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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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王封號經過兩個了朝代,傳到莫晗這一代也算三代為王!
據說當年虞國戰亂,邪祟出沒,爺爺輩跟隨先帝南征北戰出生入死大戰三年之久才算平定戰亂。這些人為了平叛戰亂立下汗馬功勞,那些白骨成堆沒命回來的戰士,先王下令厚葬他們,死者家屬由朝廷供養。而生還下來的功臣,先王體恤他們的勞苦功高,紛紛給予賞賜,加官進爵,光耀門楣。
死去的莫老太爺更是深受隆恩,是隨行大臣中唯一一個被先帝賜封為異姓王爺的家族。皇恩浩蕩,莫家銘感五內,就算到莫晗這一代,莫老爹依然耳提麵命給他們灌輸誓死保衛虞國為己任的思想,莫失莫忘皇上對莫家的恩德。
當今聖上有兩子一女,太子排行老二,乃嫡出,皇後所育,然,在太子五歲那年,皇後歿。
大皇子乃是容妃所生,早年便搬進宮外設立的行宮,上朝問政,深得聖上信任。
至於綃雪公主,更是與大皇子一母同胞,可能聖上隻有這一個女兒的原故,故而對公主格外恩寵。
容妃誕下皇子與公主,可以說徹底鞏固她在宮裏的地位,後宮佳麗三千,聖上獨寵她一人,因而,後位虛空的後宮,容妃一人坐大!
莫晗是嫡出世子,將來是要做王爺的人物。
而今,還沒當成王爺的他,麵臨一場前所未有的困境!
自古王朝不乏黨派之分,在他看來就是誤國誤民,這些人打著為主子著想的幌子,實則是為了給自己謀利,坑害主子,禍國殃民,成功或失敗,都無法改變賣主求榮的本質。
莫晗不需要選擇站隊,因為早有人幫他鋪就了道路,搞不好當真應了那句‘富不過三代’的話。
現在他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等。
等什麽?
事實上他也不明白他們在等什麽?
或者在等悠悠帶來好消息,不是有句話:英雄難過美人關,繼而一怒為紅顏·····
雖說,虞翊不是英雄,可他是個男人吧。男人對女人,就該多點憐香惜玉的心,為難弱女子,老天看了都得生氣,可是會遭報應!
莫晗支著下巴甚為悠閑看著剛打掃完屋子的瑾歌,悠悠說道:“瑾歌,彈首曲子聽聽。”
她說話聲如弦樂,不緊不慢回道:“我不會。”
莫晗不滿意這個回答。
“昨天夜裏我還聽你彈琴,怎麽這會就不會了。瑾歌,你不能因人而異,隻彈給你主子聽,不給我聽啊。”
瑾歌被堵的啞口無言,放下給他端來的茶,來到琴案,端坐案前,如他所願彈奏一曲。
須臾,悠揚的琴聲縈繞耳畔。
莫晗快活跟著曲子哼,同時不忘說些破壞氣氛的話:“瑾歌你也別怪我把你當作端茶倒水的丫頭使喚,你好歹是殿下身邊的人,讓你做別的怕委屈了你,有我陪著你最放心了。”
說的好像端茶遞水就不委屈了!
“……”
瑾歌懶得搭理他。
靜默隻餘曲音。
一曲完,瑾歌離開琴案準備出門掃落葉,莫晗的聲音從後麵響起,輕輕地飄進她的心裏。
“其實他完全可以留下你,可是,他還是讓我帶走你。你想過他這麽做的理由嗎?如果他真的在乎你……”
瑾歌姣美的臉上難得認真:“我相信他!”
不是自我安慰的寄語,而是全心全意的信任。
莫晗看著拿起笤帚走進院中的女子,神情恍惚。
長發如瀑,麵若皎月,氣質優雅恬靜,就算在掃地,徐徐落影更像一副唯美的畫。瑾歌,人美如畫,每次見她,都會忍不住多看她兩眼。
欣賞美人不是盡看她的天資容貌,一顰一笑,一靜一動,舉止行為中流露出的氣質涵養才是真實。
莫晗感慨,如此佳人怎麽偏對虞翊死心塌地?
瑾歌,就算你的生命受到威脅還是一如既往相信那個人嗎?
他很想問出這句話,可經過這兩天觀察,瑾歌心境依然安寧平和,不見一點愁容,這份從容源於對虞翊的信任,無須多問,莫晗已然猜出她的回答。
“明日帶你回去看看。”
瑾歌霍然回頭,看著他的眸中閃過一絲歡喜,可她卻見莫晗一張欠揍的笑臉,緊了緊手心的力度,轉身繼續幹活,任他怎麽逗她,瑾歌再也沒理他。
······
········
········
這一日,陽光舒緩,秋風和暢,上颻北城門,路人一如既往絡繹不絕,時至近午,出城進城的人多了一倍,城門如同集市一般熱鬧。
距離城門不遠,也就二十步左右,傳來馬的嘶鳴聲,路人側目看去,一個少年正好翻身下馬,動作幹脆利落。
少年一身簡單穿著,青衣短衫與時下深秋顯得不搭,模樣卻是俊俏,隻是麵帶疲色,應該是沒休息好的原故。不過少年一雙眼睛卻格外明亮,流轉間清明靈動,如夜空寒星。
牽馬走來的少年正是長途跋涉趕了六天遠途的楚朝雲,不過在外麵不能再叫楚朝雲,雲楚是他現在的身份。
上颻不是第一次來,每年寒春雲楚都會來過來看看,雖然曾允諾不會打擾那個人的生活,可看到老爹一夜醉酒,口言無情話卻起相思意,看著終是不忍。
關於她的消息,哪怕隻是微末小事,就足以滿足楚老爹那份空虛的思念。
為了他,雲楚願做那個傳遞消息的人。
此番上颻之行,雖說受人所托,其實更多原因是心有不甘,同時與楚老爹賭氣。
他們每一次爭吵都是為了那個遠去的人,這次也不例外。一心陪伴他的容雪他視而不見,整日對著一副泛黃的畫卷發呆,朝雲撕了那幅畫,楚老爹第一次動手打了她,她的悲傷不比老爹少,所以她選擇離家出走,而非埋怨。
雲楚想趁此機會找她,與以往不同的是,這次不會像前幾次那樣偷偷摸摸看著她,而是光明正大出現在她麵前,問她一句‘你是否還記得十八年前的楚孟晟’……
僅此而已!
雲楚並不急著去找那位生病的太子,進城選了一家就近的飯館,點了幾道菜,跟店家要了兩副碗筷,看著外麵街角一個著灰衣的男子,微微一笑。
被抓到的千烙沒有一點不好意思,坦然朝少主點頭問安,如果不是少主招手讓他過去,千烙打算換個地方再次裝隱形,畢竟少主又不是才發現他的跟蹤。
千烙提著劍來到飯館,不過沒去雲楚那裏,而是人高馬大杵在門前,一身冷酷隔絕所有探索的目光,甚至嚇走幾個吃飯的客人,堪比冷麵門神。
店家眉頭緊皺,可看他一臉冷漠凶相也不敢多話了,心裏隻想他趕快離開。
雲楚無奈,說道:“你這樣我們還怎麽好好說話,過來一起坐,我還有些事請你幫忙。”
千烙聞言走了過去,在少主直視下坐在他對麵。
店家見門神終於走了,心裏大大鬆了一口氣,進店吃飯的客人再度增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