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生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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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立馬跪著向前方,眼睛中像攪亂了的一池清泉,蕩著悠悠漣漪,一圈一圈,直到深處,隻不過那傷心卻未及眼底,給人一種不真實的感覺,柳媚伸出白皙的手,正欲抓住顧晗煜的衣擺,但在觸及他眼中冰冷的光芒之後驀然收回,改為撐在地上,“皇上,臣妾知錯了,臣妾隻是太愛皇上了,皇上從來不肯讓臣妾接近,臣妾……”

    原來是求愛不得啊。”南宮冰哈哈大笑,那聲音如同狂風過竹林一般,張狂中透著深深的鄙視。

    顧晗煜眉稍一挑,嫌棄的看了她一眼,若不是為了造成一種假像,他又怎麽可能給她希望,隻不過他縱然再不喜歡眼睛的女子,卻也不能當著外人的麵處置,當下便命人將柳媚帶下去,一時間,鎖陽宮中都是他的人。

    兩人相視而坐,眼睛一樣的淡漠,隻不過不同的是,顧晗煜眼中是經過歲月洗滌出來的從容,鋒芒內斂,而南宮冰年輕氣盛,自然修煉不到如此境地。

    若說起來,兩人年紀也相差不過多少,隻不過南宮冰給人的感覺便是小孩子的感覺,讓人不禁忽略掉他的真是年齡,若作為對手,這一點是很可怕的,忽略掉年齡,自然,也會忽略掉其中一些東西,顧晗煜深知這個道理。

    桌麵上的菜肴散發著美味的香氣,隻不過那裏卻被下媚藥,南宮冰雖然知道,卻還在吃個不停,同青竹第一次在聚賢閣見過的他一樣,嫣然一副餓死鬼投胎。

    他這般吃相,哪裏有一點皇子的樣子,堂堂北國皇室,竟養出了這樣一個皇子嗎?

    隻不過皇上不發話,他們哪裏敢置喙,倒是青竹,將他從頭到尾問候了個遍,若早知道他是南宮冰,那麽他當時怎麽會那般客氣,定然將人好生請到皇宮。

    待酒足飯飽,南宮冰懶懶的藍在椅子上,吐了一口氣,心滿意足的半眯著眼睛,指著其中一道菜道:“這肉有點老!”

    五皇子也不怕中了媚藥?”青葉幽幽的聲音響起,帶著深深的不滿意。

    真當他們瑞國無人,當皇上是擺設不成,三番五次進宮也就算了,還這般肆無忌憚的不不尊敬皇上。

    南宮冰漾出一抹多謝提醒的笑容,起身背著手就要離開,一瞬間,院子中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無數多的侍衛,將他團團包圍住。

    顧晗煜目光一凝,將黑未黑的暮光下,全身上下披上了一層柔和的光芒,他臉上的光線卻明朗了起來,抿了抿唇,似笑非笑,“怎麽,這就是北國禮數,吃飽了一聲招呼都不打就想離開。”

    好吧,皇上,我要走了,可以了吧。”一臉無謂,半分看不出來誠意,仿佛包圍在他周圍的根本不是手持大刀的侍衛,反而是花花草草一般。

    顧晗煜笑了笑,退後一步,讓青竹青葉兩人上前,凝眉道:“天色已晚,五皇子又何必著急離開,另外,朕也想看看,到底是怎樣的人,能夠在朕的皇宮來去自如。”說完招了招手,當下侍衛便逼近。

    夜色低垂,偶有清爽的風擦著耳朵吹過,顧晗煜的衣裳鼓鼓的,一雙黑亮的眸子閃閃發光。

    暗夜裏,忽然又一陣冷風襲來,一個黑影從竹從從跳躍而來,伴著暗夜,他全身上下都是黑色的,一套夜行衣,以黑布蒙麵,根本看不清臉色,不用猜也知道,此人就是在皇宮中來去自如的人。

    顧晗煜感受到黑衣人身上寒冷的氣息,不禁笑了起來。

    青竹長劍出鞘,青葉亦跟著拔出了手中的劍,雙劍合璧,兩人撚了個招式,一左一右朝著出現的黑衣人襲過去,冷絕的長劍在暗夜下一場明顯,散發著冷冽的光芒,像茫茫大海中的冰山一角。

    黑衣手見勢不好,一個轉身,改變了方向,同時同腰間抽出長劍,隻聽咣當一聲,三炳劍糾纏在一起,寒芒一閃而過,青竹青葉兩人眼神交換,一人收劍變幻招式,一人正麵進攻,牽製黑衣人的注意力。

    南宮冰看著你特別在一起的三人,跺了跺,“你們兩個人打一個,是什麽道理。”一邊說著一邊從懷中掏出什麽東西來,他旁邊的侍衛早已經看到,在他剛拿出來,還沒來的及打開之際一掌奪過去,交給顧晗煜。

