邀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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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兒,你怎麽樣?”白瀅傾連忙將她扶起來。
萍兒臉上表情很慌亂,跪在地上忙道:“皇上,奴婢毛手毛腳,衝撞了皇上,皇上恕罪。”
無礙,傾兒,將人帶進去吧。”顧晗煜聲音淡淡,並沒有因萍兒的失禮而生氣,反而看向南宮裴,一副了然的樣子。
按理說這一路地麵都甚平穩,萍兒裙子也不長,不該在這個時候摔倒,又剛好將畫打濕。
太過巧合,反而讓人懷疑。
白瀅傾目光移到南宮裴身上,眸子中射出冰冷的光芒,她雖沒看見,卻也感覺發的來自於他身上的那股力量,若不是他,萍兒如何會摔下去。
她最恨別人傷感她身邊的人,尤其是萍兒,一個從小便跟著她,服侍她,任何時候都不離不棄的人。
這件事已然觸及了她的底線,將萍兒扶起,伸手抓起桌子上模糊不堪的畫,一字一句道:“今日我便說個清楚明白,我要這副畫,一輩子都不會變,不管這畫變的如何,是燒了毀了,都在我心中。”說完扶著萍兒朝裏麵而去。
南宮裴眸子更加暗了三分,身影一動,想要追上去,卻沒有動。
方才之事,的確是他暗中出了手,卻沒想到不過一個丫頭而已,卻令白瀅傾這般。
在他心中,他竟連一個丫鬟都比不過嗎。
一拂袖子,轉身便離開了院子,顧晗煜看了看屋裏,也跟著出去了。
萍兒那一摔並不輕,手掌一道觸目驚心的傷疤,白瀅傾擰著眉頭將藥灑上去。
小姐,奴婢沒事,好在皇上沒怪罪!”
我看他敢怪罪!”白瀅傾沒好氣的道,去哪裏那兩人,萍兒也不會受傷,且不說之前蓮花之事,這一次兩人過來也不事先打個招呼,拋開南宮裴不說,顧晗煜這般做,將她當成什麽了。
這麽一想,反倒像她自己受了傷一般委屈。
萍兒揪著眉頭,疼的齜牙咧嘴,卻也忍不住的笑了,“小姐,要我說,您這是太愛皇上了,不然以前您又怎麽會在乎這些事呢。”
一語中的,白瀅傾竟無話可說。
因為萍兒受了傷,她身子也不爽利,主仆兩人便一同鑽進榻上,躺著聊天。
不知不覺,天卻黑了,外頭吹了幾道風,吹起長長的帷幔,白瀅傾見萍兒睡的熟悉,便下床將窗戶關了,手剛碰上窗戶,卻飛進來一枚飛鏢,白瀅傾看了看外麵,卻沒什麽動靜,一把將窗子關上,拔下柱子上的飛鏢。
上麵帶著一張紙條,“今日白天之事我想向你當麵解釋,子時三刻,我在驛管等你!”
不用猜也知道是誰人的,隨手將紙條扔在桌子上,重新爬上了床榻,她還不想見她呢,子時三刻,去見他,還要讓她出宮,想想便覺得可笑。
結束了宮中的宴會,南宮裴回到驛站卻沒有睡,反而一直在等著,離子時三刻已經很近了,卻絲毫沒有那人的蹤影。
藍三看著南宮裴癡癡等候的樣子,不禁搖頭歎息,“殿下,白小姐不會來了,她的態度那麽明顯,若她真的想來,不用子時三刻。”
南宮裴沒有說話,他心中又何嚐不知道,隻不過卻還是有一絲希望,這是他唯一的機會,明日,他必須要回北國了,若不能把握住今晚,那麽他的努力便白費了,說什麽他也要將白瀅傾帶走,看了看外麵,問道:“都準備好了沒有?”
