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莫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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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兒的傷痊愈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多月之後的事情了。妹兒自身恢複能力不錯,再加上楚北歌的悉心照顧,不僅傷全好了,就連氣色也都較之前紅潤了幾分。一再堅持還是繼續回去大理寺任職了。
這天,北歌剛從回府,有些心情不佳,朝堂上那些人真是安穩了兩年就不消停,想著正欲往西院走去,楚離伸手攔住了楚北歌,猶豫著看了看楚北歌,小心提醒道:“王爺,您是不是忘了,今天是十五,您應該去王妃那邊”。其實楚北歌確實是忘了,上兩天忙著照顧妹兒,這幾天朝堂上諸事繁多,腳步頓了頓又轉向東院走去,走了兩步又停住了,好像想到什麽,快步走向書房。
楚離候在門外,不一會,見楚北歌手裏抱著一把琴走了出來,上前欲接過,仔細一看這琴,便收回了手問道:“王爺,這琴是老夫人的,您平時都不讓旁人碰一下,這是要拿到哪去?”。楚北歌臉上略過一絲笑意,輕撫著琴弦說:“有人說我這府上沒有琴呢”。
東院的秋千上,月初正在倚著繩索打盹,墨墨也乖巧地趴在月初淺藍色的衣衫上淺眠,偶爾動一動自己的小爪子,好似夢到了十分有趣的事情。楚北歌剛來便看見這一人一貓睡得正熟,不忍打擾,輕輕走上前。眼前人坐在秋千上,很小幅度悠蕩著,淺藍色的衣衫,袖口和裙擺處繡著幾朵白色的海棠,襯得月初膚白勝雪,濃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陰暈,隨著呼吸跳動。有風吹過,幾縷發絲騷動著臉頰,北歌緊忙伸手欲將發絲撥開,隻是手剛剛碰到臉頰,那雙好看的明眸便睜開了,睡眼惺忪的樣子,格外惹人憐愛,迷糊失神了幾秒鍾後,驚奇之意附在了眸上。北歌趕忙收回自己的手,輕笑了一下掩飾尷尬,一時間竟有些語塞。月初看著眼前這個大男人,嘴角上揚露出一個甜甜的微笑,那笑容讓人如沐春風。
北歌這才想起來正事,把琴遞給月初道:“你上次說府上沒有琴,這次給你送來了”。說著像上次一樣坐在了月初身旁,月初道了聲謝,臉微微泛紅,往旁邊移了移。小貓也被吵醒了,抬頭看見了北歌便噌地跳到北歌身上,揮舞著小爪子,像是在訴說這多日的想念。“幾日不見,你倒是給它喂胖了不少”,一邊摸著小貓肚子上的肉,一邊回頭看向月初。“許是春天剛過,它胃口好得很,每頓都吃得不少呢”月初答,臉上的笑容更深了幾分。
視線回到手裏的琴上,月初看著琴頭上的字,“莫離”兩個字從嘴裏吐了出來,隨後一臉震驚地看著楚北歌問道:“這琴,這琴是莫離琴?”她知道這琴,聽說是當年大楚第一樂器師為愛妻所製,妻子愛撫琴,而自己製了一支蕭,名為“莫棄”,夫妻二人伉儷情深,不過夫妻倆一生無子,所以這一琴一蕭在二人去世後,也隨著二人一起消失了,仿佛傳聞一般,再也沒有人見過。“莫離莫棄”即是樂器的傳奇,也是夫妻和睦的象征,自己從前隻是聽人提起過,本以為隻是個傳說,卻不想此刻正抱著莫離琴在自己手中。看著她這般模樣,就知道她很是喜歡,北歌的心情也跟著好了起來,或許從他看見她那一霎那,原本的不開心就已經煙消雲散了,隻不過他自己,不曾發現。“意外得來的,你喜歡就好”北歌隨口說到,而後又加了一句“上個月沒來看你,實在抱歉了”。“沒關係的,妹兒最近怎麽樣?我上兩天去看了她兩次,恢複得還算不錯,想來也有幾日沒去了”月初一邊回答,一邊盤算抽個什麽時間再去看看。北歌伸出手,摸了摸月初的頭說:“已經沒事了,前兩天回大理寺任職了,多謝你關心”,看來自己之前的擔心,真的是小人之心了,月初並沒有刁難妹兒,妹兒也並沒有因為月初的事情埋怨自己,想到這,北歌覺得老天真是十分眷顧他。
晚飯仍舊吃的酒釀小圓子,是北歌要求的,北歌覺得自己有點迷戀這個味道。不知不覺間,一輪圓月從雲朵中,伸出了頭,在身邊灑下繁星點點。
輕紗暖帳,北歌的臉上、額頭上、脊背上都浮出一層細密的汗珠,手輕扶著月初纖細的腰身,熱氣吹完她耳邊,輕聲道:“你把墨墨喂的白白胖胖,怎麽自己卻消瘦了不少?”月初嫩白的小臉此刻也浮上兩抹潮紅,手輕輕搭在北歌的肩頭,輕躲了一下,沒有做聲。
第二天醒來,仍是沒有看見楚北歌,似乎已經習慣了,叫來海棠開始梳洗,整梳頭,水仙敲門走了進來,看了看月初道:“小姐,王爺讓人送來了好些個補品,說是讓小姐好好養養”,說完,就看見月初的臉刷的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