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痛上加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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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很甜蜜的事情,卻在此時此刻多了強迫的意味,兩個人都痛苦著。
半響,顧晗煜看著白瀅傾,她眼中的淚水已然打濕了床榻,他的心在那一刻突然淪陷了,全身都繃緊了。
本以為這樣能讓兩人離的更近,可是事實上,卻將她推的越來越遠。
環繞在她脖子後麵,幾乎要將肚兜帶子解開的他,在此時此刻也將自己的手握緊。
白瀅傾隻是那樣躺著,或許知道自己再怎麽反抗也沒用,索性不反抗,隻是這樣躺著,眼睛呆滯而空洞,仿佛被抽走了靈魂一般。
顧晗煜看了她許久,心痛難耐,他到底都做了什麽,一次次的傷害她,一次次的將她推開,明明自己想要的根本不是這樣的不是嗎?
事情怎麽會發展成今日這一步。
男子慢慢的起身,最後拂開簾子,卻在看到地上被他撕碎的衣裳時愣住了,眼中的霞光眯了眯,變成冷色,最後沒有一點猶豫,徑直出了寢殿。
白瀅傾卻像不知道他已經走出去一般,仍就保持方才的姿態,她還能如何。
待青竹將萍兒送回浣溪院回來的時候,看見顧晗煜站在寢殿的屋簷下麵,神色不明。
他不敢上前,隻能離他遠遠的站著,每次皇上這個表情都不會有什麽好事,更何況,此時不見白小姐,人恐怕還在殿下寢宮中,腦海中不禁浮想聯翩,上次殿下沒把人怎麽樣,今日該成了吧。
可是看這眼神,看這表情,怎麽也看不出有半分喜悅的意思。
青竹,去浣溪院將萍兒帶過來,另外,準備一套衣裳。”顧晗煜神色凝重。
青竹一愣,“皇上,您要換衣裳啊?”
顧晗煜驀然抬起眸子,快速的掃了他一眼,“讓青竹去準備,要一套女子衣服,另外,今日之事,一個都不許說出去,違令著,斬!”
青竹被他瞪的心裏發慌,忙小跑著過去了,準備衣裳,女子衣裳,驀然一驚,皇上……不會,皇上也太粗魯了吧。
擦了一把冷汗,找到青葉和李全兩人,一本正經的將顧晗煜的話重複了一遍,兩人亦是驚訝。
李全服侍久了,對於這樣的事很快也就適應下來,隻不過這可是大事,要記載在冊子上,吩咐完之後,便便過去詢問詳細事宜。
要真如青竹所說,那麽白小姐很有可能明日就遷宮了,他得好生準備著。
待青竹將萍兒帶過來,又接了青葉手中的衣裳,隻說讓進去服侍。
萍兒心中惴惴不安,隻同青竹一般認為,竟半眼也不敢看顧晗煜。
待進去之後,顧晗煜便帶著人離開,身後的三人相互交換了神色,李全大著膽子上前,“皇上,您看給白小姐遷哪一個院子好?”
顧晗煜眉稍一挑,腳步一頓,轉過頭看著神色詭異的三人,臉色越來越黑,到最後,可以陰沉的滴的出水來了。
三個人麵麵相覷,不知道說錯了什麽。
良久,顧晗煜才開口,“你們三人今日的晚飯免了!”說要大步而去。
風揚起他如墨色般潤澤的發絲,亦揚起了他的衣裳,隻不過男子挺拔的身影卻多了些悲涼的意味。
萍兒進去的時候,看到寢殿中,床榻周圍藍色的紗帳簾子飛舞著,上麵掛著的紅色的團結穗子輕輕的搖擺著,妖嬈卻又透著些詭異的味道。
空氣中有淡淡的香氣,凝聚了什麽別的氣味,纏綿而又悠遠。
慢慢走近,腳下卻踩到柔軟的東西,低頭一看,萍兒幾乎失聲叫出來,地上的東西,分明是小姐的衣裳。
心中不好的念頭更加強烈,她雖然希望小姐同皇上能有個好結果,卻也不希望小姐受到傷害。
手一鬆,衣裳落在地上,萍兒急急的掀開紗帳,待看到淚流滿麵,臉上卻沒什麽表情的白瀅傾得時候嚇呆了,手足無措的跪在她旁邊,握住她一雙奇冷的手。
皇上那麽愛小姐,怎麽能這樣對小姐,小姐到底受了多少苦啊。
對於萍兒的到來,白瀅傾也隻是抬了抬眼皮,又恢複了方才的樣子。
哭了一會兒,萍兒才反應過來,連忙上上下下的替她檢查下來,卻鬆了一口氣,還好,小姐什麽事都沒有。
隻是她卻不明白,皇上究竟想幹什麽,分明沒有想對小姐如何,卻又這般對待小姐,這不是明顯讓小姐更恨他了嗎?
