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章一件披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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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弈感覺到對麵人身上散發出來的騰騰殺氣,心中一陣感慨,他還能看到這樣強勁的對手,若不是自己有引以為傲的長處,恐怕要離開,要費些功夫。
看來他小看顧晗煜了,他的表麵,並不像他看見的這麽簡單,隻是他給自己的感覺便是如此。
慢著,這麽認真做什麽,我不過開個玩笑。”一邊說著,一邊把玩著手中的東西,還將它刻意露出來。
顧晗煜目光一凝,死死的盯著他手中的東西,那東西,他如何認不出來,不去想這東西是如何到他手中的,他隻知道,自己體內的那一股力量再也忍不住,猛然一揮衣袖,一股強大的袖風衝了出去。
單弈曉得他會生氣,卻沒想到他這般生氣,竟然會動手,隻不過他還沒反應過來,身子便直直的飛了出去,撞在不遠處的樹上,手中的流蘇耳墜也被他奪了過去。
顧晗煜看著他嘴角噙出血跡,不禁皺眉,“你真的不會武功?”
單弈不屑的瞪了他一眼,給他一個你才知道的眼神。
若是他會武功,怎麽會生生受他這一掌,不過他的武功倒是比他預料中的強多了,若他使出全力,恐怕自己已經沒命了。
抹了一把血,麵帶笑容的站了起來,卻在下一刻,被子黑衣人帶走。
青竹同青葉就要追過去,卻被顧晗煜攔住了,“你們追不上。”目光中的寒冷,幾乎要將人凍僵。
兩人知道,皇上定然生氣了,方才那個黑衣人來去自如,甚至帶著一個絲毫不會武功的累贅,也不影響,皇宮中的暗衛加起來不亞於千號人,竟發現不了一個人,不隻是他們的失誤,抑是無能的表現。
當下便跪了下去,齊聲道:“屬下無能,請皇上責罰!”
顧晗煜清了清嗓子,丟下讓他們今晚徹底查清楚二人的來曆以後便離開了。
青竹青葉看著顧晗煜的背影,一陣擔憂,看來,皇上去找白小姐了。
顧晗煜一路過去,到了浣溪院的時候,卻挺住了腳步。
月亮早就躲進了裏麵,到處氤氳朦朧,長風徐來,竟帶了些肅殺的意味。
顧晗煜負手站在院子中,徐徐而來的等將他的衣裳吹的鼓鼓的,他沒有穿皇上的製服,隻不過一身素淡的衣裳,頭發隨意的散著,隨著風飄蕩。
月亮從烏雲從出來,露出半張臉,羞澀的看了人間一眼,這才敢重新出來,重新將華光灑在人間,到處都籠罩了一層柔和的美,顧晗煜的臉上淡淡的一層光暈,朦朧,卻又給他添了幾分如夢如幻的詩意。
不知道站了多久,直到屋子裏的燭光滅了,他還站著。
手中握著的流蘇耳墜被風吹著,完全失去了溫度,甚至屬於某人的氣息,也在這一瞬,消失無蹤。
手上發力,赫然收緊,再次鬆開,隻有一些隨風飄散的粉末。
他的目光,直直的投影在對麵的門上,似乎要透過去,看到裏麵的光景。
有風吹來,他的背影,竟多了幾分落寞。
身影一頓,朝前走了幾步,隱藏在暗處的暗衛出現,待看見是顧晗煜,又悄悄的退了下去。
慢慢輾轉到門前,抬起來的手卻停在了半空中,最後蒼白的笑了笑,半空中的手垂了下來,仍就站著,最後無奈的轉身過去。
門卻在這個時候開了,萍兒懷抱著什麽東西出來,見到顧晗煜,忙跪了下去。
顧晗煜不過抬了抬手,讓她起來。
萍兒起身,手中的東西卻像碳火一般灼熱,好在夜色足夠暗,屋子裏的燭光也滅了,隻有月光,看不清楚她手中拿著的是什麽東西。
那是單弈的披風,白瀅傾讓她趁著黑夜放到別的屋子裏燒了,省得惹出不必要的麻煩,她哪裏知道,這位皇上這麽喜歡大晚上的站在門口,一出門就碰上他。
若被皇上看見這件披風,小姐真的是有理都說不清楚了。
往後麵蹭了蹭,披風卻不小,況且又有分量,還是露出了一角。
顧晗煜眯著眼睛看了看,隻看到一角,卻也足夠清楚,當下臉色便沉了下來,“拿出來!”聲音不大,卻足夠威嚴。
萍兒渾身一哆嗦,嚇的將手中的披風掉了下去,待翠觸到皇上幾乎殺人的目光,慌忙跪下去就要將披風撿起來。
隻是手剛觸碰到披風,披風便極速的從她手指間劃過去,萍兒臉色一白,如何敢起來,垂著眸子,跪在地上,不敢看顧晗煜的眼神。
顧晗煜看著手中的披風,他如何不知道這件披風是誰的,眸子中淬滿了寒冰,幾乎要將人凍僵。
渾身上下凜凜散發著肅殺的意味,手指捏的嘎嘎作響,那件披風在他手中不成樣子。
萍兒抬了抬頭,麵色蒼白的道:“皇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的!”
