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選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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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早朝並沒有什麽事,下朝之後顧晗煜徑直回了書房,李全在整理奏章的時候偷偷的看了顧晗煜一眼,猶豫著,不知道要不要告訴皇上。

    何時變得猶猶豫豫的了。”

    李全笑了笑,將手中的一大堆奏章捧到他麵前。

    顧晗煜劍眉一簇,今日上朝不是沒事嗎?怎麽有這麽多重要的奏章。

    他批奏章有個習慣,按照奏章的輕重緩急分類,最先批閱的,自然是重要的,這幾日大局已定,群臣上奏的,也不過是芝麻綠豆般的事,而現在,李全卻捧了這麽一大堆,不禁讓他懷疑,“李全,你這差事可當的越發好了,怎麽回事?”

    李全怒了怒嘴,這可真的不關他的事,將手中奏章放下去,打開其中一本,呈了過去。

    滋瑞國自經誠王子亂後,國事凋零,百廢待興,然,我皇天資驕縱,內,除朝中貪佞小人,外,定天下大勢,百姓安居樂業。然,皇上年齡正當,後宮卻空懸無人,如此一來,天下不定,百姓不安,國母乃國之根本,還望皇上選後納妃。

    如此幾本下去,都是同樣的內容,同一個意思,百種說法,無非讓他立後納妃。

    隻不過方才在朝堂上,那些官員卻什麽也沒說,顧晗煜眯著眼睛,他們不敢在朝廷上說,不是怕他這個皇上發怒,而是怕得罪了白太傅吧。

    人人都知道,太傅之女是皇後的人選,可現在卻沒有一點立後的風聲,而他封官的旨意才下,那些大臣心中自然猜測。

    啪”的一聲將奏章合上,冷哼一聲,“這些大臣拍馬屁的功夫都不錯了都將朕誇上天了。”

    李全笑了笑,“皇上本就人中龍鳳,那些人的誇讚也是事實。”

    顧晗煜不願在這件事上多折騰,如此大規模的上奏讓他立後納妃,若他不這般做,倒顯得他昏庸了,神色煩躁,快速的道:“將白太傅奏章找出來。”

    以白峰的老道,他不可能什麽都不知道,想來,心中也是清明的。

    更快,李全便從一堆奏章中找到了,一同找到的,還有昨天被放在桌子上的信,便一同呈了上去。

    白峰的奏章上倒沒有寫關於立後納妃之事,隻不過詳訴了自己現如今的情況,大有脫嫌的意味。

    顧晗煜抓著奏章,眯著眼睛,久久沒有說話,李全站過去看著,良久,卻笑了,“皇上新登基,這麽短的時間內形勢一片大好,連一向兢兢業業的太傅大人也沒什麽上奏的。”

    顧晗煜卻不這麽認為,他了解自己這個老師,他最大的特別就是審時度勢,懂進退,否則父皇多疑,他又怎麽能夠一路扶搖直上,而現在看他奏章的意思,大有鬆懈的意味,他心中隱隱有些不得勁,似乎什麽東西正在努力的流失。

    良久,才將奏章放下,打開書信,上麵的內容卻也是關於他後宮問題的,重重的將書信一擲,兩根手指壓在上麵,“母後勸朕立後納妃,還給出了人選,倒是及時。”說著將信丟了過去。

    李全一愣,太後娘娘已經在靜安寺修行,按理說是不管這些事的,現在管了不說,還讓皇上將李尚書之女納入後宮,立為皇後。

    這……

    李尚書之女雖被免罪,卻仍是罪臣之女,這樣一來,該讓多少大臣不滿,又讓多少百姓心寒,而為了解決這個問題,太後竟建議替她改頭換麵。

    李全有些不明白,太後一心為皇上,怎麽會讓皇上如此做。

    心思幾番回轉,忽然想到白小姐,瞬間便明白了,太後明顯想壓製白家。

    正思索見,皇上一甩袖子出去了,他連忙收了東西跟了上去。

    顧晗煜隻不過待的煩悶,出去走走,一路上,他都覺得壓抑不堪,母後的意思他如何不明白,母後怕自己立白瀅傾為後,將來白家的勢力越長,而李君心,無依無靠,外戚幹政的場麵也就不會出現了。

