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一章首戰大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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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帳篷中,青竹青葉兩人便迎了上來,目光擔憂的看了一眼帳篷,剛想說什麽,卻被莫尋一人在頭上打了一扇子,隨後背著手,手中的扇子一搖一晃,進去了。
一進去,一股清香的酒氣撲鼻而來,莫尋嫌棄的拿出背後的扇子,輕輕的搭在鼻子上,揶揄道:“你還真的打算再喝下去,然後再冒出第二個解語!”
顧晗煜抬眸,一眼便瞥見莫尋衣裳麵前濕了一大片,眸光有些暗淡。
莫尋也不避諱,索性大大方方的道:“我做不了和事老,弟妹那性子,軟硬不吃,不過方才看她的樣子,真的傷心了!”
她怎麽樣了?”顧晗煜聲音低沉。
莫尋扯了扯自己濕透的衣裳,“哭累了,睡了!”
顧晗煜沒有說話,繼續喝著酒,眸光明明滅滅,像破碎的玉盞光芒一般。
他如何不知道,她心中的難過,他最不想傷害的人是她,如今,卻還是傷害了。
帳篷中陷入了沉默,卻不尷尬,如此,才是最好的相處方式吧,莫尋接過顧晗煜手中的酒,仰頭一飲而盡,兩人從小一起長大,雖說這幾年他不常回來,對於他的性子,卻也了解的很,他如今隻動了真感情。
弟妹,和你後宮那些女子相必,孰重孰輕?”莫尋悠悠問到,對上他哀怨的目光,悻悻點了點頭,這個問題算他沒問。
繼續開口,“江山,弟妹,在你心中,哪個重要?”
自然是她!”江山對於他來說,不過是責任而已,是他登上這個位置定然要做的事,可是白瀅傾對於他來說,卻是一生的摯愛。
莫尋顯然沒想到他會這般回答,一直以來,他都認為自己比啊煜瀟灑的多,縱情山水,閑雲野鶴,自由自在,根本不受約束,如今看來,他卻比自己瀟灑的多。
千裏江山,在他心中比不過萬丈錦紅,甚至是她的一個溫柔眼神,縱然江山如畫,卻難抵心中深情。
站在他的位置上,即便瀟灑如自己,也不可能這般果斷嗯說出要沒人不要江山之類的話吧,這樣的柔腸和灑脫,比起自己縱情山水,倒顯得萬斤重了。
罷了,我也不問你了,感情是非對錯,隻有你們自己知道,弟妹是個好姑娘,啊煜,你高高在上,難得一個知心人,好生把握她,你可知道,陳倉城牆上縱身一跳,她心中已是萬念俱灰,若你想要挽回,可要慎重處理你後宮之事,反之,罷了,你心中明鏡一般。”若啊煜能放手,又何必等到現在。
拍了拍顧晗煜的肩膀,卻要離開,還沒待出去,周將軍進來,說南宮裴麾下一員猛將,揮師到了戰場。
周將軍聽命,由你為主帥,李將軍為副甩,定要取敵方首級!”一掃方才的頹廢模樣,整個人仿佛變了一個人一般。
這一場戰爭來的太突然,知情的,都知道南宮裴為何突然發難,不就是為了一洗前恥。
而顧晗煜也似乎故意存了心思,這一次的打法完全同以往不同,待周李二位將軍的人拔營而起,隨後又派加急隊伍從側麵包抄。
如此一來,周李二位將軍還未過去,顧晗煜派出去的前鋒部隊便已經狠狠的給了他們一個警告。
瑞軍聽說的這個消息,感慨顧晗煜用兵如神的同時,也士氣大增。
周將軍壓陣,少宇親自帶兵上陣殺敵,如此,不到三日,消息傳回軍中,全軍沸騰。
三日就將敵人的部隊打了屁滾尿流,直取敵方首級,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好消息。