    顧晗煜接過去看了一眼,眸光漾了漾,剛到他手中,他便聞了出來,這股幽香同前幾日在白瀅傾屋子裏聞到的一模一樣。

    雙方正正交起手來,青竹同青葉便發現,兩人不是黑衣人的對手,合二人之力,也不過勉強牽製,若在堅持一會兒,恐怕會落下風。

    他們兩人跟在顧晗煜身邊,自然不是泛泛之輩,如今就連這兩人也不是黑衣人的對手,周圍的侍衛更不是對手。

    青竹招式變幻,卻被對方鑽了空子,對方長劍直指他麵門,千鈞一發之際,青葉持劍而向,黑衣人眼中漾過一絲狡黠,以極快的速度將劍收了,縱身一躍,蘇一道流星一般,直直朝著南宮冰的方向而去。

    周圍的侍衛哪裏是對手,黑衣人一隻手已經觸碰到南宮冰的衣袖,隻是一瞬間,形勢便變了。

    隻聽到一聲悶哼,有溫熱的液體濺在南宮冰身上,然後是長劍落地的聲音,在這個微風徐徐的夜晚格外清晰。

    南宮冰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變了顏色的袍子,看著麵前的黑衣人痛苦的眸子中盡是不可思議。

    慢慢轉過眼睛,黑衣人看見立在原地一動不動的顧晗煜,隻不過不知道什麽時候,他發絲有輕微的淩亂。

    僅僅是一炳短刀,卻穿透這麽遠的距離,準確無誤的紮進自己手臂上,那分寸掌握的剛剛好,若力道輕一分,他便有還手的餘地,若力道多一分,他這隻手隻怕廢了。

    他一個習武之人,若廢了手,還有什麽顏麵活在這個世上,再者,他保護皇子不利,回去也難逃一死。

    顧晗煜目光淡然,衣裳帶風,帶著不可一世的華光,仿佛方才那驚心動魄的一招不是他發的一樣。

    黑衣人突然感覺到了恐懼,他甚至以為,自己來取自如是麵前這個諱莫如深的男人下的令,故意讓他們鬆懈。

    方才那麽遠的距離,隻一招,便卸下自己全部的力量,他知道,如果他願意,自己這隻手會廢掉,這樣一個人,不簡單,也足夠危險。

    南宮冰目瞪口呆的看著,他不知道,除了哥哥,還有一個人的武功可以達到這樣出神入化的境地,在他麵前,自己一身的長處無從施展。

    沒有隨從,他就好像北國千年冰封的雪山上空折斷雙翼的雄鷹一般,任憑心中壯誌淩雲,也沒有施展的機會。

    他終於明白哥哥為何死活不同意他來瑞國,如今,他明白了,也明白了一向貴為天子驕子的哥哥為何會輸的那般慘。

    顧晗煜神色不改,“五皇子沒嚇到吧,來人,將刺客拿下!”

    當下便有人過來將黑衣人拿下扣押在他麵前。

    顧晗煜睨了青竹青葉一眼,語氣冰冷,一字一句道:“你們兩的武功倒是精進不少啊?”

    青竹青葉兩人麵色瞬間便紅了,他們這些日子的確疏於練習,差一點便命喪別人手。

    南宮冰見著被視為扣押的黑衣人,上前一步,卻被侍衛阻止了,“他是我的隨從,不是刺客,隻不過開個玩笑而已,皇上不必這麽認真吧。”說話語氣沙啞,隱隱還在後怕,方才隻差一點,他的隨從便命喪瑞過,他倒不是擔心自己的安全問題,不管如何,自己身份特殊,顧晗煜絕對不會動他分毫,可是他不一樣,他要做的是還有許多。

    顧晗煜凝眸而立,神色淡然,“開玩笑,五皇子的玩笑也開的太大了吧,五皇子莫不是忘記了,這裏是瑞國?”

    南宮冰的伶牙俐齒第一次覺得派不上用場,眼前這人身上散發著的從容淡然,卻又鋒芒畢露,無形中給他很大的壓力,保不保的下黑衣人,就在他的一念之間。

    這下南宮冰似乎才有些急了,目光瞥向黑衣人,在他的腳下,已經流了一攤血,若不及時醫治,恐怕有性命之憂,撩開前袍,單膝跪在地上,抱拳道:“是本王貪玩,還請皇上不要見怪。”

    殿下!”黑衣人無感動,雖然知道五皇子這一跪不僅僅是為了他,可他心中還是無盡的動容。

    跪下的可是他們北國堂堂正正的五皇子啊,這位不可一世的驕傲的皇子。

    青竹青葉似乎沒有想到一個皇子會為了一個侍衛這般低聲下氣,這樣看來,這個黑衣人身份應該很重要,至少,目前來說對南宮冰很重要,亦或是對北國很重要。

    顧晗煜笑了笑,走過去安慰似得拍了拍他的肩膀,將他扶起來,“五皇子說什麽話,北國同瑞國親如一家,還不快將人帶下去好生醫治。”

    南宮冰再想說什麽,也隻不過動了動嘴唇,看向顧晗煜的目光中有了複雜神色。

    顧晗煜卻像沒有看見一般,一雙修長白皙的手背到身後,眸光清遠俊逸,仿佛方才驚心動魄的一幕是一場兒戲一般。

    實際上,他心中很清楚,北國的人在這個時候來到瑞國是為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