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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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近衛和太醫如實向蕭詢義稟報,現在事情比較清楚了,反正貴妃之所以中了這萬絕子的毒性,都是因為這塊手帕,所以,這塊手帕也就交到了蕭詢義的手上,等待君王的裁定。
嬤嬤跪倒在地,“陛下,您可要給娘娘做主啊!”一邊說著,旁邊幾個丫鬟也跟著跪了下來,完完全全是一副忠於主人的樣子,更有小丫鬟在這裏已經哭得快要背過氣,可見非常傷心。
這麽說,罪魁禍首,就是這塊鮫綃的帕子?”蕭詢義強壓著怒火問道,“這是誰送的?”
近衛首領有些猶疑,看了一眼蕭長暮,然後將手中的賀禮冊子呈給了蕭詢義,蕭詢義看了一眼冊子上被點指出來的那處,再看看在殿內坐著的那個小丫頭,本想從她臉上看出一些端倪,但是卻沒想到,這姑娘不僅僅沒有恐懼,仿佛對這件事一無所知一樣。
心中帶著疑竇,帶著些怒火,蕭詢義看向蓮歌,“采大小姐,這件事你有什麽好說的嗎?”
眾人心中都是一驚,原本想著做這件事的可能是宮中的某個娘娘,甚至是,沒想到,怎麽說了半天繞到了采大小姐頭上了,這個姑娘跟宮中好像是沒什麽瓜葛啊,眾人都疑惑。
蓮歌也是一臉詫異,根本不知道陛下為何會直接點名點到她,趕忙站起身來,跪在大殿中丨央,“陛下,民女惶恐,不明白陛下此言何意。”嘴上說著惶恐,看上去卻十分的鎮定。
嬤嬤和兩個心腹丫鬟這時候已經是怒極,嬤嬤忍不住道,“分明是你處心積慮,送了娘娘這塊鮫綃的帕子,如今,被查明這帕子上麵有萬絕子的味道,老奴知道你與娘娘不對付,可娘娘肚子裏畢竟是一個龍子啊!采大小姐,你也太狠心了吧?”
蓮歌一臉無辜看向嬤嬤,正要說幾句什麽,突然間,坐在一邊的采九承反反應了過來,頓時又怕又怒,這個死丫頭簡直膽子太大了!采九承怕蓮歌做的事情會牽連到采家,沒等到蓮歌說話,想去就打了蓮歌一巴掌,“你個不孝女,誰給的你膽子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
蓮歌根本沒有想到采九承會這樣做,在一邊的謝婉也看不過去了,也不管蕭詢義在上麵坐著,直接衝出去走到采九承麵前質問,“事情還沒有定論,采大人就跑出來這樣給你親生女兒扣帽子安罪名,是不是采大人生怕蓮兒死不了?”謝婉怒目圓睜插著腰氣憤非常。
你……”采九承也沒想到蓮歌這個朋友會這樣拎不清,這個時候還能站出來站在蓮歌這一邊,但是經過謝婉這樣一鬧,采九承也知道自己方才過於衝動了,心中暗自後悔,但是這個時候想讓他承認錯誤跟一個小輩和自己的親女兒低頭,他也是做不到的。
可是帕子是你送的,冊子上寫的是你的名字,你們還有什麽好狡辯的?我們貴妃人是很好,以前得罪大小姐也是無心之失,大小姐怎麽好記仇在心伺機報複?”采九承打蓮歌那一巴掌的時候,雲貴妃的人都非常高興,此刻,見采九承心虛,小丫鬟站出來說道。
嗬嗬,”此時,蕭長暮冷笑一聲,“這件事究竟有多少人想要蓋棺定論啊,你們不是說帕子是采小姐送的嗎?現在采大小姐一句話都沒說,你們這一個一個的卻全都站出來,生怕再往深處追查,恨不得現在就置采大小姐於死地,說說,你們都是什麽目的?”
方才,嬤嬤和丫鬟們說話是欺負蓮歌身份不高,至少現在,九殿下說話了,她們哪裏還敢說什麽,雲貴妃的人雖然跋扈,但是蕭長暮她們是不敢惹的,更加不敢在蕭詢義麵前太過放肆。
見自己的下人們都低下頭,雲貴妃強忍著難受,一陣氣悶,“九殿下,這可就有些為難人了,本宮的手下們都忠心耿耿,見我這個主子被人害了,自然會著急,本宮現在都這樣了,難道九殿下還要站在本宮的對立麵?”
