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罰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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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跟著柳府中的人到了自己所住的院子,位置雖偏僻了些,卻好歹也幹淨,況且對於這些,她早就看淡了,便也不以為然。

    我看李小姐臉上神色淡淡,怎麽,是不是不滿意我們給你安排的地方?”一陣高挑的聲音傳來,帶了些高傲和魅惑。

    李君心一聽便皺了眉頭,人人都是,聞其聲知其人,這女子聲音中帶著風情萬種的意味,想來人也是這般。

    待見了人,更加證實了自己的想法,柳家小姐,她曾見過,她記得,生的極妖嬈,一雙眼睛更沒勾人魂魄一般。

    她從來不是一個以貌取人之人,隻不過前前後後幾次接觸讓在她心裏留下的印象並不好,“柳小姐說笑了,承蒙柳大人垂憐,我感激不盡。”

    也是,你知道罪臣之女,住這樣的地方也算抬舉了,不過這丫鬟可不能給你服侍,免得壞了規矩。”說著將她身邊唯一的丫鬟叫住了,臨走前還挑釁的看了她一眼。

    李君心一陣啞然,如今還沒進宮她便如此張狂,若以後進了宮,她們之間該如何相處,看了看周圍的景色,和風日麗,她卻高興不起來。

    驀然想到白瀅傾,以後她們兩人會成為姐妹,共同服侍皇上,經曆過這麽多事,她早就沒有了害人的心思,對於白瀅傾,也由原來的嫉妒,到如今的敬佩。

    能通這樣的女子在一起,是她的福氣,她隻希望皇上在看白瀅傾得時候,偶爾能有一眼看著她就不錯了,她相信,漸漸地,皇上也會喜歡她的。

    隻是,嫁人這麽大的事,卻寄人籬下,甚至來不及和母親說一句告別的話,將來即便是自飛黃騰達,自己頂著的的,也是柳家的名字,和李府沒有半分關係,一想到此,她心裏就忍不住的難受。

    宮中皇上要納妃的消息傳的沸沸揚揚,萍兒自然收到了消息。

    白瀅傾終於沉浸在自己的事情中,兩耳不聞窗外事,故而雖傳開了,卻也不知道。

    倒是之前她的那幫兄弟,都以為白瀅傾會成為皇後,沒想到這下皇上都納妃了,還沒有消息,看來傳聞不假,兩人之間出了問題,隻不過他們也不敢貿然上去問。

    待白瀅傾回去,萍兒已在大門邊等了許久,一見到她,立馬奔了過去,“小姐,您怎麽才回來,出事了。”

    什麽事?”白瀅傾語氣淡淡,仿佛什麽都不放在心上。

    萍兒一跺腳,小姐這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她再這個樣子,皇上的那些妃子都要進來了,到時候還有小姐什麽位置。

    況且後宮的女人,個個手段非凡,若在生下皇上的孩子,豈不是……

    一想到這裏,就更加為小姐擔心,牽著她的手臂,“皇上納妃了,明日便進宮了!”

    萍兒的話就像一個晴天霹靂一般,白瀅傾驀然停下腳步,看著她。

    顧晗煜納妃了,顧晗煜納妃了。

    耳朵一直回蕩著,愣在原地,她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

    突然急急忙忙的朝外跑了出去,因跑的太快,腳步踉蹌,好幾次都差點摔倒。

    萍兒見小姐神色不對,立馬追了上去,可哪裏還有小姐的影子,著急之下,隻能找人幫忙。

    白瀅傾一路跑著,她並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裏,也不知道如何走,待停下來的時候,不知不覺,竟到了他的書房外。

    顧晗煜剛剛出來,見到突然而來的白瀅傾,一怔,眼中有些欣喜,這麽久,她終於肯來找他了,正欲下台階,卻聽到女子清冷的聲音。

    恭喜皇上,納妃之喜。”白瀅傾盯著他眼睛,目光淡淡,好似再說一件不相幹的事情。

    白瀅傾的話一出,顧晗煜便變了臉色,一張臉陰沉的幾乎要滴出水來了,他以為,她是因為自己納妃一事而來,事情上的確如此,卻沒想,從她口中聽到的卻是這樣的話,她到底知不知道,他從來就不需要恭喜,他納妃不過是給群臣做個樣子而已,在他心中,一直隻有她一個人。

    可是她冰冷的眸子刺痛了他,那樣毫不猶豫的就說出恭喜的話,她心中到底有沒有他。

    這一刻,他多想過去將她抱在懷中,將她撕開,看看她的心中到底有沒有他。

    同樣,白瀅傾得心中亦不好過,她不知道自己為何會鬼使神差的走到這裏,也不知道為何會說出那樣的話。

    傷人終會傷己,這句話一點都沒錯。

    她明明想知道,為何他要納妃,可到這裏,她才發現,自己的力量那麽弱,即便她現在真的是皇後,她也阻止不住,不是嗎?

