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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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兒回到府裏的時候,太陽已經下山了,楚北歌正欲出門去尋她,便看見妹兒臉色蒼白地扶著大門進來了,雖然剛才已經好轉很多,但是這一路又耗費了不少力氣,見到楚北歌的那一刹那,文妹兒便緩緩地向著跑過來的人倒了下去,楚北歌緊忙上前抱起妹兒回到了西院。自己雖說也是懂一點點醫術,但是摸著妹兒的脈相自己無論如何也靜不了心。命楚離進宮請太醫來給妹兒診治。楚離猶豫著想說什麽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看著楚北歌眉頭緊皺的樣子,隻好聽吩咐進宮請太醫去了。太醫來得也快,號了號脈發現已無大礙,簡單給楚北歌說了一下情況,開了一方子命人去抓藥,又囑咐兩句讓病人多休息等話,便告退了。
等到妹兒再次醒來的時候,已是午夜時分。夜很靜,偶爾有幾聲蟲子的叫聲,也很快又被淹沒在了這黑夜當中。床頭的一盞燈悠悠地晃著,房間裏有些暗。楚北歌握著自己的手坐在床榻邊的小凳子上,俯在床邊睡著了,文妹兒輕笑了一下,起身想要坐起來,剛一動身,楚北歌抬眸醒了過來。“你醒了?怎麽樣?感覺好些了麽?要不要喝點水?有沒有餓?”聲音帶著幾分沙啞,聽得妹兒心裏一陣心疼,看著眼前的男子緊張的神情,雙眼布滿了血絲,妹兒有些心疼,一股幸福感卻油然而生。抽回自己被楚北歌握著的手,輕輕撫上他的輪廓分明的臉龐道:“我已經沒事了,回來之前已經看過大夫了,你不用擔心”。楚北歌伸手抓住臉龐的手,放在嘴邊深深一吻“妹兒,以後就待在我身邊,我要你平平安安的”。人前無所不能的楚二少爺,戰無不勝的安郡王,此刻像個受了驚嚇的孩子顯得有些無助。雙手環抱住楚北歌的腰,把頭埋進他的的懷裏。北歌輕拍著妹兒的背,又問到:“今天怎麽回事啊?能和我說說麽?”。
文妹兒也大概把今天發生的事情簡單複述了一遍,包括是如何受傷的以及是如何被尹方尹公子所救的。聽得楚北歌直皺眉頭。妹兒本是楚將軍手下一小頭領的女兒,那年她父親在戰場上替楚將軍擋了一箭,救了楚將軍的命,於是楚將軍便帶回了楚京做了一個副將,而妹兒也自幼習武,後來更是在大理寺當上了女快手。按理說妹兒也在自己很小的時候救了自己一命,父女倆對楚家有恩,自己也對妹兒有情,本想和父親說起此事娶妹兒過門,沒想到皇上一道聖旨,把原本計劃好的一切,都打亂了。想到這北歌又無奈歎了一口氣。
心疼妹兒是真的,不想讓妹兒再去大理寺任職也是真的,隻是之前說過幾次,都被妹兒拒絕了,知道這是妹兒的心願,便也不再強迫她,既然她的理想是天空,自己又如何強加給她金絲籠。不過妹兒嘴裏的尹方尹公子,但是引起了北歌的注意。按照妹兒所說,這尹公子衣著樣貌不凡,估摸著也是個大戶人家的公子,可這楚京城姓尹的大戶人家,自己到當真沒有聽過有這樣一位公子。搖了搖頭,讓自己暫時不去在意其它,回過神來,又在妹兒額頭上一吻。
簡單喝了點水,妹兒就又睡著了,北歌端了一杯涼茶,走到窗邊,一輪圓月高懸空中。猛地想起什麽,把頭伸出窗外,喚了一聲一聲楚離,樹上窸窣響了一下,一抹黑色的身影來到窗前,畢恭畢敬地應了一聲:“王爺”。
“楚離,今兒是十幾?”楚北歌一邊看著月亮一邊問道。
“王爺,今兒是十五”楚裏回道,想起什麽又補充了一句說:“王爺,今兒您本應該去王妃那過夜的,但是夫人這邊受傷了,我已經去王妃那說過情況了”。
楚北歌臉上的神情放鬆了一下,還想說什麽,話到嘴邊又憋了回去,淡淡道:“我知道了,你有心了”,說著擺了擺手,那抹黑色又重新回到棵樹上,樹葉刷啦刷啦響了兩聲,一切又歸於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