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4章下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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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蓮歌還沒來得及害怕,就感覺一個高大的身影擋在了自己身前。

    暮三冷著臉,右手的中指和食指夾住匕首,在蓮歌身前站定,穩如一座山,任憑采苼手上如何使勁兒,都一動不動。

    蓮歌看了一眼暮三,再看看被暮三製住心有不甘用憎恨的眼神看著自己的采苼,想也知道暮三是蕭長暮留在這裏的人,也是最先發現自己早膳裏麵被下了藥的人。

    今天的事,謝謝了。”蓮歌考慮清楚了之後,就向著這個影衛道謝。

    客氣。”暮三冷著臉,顯然不會再多言。

    熟料,暮三一分神的功夫,原本已經被他製住的采苼嘴角臉色漸漸蒼白,暮三暗道不好,大力掰開采苼的嘴。

    已經晚了。

    采苼臉上帶著一絲複雜的表情,嘴角五黑的血液緩緩流下。

    雖說不是第一次看見府中的婢女死去,蓮歌倒是不算害怕,但是突然前一刻還在和自己說話,想要殺了自己的人,此刻卻再也動彈不得,漸漸變得僵硬,說內心一點波瀾都沒有也不可能。

    這就是……成王敗寇?想來剛才若不是王爺的影衛及時出現,現在已經變成冰冷的屍體的那個人,也許會是自己吧?

    沒過多久,蓮歌開始壓下心中的起伏,“你在這裏,是得了王爺什麽吩咐?”轉頭問暮三。

    王爺有命,保護小姐,任憑小姐差遣。”暮三依舊麵無表情。

    那好,采苼不知道受何人指使,刺殺我和王爺,已經被王爺處死。”蓮歌定了定神,緩緩說出口。

    暮三一愣,隨即點點頭,將已經斷氣了的采苼處理掉,回去和蕭長暮複命。

    宴會那邊一團慌亂,采荇歌的事情出了之後,自然是再也不能吃了,采九承厚著臉皮叫下了莊其,蕭長暮心情很好的沒有添亂自己回了暫住的流風院,來找蕭長暮敘舊的蕭青玨自然也跟在了蕭長暮後頭。

    為什麽她?”蕭青玨輕聲問。

    長得順眼,而且,是個有趣的小丫頭。”

    暮三的身影閃過,蕭青玨沒有繼續問下去,就見蕭長暮眼神示意暮三可以說,暮三隨即將剛才青蓮院內發生的事情和蕭長暮說了一遍。

    蕭長暮勾起嘴角,“不錯,有進步。”

    蕭青玨聽完之後大概知道發生了什麽,轉而又聽到蕭長暮的評價,心中有些複雜“有進步?暮兒可是想要再教出一個小狐狸?有你一個老狐狸已經讓周遭不得安寧了,現在多了一個,為兄是不是可以期待以後帝京的腥風血雨了?”

    哎呀謫仙哥你可真是時時刻刻不忘汙蔑本王。”蕭長暮壓下笑意,一臉委屈,“本王分明就無欲無求,與世無爭,整個人純良的很。”

    蕭青玨意味深長看了一眼眼前並不純良的蕭長暮,也並不多爭辯,“暮兒對采家大小姐如此相幫,為兄是不是快有弟媳婦兒了?”

    蕭長暮一臉“你在開玩笑吧我分明就隻是順手做了些事情”的表情,“想多了,我一向是不喜歡美人被小醜們欺負的,采家這位大小姐的確是個小美人,你認為我看得過劉氏那種貨色那麽囂張?”

    蕭青玨對於這位好兄弟看臉的習慣已經見怪不怪了,隻是點點頭,“的確,是個有趣的姑娘。”膽大心細,而且還挺勇敢。

    那是,本王看上的人嘛,”蕭長暮一臉得意,“而且,她還能做得更出色。”

    至於什麽才是蕭長暮眼中的出色嘛,與蕭長暮一起長大的蕭青玨心知肚明。

    為兄去蜀中去的急,還未回來就得到你來了采家小住的消息,可是青陽那邊遇到了什麽麻煩?”

    與老三有關,也可以說是和有關吧。”蕭長暮把從自己宮中帶來的蕭青玨也喜歡的茶倒了一杯遞給他,“根據暗衛的消息,老三也許和采淩雲有關係。”

    蕭青玨也吃驚,“采淩雲?帝京出了名的花花公子?”是偽裝嗎?