    普通人亦三妻四妾,更何況,他是高高在上的皇上。

    不是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嗎?不是早就想好了嗎?

    隻是此時此刻,心裏還是抑製不住的難受,仿佛有人從自己頭上澆了一盆冷水一般。

    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他有了妃子,自然也不需要她了,隨手將身上掛著的玉佩取下來,伸出手,手中的玉佩輕輕搖擺著,像極了飄零的人,“皇上,屬下是來還東西的。”

    顧晗煜心中一窒,幾乎就要衝過去,卻深深忍住了,這是她第二次要將玉佩還給他,眯了眯眼睛,她答應過,無論什麽情況,都不會再將玉佩還給他的,此時她卻違背了誓言。

    是因為難過嗎?難過自己納了妃?難道她在吃醋,在生氣?

    意識到這一點,顧晗煜眼中一陣欣喜,定然是這樣的,他的傾兒吃醋了,否則又怎麽會突然跑過來,“傾兒,你可記得答應過我什麽?”語氣中有隱隱的試探。

    白瀅傾一愣,她自然記得,隻不過現在提那些,還有什麽意義。

    既然他有了妃子,那麽他的東西,就不適合留在自己身邊的,她固執的想要還給他,固執的想要一個結果,若將玉佩給了他,他會不會再次送給其他人呢。

    她不知道,到了這個時候,自己為什麽還想著這些,明明就不想和他有什麽牽扯不是嗎?

    上前一步,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將玉佩攏在掌心,跪了下去,“這個東西,就算屬下恭賀皇上大喜吧。”

    青竹青葉紛紛睜大了雙眼,白小姐到底知不知道這枚玉佩對皇上來說意味著什麽,皇上既送了白小姐,便不會收回去,待這件事過去,兩人總會和好的,可是白小姐怎麽能這麽傷皇上的心。

    顧晗煜眸子半眯著,一雙眼睛冰冷的要殺人,周身上下的空氣在這一刻凝固著,讓人喘不出來氣。

    良久,顧晗煜才動了動嘴唇,說話聲音陰冷的不成樣子,嗓子沙啞著,一雙漆黑的眸子要噴火一般,幾乎是咬牙切齒的道:“你再說一遍。”

    白瀅傾笑了笑,正欲說出口,卻被顧晗煜粗魯的打斷了,“白瀅傾衝撞聖駕,在此地罰跪一個時辰,李全,好生看著她。”說著拂袖離開了。

    眾人麵麵相覷,皇上什麽時候同白小姐生活這樣大的氣,更別提讓她罰跪,看來,皇上真的生氣到了極點,否則也不會如此對待白小姐。

    青竹和青葉同情的看了看白瀅傾,連忙跟了上去。

    白瀅傾手中的玉佩穗子隨風飄著,最後無力的垂了下去,他該是厭倦了自己,將她調離他身邊,現在又讓她罰跪,這樣也好。

    李全在一旁看著,臉色有些為難,“白小姐,您何苦要刺激皇上呢,皇上心尖上的人可是你啊。”

    白瀅傾冷笑兩聲,若真是如此,那麽為何利用她,為何做這麽多,恐怕,他早就厭煩了,隻不過找個借口而已。

    隻是,為什麽不收回玉佩呢,難道,就因為送了自己,便看也不想看一眼嗎?

    她迷茫了,看了一眼旁邊的李全,“李公公,你幫我把玉佩交給他吧,或許,他再也不想見我了。”

    明日,新婦便進來了,他怎麽還想的起她。

    李全搖搖頭,“白小姐,您還是別為難老奴了。”白小姐這是當局者迷,他們可看的一清二楚,皇上正是因為重視,才會如此生氣,雖讓她罰跪,卻留下自己陪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