你倒說說,朕是怎麽想的?”冷凜的聲音傳來,萍兒的心沉到了穀底。
她自然不敢說出口,否則,皇上指不定要怎麽生氣呢。
顧晗煜身影一閃,就要朝著屋子進去,萍兒連忙擋在麵前,正欲說話,看到顧晗煜充血的眸子時不由自主的讓開了。
她若在勸下去,恐怕自己先被拉下去斬了。
門子被寄踹開,又被狠狠的砸上,萍兒撲過去,卻發現門從裏麵被鎖了,她根本進不去。
小姐同皇上本來就有誤會,如今小姐屋子裏又有男子的披風,皇上生氣也是應該的,可是看皇上那個樣子,她生怕會傷到小姐,小姐手臂上的傷還沒有好呢。
當下便跑過去找青竹青葉幫忙。
白瀅傾被一陣砸門聲吵醒,抱著被子眯著眼看了看,襯著月色,一個影子站在她麵前。
單弈?”當下便認為是他,以為是他想起自己披風忘記了,或者良心發現,前來歸還她的墜子。
顧晗煜卻在聽到她口中名字的時候臉色瞬間黑了。
對麵的人沒有說話,白瀅傾凝著目光看了看,竟不像單弈,待看到是誰人,卻抽了一口氣,聲音冷了三分,“你怎麽來了?”
顧晗煜知道她認出了自己,心中卻一陣發涼,她語氣這般生硬冰冷,卻是因為來的是自己嗎?
白瀅傾連忙下了床,將蠟燭點好,站在他後麵看著他,“皇上怎麽來了?”
怎麽,來的是我,你好像很失望?”顧晗煜意味不明的道。
白瀅傾麵色一冷,並不想同他多說話,來到門邊,大門一開,作了一個請的姿勢。
顧晗煜嘲諷的笑了笑,目光中凝滿了漣漪,那些漣漪一圈圈的漾開,直到消失不見。
他的眸子就好像是一譚深泉一般,像要將人吸引進去。
白瀅傾別過臉,冷冷的道:“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皇上還是先離開吧。”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你也知道不合適?”語調上揚,帶著極度的不滿,又似乎隻是問話一般的正常。
白瀅傾這才看見他手中的披風,臉色一變,難怪他如此神色,竟是誤會了嗎?
他誤會了,生氣了,那麽是不是說明,他心中是有自己的,想了一會兒,卻覺得自己荒誕可笑,不是已經放棄了嗎?為何還要在意他的感受,現在,她做什麽也同他無關吧。
說到底,這是她的私生活,他還無權過問。
顧晗煜眯了眯眼睛,將披風丟過去,披風在空中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最後落在她腳下,白瀅傾看了看,將披風抱了起來。
顧晗煜臉色卻黑了,她竟然那般視若珍寶的將披風抱起來,那是屬於另外一個男子的披風,心裏的嫉妒翻騰著,怒吼著,將他的理智擊得七零八落,潰不成軍。
她在意這件披風,那麽是不是說明她在意披風的主人。
方才黑暗中的那一聲,沒有恐懼,兩人之間有什麽交集,他不敢想,也不想去想,他隻知道,他漸漸失去了一些東西。
幾乎是疾馳著過去,搶下她手中的衣裳,撕成碎片。
整個過程,白瀅傾都隻是看著,甚至有披風碎片落在自己肩頭之際也並沒有動,她本來就不想留,他毀了正好。
掠過他的身邊,卻在擦身而活的瞬間被他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