    蕭長暮點頭,“是,采淩雲此人遠不是表麵上看來的這麽簡單,之前覺得兩人應該距離很遠才對,因此讓我想辦法接近采淩雲探探他的底細。”

    蕭青玨笑道,“如此說來,暮兒你又利用了一次自己紈絝不羈的聲名?若是再多來幾次,那你這個名聲可要坐實了。”

    蕭長暮無奈,“是啊,現在幫做些事情,好讓他以後繼續保證本王紙醉金迷奢侈無憂的生活啊,小弟也是在為了自己的將來打算。”對,真是十分值得讓好好補償自己。

    青蓮院裏死了一個小丫鬟這件事情,不管怎麽樣也不好直接說出原因,若真的說出實情,因為現在已經死無對證了,劉氏必然會反駁說是被汙蔑的。

    若是直接說那個丫鬟冒犯謀害蓮歌,那蓮歌又要被質疑管不住下人,對她本人不利,畢竟靖瀾國的嫡小姐以後絕大多數是要嫁人做正妻的,除非家道中落或者家中太過貧苦,否則一定會掌家的,管不住下人別人就會有很多微詞。

    如果說那個丫鬟是行刺王爺,被王爺的暗衛殺死的話,那可是天大的罪名,那就一定會追究誰是主謀,而丫鬟名義上的主子是蓮歌,也會被這件事拖入泥潭。

    所以現在這種說法應該是最好的,丫鬟謀害兩人,可以把蓮歌本人的嫌疑洗刷掉,而這個說法具體外人認可不認可,隻要王爺本人沒有異議那就是這樣,至於要徹查事情真相這種東西,完全可以交給王爺本人了,其他人也不必插手。

    不出所料的,這件事因為這種說法,也輕描淡寫的過去了,劉氏在聽到自己安插的這個暗樁又被拔掉之後,也是氣的喉頭嘔血,采苼是她娘家培養的人,還是個有身手的暗樁,現在隻後悔當初沒讓采苼直接動手宰了那個小蹄子。

    不過,劉氏也沒心思更多的想采苼之死的前因後果了,左右不過是個小小的婢女罷了,現在采府和劉氏本人最頭疼的還是家宴上采荇歌鬧出的那一番事情。

    在那不久,采九承就厚著老臉讓莊其和他談談,讓人把采荇歌押了回去。盡管藥力作用之下,采荇歌被三個丫鬟婆子才拉走,這一幕讓采九承的老臉更加爆紅。

    壓抑著滿心怒氣,把麵色也十分難看的莊其請進了書房,自然是要商議采荇歌的婚事了,雖說家宴下人並不多,但是蕭青玨和莊其也帶來了不少侍奉丫鬟婆子,剛才都在竊竊私語,想必宴席上的醜事是瞞不住的,過不了多久,也許就是整個京城傳遍……

    一想到那個時候,出去都要被人戳脊梁骨,采九承就覺得一陣氣悶,作為一個文人,采九承最是好麵子,就連陛下都曾經說過他是文臣守禮的楷模,家中出了這等醜事,讓采九承一時半刻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

    就算,采荇歌平時最會哄他開始,是他最寵愛的女兒,現在他也隻覺得采荇歌讓采府蒙羞了。

    賢侄,這個……”采九承沉默了半天,實在是不知道怎麽開口才好。

    莊其一臉怒氣,默不作聲,裝作什麽都不懂。

    無奈,采九承隻好再次厚著臉皮開口,“這件事,是小女不對,隻是賢侄可否體諒一下……”

    采大人直接說你的打算吧,我聽聽看。”莊其雖說用著敬語,語氣卻是十分的不客氣。

    賢侄看可否擇日與小女成婚?”采九承滿臉通紅,感覺自己用盡了這輩子的羞恥之心,才把這句話說了完整。

    嗬,采大人這是強行讓我負責?”莊其氣憤異常,礙於麵子作為男子還不好數落女子的不是,內心也是憋悶的很,“這件事情,如果采大人還有什麽想法,那就直接找父親吧,自古成婚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下自己不好做主,告辭。”

    說完,莊其敷衍地一拱手,也不看采九承的臉色,直接甩袖子離開了采府。

    劉氏怕觸了采九承的黴頭,先是跟著去了采荇歌房裏,一邊咬牙跺腳,不知道這東西怎麽會用到了女兒身上,一邊找人去給采荇歌請女醫。

    不用說,這麽一鬧,這事情必然是瞞不住了。

    隨後,看采荇歌還是不清醒,就隻能忐忑萬分地回到了自己的住處,而采荇歌的親妹妹采薇歌還算是比較會察言觀色,一整個事情都保持著沉默,現在也把自己關在了房中不出來。

    第二天一大早,采荇歌就已經清醒了過來,在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麽事情之後,采府又是一陣雞飛狗跳,采荇歌在房內摔掉了所有能摔的東西,但是事情已經發生了。

    劉氏經過昨晚一晚的無眠,也想通了一些事情,在一邊勸慰“這件事情,未必不能說是一件好事啊。”

    采荇歌氣急,“娘,你不會也向著那個死丫頭了吧,這件事對我來說,怎麽說也不會是一件好事!”她想嫁王爺啊!

    撇開昨晚的事情不說,你要知道,那可是侯府啊!”劉氏有些激動地看著采荇歌。

    采荇歌停止了怒火,安靜下來仔細想著劉氏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