身為軍中,人人都知道,即便容易打,少則十天半個月是攻不下來的,如今僅僅三天,一時之見,顧晗煜之名在軍中被奉為傳奇。
瑞軍大贏,周將軍和少宇帶兵回來之際,顧晗煜少部分要犒賞三軍。
夜晚,整個軍營中燈火輝煌,到處都是一片喜氣洋洋的景象,就連守衛的士兵,都分到了酒肉。
大營上空,飄蕩著勝利的喜悅,作為顧晗煜名義上的夫人,白瀅傾少部不得要出席,自從回來之後,她幾乎沒有出過帳篷,如今雖不想去,卻也免不得為大局考慮。
當她一身粉色衣裙出現之際,卻看到站在人群中敬酒的解語,目光一時間冷冽的起來。
從來都沒有皇帝的妃子替皇帝敬酒的,即便有,也隻有兩種情況,一種,昨夜皇帝的正配妻子,也就是皇後,可以代替皇帝,不過以上敬下,在瑞過並沒有這樣的說法,且不說士兵了喝了酒是僭越,就連敬酒之人身份也被無形中拉低了。
而另外一種情況,便由身份不高之人,或者,能夠屈尊降紆之人,可是再怎麽說,由妃子敬酒,都是不合適的。
她當初隱瞞身份,倒也沒顧及那麽多,後來同他假成婚,雖覺得那些俗禮匠氣的很,少不得也要為了大局著想。
不懂聲色的過去,麵色如常,底下的士兵看見了,再加上之前她一度帶著士兵出生入死,久而久之,士兵們對於白瀅傾,更多的是油內到外的敬佩,很多的,是安心,人人都知道,有皇帝,有白瀅傾得地方,都會帶來好事。
顧晗煜身影動了動,放下手中的酒杯,將她迎了過去,兩手觸碰之間,兩人紛紛一顫,仿佛隔著千山萬水一般。
雙方都知道,他們之間有了隔閡,如今,卻都緘默,點到為止般的碰了碰目光,隨後默契的移開。
隻有他們自己心中明白,彼此再相見,能夠這般平靜,其中隱去了多少心酸過往,以及難以啟齒的情愫。
顧晗煜身邊有兩個位置,一個偏上,緊挨著他,一個偏下,最可以看出來身份地位的不同。
目光一動,下意識的朝著偏下的位置走過去,卻沒看到,顧晗煜眼底黑成了一片。
白瀅傾身子一晃,粉色衣裙了在空中翩飛,仿佛冬日裏翩飛的蝴蝶,做最後垂死的掙紮。
頭頂上一陣溫熱的氣息過後,便是她熟悉而又陌生的龍涎香的氣息,暈暈沉沉,伴著他璀璨的眸光,一並撞入她心中。
心中莫名一陣悸動,她的心有個亂,仿佛平靜的湖麵,投進了一顆石子一般,蕩起層層漣漪,隻不過每一朵漣漪上,都有些輕淺心事。
解語手中的杯子被她捏的錚錚作響,即便如此挑撥他們的關係,隻要白瀅傾出現,便可以奪走她所有的光芒。
坐在我身邊!”顧晗煜沒有給她選擇的機會,反而攬住她的腰,將她帶到他所坐的位置之上。
白瀅傾心中不明白,他這樣做的目的,補償還是別的什麽,隻是無論是什麽,她都不需要,冷冷瞥了他一眼,迅速出手,想要打掉他握在自己手腕上的手。
兩人你來我忘之間,已經過了許多招,皆因背對著眾人,他們的動作沒人看見。
傾兒,莫要讓將士們等太久了!”顧晗煜微微一笑,將她所有的力量化為繞指柔,兩人衣袍糾纏,轉眼間雙雙坐在主位上。
皇上,夫人大病許久,如今康複,又逢大捷,真乃可喜可賀呀!”一位將軍祝賀道。
白瀅傾一愣,大病已久,她什麽什麽大病了?
是啊,這些日子,夫人因著生病,總也不見人影,如今好了,皇上也可以放心了!”
他竟隱瞞了自己去陳倉一事?
不對,南宮裴分明將和離書張貼出去,他們沒道理不知道,可是如今的情形,這些人顯然以為她被囚禁在陳倉的這些日子是大病了一場。
心中有什麽認知正在慢慢形成,他竟隱瞞了嗎?
以南宮裴的手段,定是下了決心斷她的後路,可以想象,顧晗煜要想將消息隱瞞,費了多大的力氣。
臉色有些不好看,他下定決心遠離他,他卻總有辦法輕而易舉的挑起她心中最柔軟的那一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