準備好了。”
隻不過準備了又有何用,人沒來一切都是一場空,偏偏皇上卻執著這麽一個女人。
況且一旦被瑞國的人知道他們將白小姐帶走,恐怕兩國之間便會起衝突,甚至會引發戰爭,他們的國家改革才剛剛進行,怎麽能夠在這個時候功虧一簣。
而皇宮書房中,顧晗煜也沒有去休息,剛剛收到加急文書,北國皇帝在北國稱病,已好幾日沒有上朝,隨後又緊跟的一份消息,北國皇室猜疑南宮裴並不在北國。
不管是哪種結果,對南宮裴都不是一個好消息,不出意外,明日他便會離京,而他對傾兒的執念如此之深,恐怕會有所行動。
事情證明,的確有信傳了進去,隻不過裏麵的人卻沒有反應。
皇上,您不去看看白小姐?”青竹問道。
白小姐又不清楚這麽多情況,若是她出去了,那可如何是好,皇上今日怎麽這般淡定。
顧晗煜眉毛動了動,手指頭泛著白色,他也想過去,就是邁不動步子,如今聽到她沒有反應鬆了一口氣,卻也暗暗覺得自己心思並不是那般幹淨,他心裏或多或少還是害怕的,不是嗎?
閉上眼睛,如此患得患失,是愛的太深了吧。
書房中的蠟燭亮了一夜,白瀅傾睡了一夜的好覺,第二天一早,顧晗煜便來了。
白瀅傾睡的迷迷糊糊,打開門看到人,不禁奇道:“這麽早,你不用去上早朝嗎?”
你不讓我進去?”顧晗煜看著她將醒未醒,迷迷糊糊的樣子,像一隻貪睡的貓,可愛極了。
白瀅傾打了個哈欠,擺擺手,“萍兒昨晚同我睡的。”
說著索性跨了出來,將門帶上了。
顧晗煜眸光深了起來,看著她一身淺色中衣,露出精致的鎖骨,整個身子的曲線呈現在他麵前。
他並不是一個人來的,後頭還有青竹青葉,隻不過不用他吩咐,他們也知道什麽該看什麽不該看。
放下便將自己身上的袍子接下來,披在他身上,不經意的問道:“昨晚可有什麽異常。”問的輕鬆,手上的動作卻泄露了他的情緒。
一個合歡結而已,卻係了許久。
有啊,南宮裴約我見麵,紙條還在裏麵呢,要不要看。”
顧晗煜一愣,隨即卻笑了,沒想到她這般坦白。
白瀅傾緊了緊披風,一臉揶揄,這人這麽大清早來不就是問這個事嗎,還一副清高冷傲的樣子,“哎,你說你一個皇帝,拐彎抹角的羞不羞。”
青竹同青葉嘖嘖,這天底下也就隻有白小姐一個人敢這樣對皇上了,換成其他人,十個頭都不夠砍的。
不過話說回來,南宮裴深夜約她有些蹊蹺,有什麽事能讓她這麽急,一張紙條不夠,一連三張紙條,咧了咧嘴,戳了戳顧晗煜胸膛,“你這皇帝怎麽當的,別人溜進來了都不知道。”
顧晗煜隻是笑,並沒有回答,這樣的感覺真好。
白小姐,皇上是故意放他們進來給您送信的,昨晚皇上可是一直擔心呢,在書房坐了一宿。”青竹忙道。
白瀅傾一愣,她隻想到了南宮裴目的不單純,卻沒有想到顧晗煜故意將人放進來,臉色有些暗淡,“你不信我?”
我是不信自己!”
雖是狡辯之辭,從他口中說出來卻有悲淒的意味,白瀅傾竟一點氣都生不起來,反而心疼他在書房中坐了一宿。
這樣淩亂的情緒在之前是從來沒有過的,何事,她漸漸的被他改變著。
良久,顧晗煜才道:“今日南宮裴要離京!”
離京?
難怪他那般急切,他今日竟要離開了嗎?驀然想起上次他還是太子之際,他離開之時,自己曾想過要送他的,可諸事纏身,最終沒有送他。
如今又到了這個時候,她卻沒有半分送他的意思了,他們之間的友誼早就不複存在了。
救命之恩也好,相遇之緣也罷,全部都被他一手毀掉。
白瀅傾對上顧晗煜的眸子,猛然生出一計,“那我便送送他吧。”
顧晗煜聞言臉色一變,什麽話都堵在了嘴邊,想說又說不出來,最後鉗製住她的胳膊,泠然道:“你說什麽?”聲音之冷,猶如從來就不曾感受過世間的溫暖一般。
我……我開玩笑的,放開!”白瀅傾胳膊被他抓的生疼,哪知道這人這般沒趣,就許他出那麽多難題,她開個玩笑都不成。
顧晗煜眸子中的黑霧卻沒有散開,沉默了良久,一把拉起她,將她拉進屋子裏,轉身便將門砸上,將人壓在門上,低頭便啃咬起來。
兩人沒有看見,不遠處有一雙眸子中盡是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