    這邊是母後的想法,為了瑞國,也為了他,可是他卻不願意,他從小便生長在宮中,見慣了宮中的爾虞我詐,什麽都為了利益,什麽都為了權力,比如母後,一輩子愛著父皇,卻也不能做到用盡十二分的真心,母後心中有她的家族,有她的權力,亦有她皇後的地位。

    這便是後宮中的生活,日複一日,最後將人的所以激情都磨掉,隻剩下一個軀體。

    這樣的生活,他不想重複,可是,誰又能理解他心中的痛。

    一連幾日過去,大臣要求皇上納妃的奏章越來越多,靜安寺的書信一日跟著一日,隻多不少,顧晗煜少不得一一圈改,到最後氣的甩下去,讓李全發回去。

    看來,他非要立妃不可了,下令讓李全去辦此時,隻不過卻沒有進行選秀,一會我從各大臣家中隨便挑選了幾個女子,其中,亦有李君心。

    當李君心看著來接她的車馬,嚇的愣在原地,一聲也不敢坑,知道後來公公宣讀了聖旨之後,她才敢相信,驀然想起靜安寺太後說的話,她知道,是太後幫助她,也知道,進宮的不隻她一個。

    可她心中第一反應並不是歡喜,反而有些不知所措,她愛了皇上那麽多年,心心念念的就是到他身邊陪伴,可是現在,卻有些變化了,並不是她的愛少了,而是她想起另外一個女子,白瀅傾。

    這些日子並沒有聽說過皇上立她為後的消息,這一次也沒有,按照兩人的關係,他們已經早就大婚了。

    自從經過湖邊一事,她也明白了,對於白瀅傾隻有敬佩,如此蕙質蘭心的女子,她想同她結交,可礙於身份,如今,她若入了宮,同她的關係一下子又回到了對立麵,兩人若想成為朋友,是萬萬不能的。

    因著她是罪臣之女,命令一下,當天就要搬出去,沒想到進的那一家竟是柳家。

    柳家亦有人進宮,便是那個柳媚。

    而當初在湖邊仗義相助的男子柳毅便是柳家大公子,不同於柳媚的張狂,柳家公子為人謙和,長相柔和,一副書生氣質。

    因是太後的命令,柳家對她也算可是,隻不過柳媚那輕蔑的眼神卻讓她不舒服,仿佛自己是一個低賤的下人一般。

    是以,柳毅也才知道,她就是李尚書的千金,恭敬的行了一個禮,“李小姐。”

    李君心臉色有些蒼白,從她踏進柳家開始,這世界上再有什麽李小姐,隻有柳小姐而已,而她這柳小姐也當的名不正言不順,她方來,便成了柳媚的眼中釘。

    柳毅見她神色尷尬,也想到了什麽,忙將話題岔開,“上次一別,竟不知小姐,如今才得知,在下有一事相問,小姐可見過白小姐?”

    白瀅傾?

    猛然回過頭,待看到他眼中的炙熱,才恍然大悟,湖邊一見,柳家大公子已然將一顆心放在她身上,當時場麵混亂,又因為初見,她們竟沒有發覺。

    嘴唇動了動,看了看周圍,沒人才道:“白小姐同皇上兩情相閱,自然在宮中。”

    若在以前,她定會設局謀劃,將白瀅傾除掉,可以現在,她卻不想這麽做,甚至想看到白瀅傾同皇上在一起,她這是什麽心理,自己也不明白了。

    柳毅臉上一陣失落,瞬間又燃起了希望,這幾日宮中消息傳的厲害,隻說皇上不立白小姐為後了,如此,才有選妃這一說。

    想了許久,才看到李君心並沒有帶過來丫鬟,便隨手將自己身邊的一個丫鬟指給了她。

    李君心謝過之後由人帶著去她的院子,柳府雖比不上李府氣派,卻也別具一格,況且現在她寄人籬下,更不敢隨便多說一句話。

    她隻盼著快些離開這個地方,畢竟,對於她來說,這個地方時陌生的,冰冷的,她能看到柳府中人的嘲諷。

    恐怕這個府中,肯幫她的也就隻有柳毅一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