小姐,奴婢帶你回去吧。”萍兒將衣服撿過來,放在旁邊。
白瀅傾看了她一眼,眼睛已然紅腫,臉上深深淺淺的淚痕看著楚楚可憐,隻是一瞬間,白瀅傾驀然起身,抱住萍兒,放聲大哭起來。
顧晗煜為何要這般對她,她心裏難過,猶如上千隻螞蟻啃食一般,難受,卻沒有一點辦法。
就想顧晗煜在她心中的地位,就好比是一位毒藥,明知道一直下去卻萬劫不複,可還是義無反顧。
為何他這般對待她,她對他,還是在意,還是忘不掉,是因為不甘心,還是因為他利用了自己,亦或是別的什麽。
萍兒什麽時候見小姐這樣哭去,這般脆弱的小姐,好似下一秒就堅持不住,讓她心裏難受。
突然碰到一個冰冷的東西,抓起來一看,竟是小姐隨身帶的那把刀子,果斷將它收進袖子中,這個時候,千萬不能讓小姐看見她。
待替她穿戴好,床頭卻放了一塊玉佩,萍兒拿著培玉佩,不知道該掛還是不掛。
白瀅傾情緒已控製了許多,隻是冷眼看著玉佩,最後接過去,那一眼,竟有訣別的意味,嘴角揚起了一抹苦澀的微笑,慢慢鬆手,任由玉佩在手下搖晃。
這個地方,她再也不想進來,將來,這個地方會是他同別的女子承歡的地方,隻會讓她覺得恥辱,而這塊玉佩,她說過,無論什麽情況,都不會還回去,那麽她便收好,隻不過,從今日起,便在沒有重見天日的機會了。
一把將玉佩塞到萍兒手中,便要離開,卻在出去的時候,驀然看到了窗子下放著的劍。
劍上鑲嵌的紅寶石是那般的耀眼奪目,勾人心魄,像極了那個人的眼睛。
笑了笑,或許,他們之間,早就應該斷了。
沒等萍兒,大步出了寢殿,飛快的回去,開了箱子,拿出被她封住的劍,這炳劍自到她手中,她便視為珍寶,如今看來,也該物歸原主了。
小姐,您這是幹嘛呀,皇上心中是有您的,您可不能衝動。”萍兒看她一臉的殺氣,以為她要去找皇上報仇,當場便嚇的發抖。
白瀅傾笑了笑,“我不過還劍而已,不要跟過來!”說著再次離開。
一路而去,走在太湖石上,似乎,每一個地方都有滿滿的回憶,每一個地方,又有無盡的傷害。
夜幕降臨,天上星河流轉,隻因白瀅傾手持著劍,進去禦書房的時候,引來了不少侍衛。
甚至驚動了青竹和青葉,兩人一看白瀅傾得樣子,當場就慌了,白小姐莫不是來找皇上報仇的,可皇上不是沒把她怎麽樣嗎?
擦了一把汗,青竹努力緩解緊張的氣氛,“白小姐,您這是……”說著指了指她手中的劍。
我來還東西,你們皇上呢?”
還東西,哪有還東西帶著劍的,這分明要打架的節奏。
白瀅傾見青竹青葉沒有說話,冷眼睨了眯周圍圍成一圈的侍衛,憤憤的道:“我們兩的事,還是自己解決,若你不出來,我不介意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解決。”
她知道,顧晗煜一定在書房裏麵。
良久,一個黑影出現,緩緩落在地上,不是顧晗煜是誰。
顧晗煜背對著她,一身玄色的衣裳,在這黑夜裏,顯得莊嚴而又肅穆,長袖隨著微風輕輕擺動。
不知道是不是他下了命令,一瞬間,周圍所有的侍衛,包括青竹青葉都退了個幹淨,空曠的院子裏,隻剩下他們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