蕭長暮鄙夷,“本殿下聽人說,一孕傻三年,果然如此。”
雲貴妃蕭詢義及在場眾人:……
蕭長暮絲毫不畏懼小產了的寵妃,慢悠悠說道,“父皇說了要徹查此事,給你以及他未出世的庶子一個交代,那就按照父皇說的去做啊!父皇問采大小姐有什麽說的,你們倒是讓她說啊!這一個兩個的都不把本殿下的父皇放在眼裏是不是,都敢目無君上抗旨不尊了是不是?”
幾頂大帽子扣下來,大殿上的人都不敢出聲了,人們都聽出來了蕭長暮言語中的怒火,卻不知道蕭長暮為什麽生氣,隻有他自己知道,在看到方才采九承衝上去打那丫頭那一巴掌的時候,若不是現場人多,蕭長暮都想立刻衝上去將采九承狠狠打一頓出氣。
他們的計劃雖然說是有一點點風險,但是也可以說是比較周全,看著現在近衛們拿來的證物,蕭長暮敢肯定自己的計劃都要成功了。可是,他們的一番謀劃裏麵,唯獨沒有采九承這個變數,沒想到他會突然衝出來,打蓮歌那一巴掌……讓小丫頭受傷了。
不隻是臉上的傷,還有心裏的吧,剛才那老匹夫衝出來,就已經認定了蓮歌的罪過,一番表現更是在向蕭詢義表明決心,事情都是蓮歌做的,跟采家跟采九承沒有任何關係,要處決也請處決蓮歌一個人,采府其他人都是無辜的。這個丫頭,心裏怎麽想的呢?
雲貴妃深知辯駁之類的,估計這靖瀾也沒幾個是九殿下的對手,索性也不多做糾纏,而是轉過頭對著蕭詢義,虛弱說道,“陛下,這幾個奴才隻是心疼臣妾,為臣妾擔心,他們都是忠心的,都是好的,還請陛下不要多為難他們。”
蕭長暮卻不依不饒,“這話說的,是這靖瀾你做主啊還是父皇的後宮你做主啊,忠於你就成了?忠於你就可以不聽父皇的話了?本殿下可是從三歲就知道了,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這就算是你的人,也要聽父皇的命令,你說對吧?”
蕭長暮的話的確誅心,什麽庶子,話裏話外把雲貴妃都繞進去了,不過,蕭長暮還是沒停下來,“不過,你手下的人怎麽教訓的本殿下還真不知道,母後壽辰宴會你的貼身宮女能失手灑貴客一身滾燙的茶水,想必別人也好不到哪裏去,若說她們隻忠於你一人,本殿下倒也沒覺得有什麽稀奇了。”
雲貴妃心中氣的快要吐血,怎麽這麽難纏?分明是自己受到了暗算,這位張口閉口的就能把自己展示的囂張跋扈不把陛下放在眼裏,雲貴妃咬咬牙道,“陛下明鑒,臣妾絕無此心。”
蕭詢義點點頭,“朕知道愛妃沒有此心。”但是也就僅此一句,蕭詢義根本不可能訓斥蕭長暮的放肆,果然,見到蕭詢義如此的表現,雲貴妃和蕭長天都恨得咬牙切齒。
暮兒說的有道理,”蕭詢義像是怕某些人不夠傷心一樣,繼續說道,“朕念在你們對貴妃忠心的份兒上,饒你們不死,這件事情查清楚之後,去沒人領五十刑杖吧。”
雲貴妃和蕭長天都是一口氣憋在了喉嚨,幾個下人雖然又後悔又害怕,但是絕對不敢駁了君王的意思,好在蕭詢義也沒有多做計較,而是轉回那件事,“好了,現在蓮歌說說這事兒?”
蓮歌心中其實比蕭長暮想象中要平靜,自己的父親什麽樣子早就清楚了,也無非就是又一次失望罷了,現在,蕭詢義在問話,蓮歌沉穩答道,“回陛下,民女並不清楚這個帕子是哪裏來的,而民女送給貴妃的禮物並不是這個東西。”
雲貴妃出著虛汗瞪大眼睛,心中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蕭詢義問道,“哦?可為何這冊子上寫的就是你送的鮫綃帕子呢?”
陛下明鑒,當時民女與謝大小姐一起去送禮物,在送禮物的時候,與負責登記造冊的兩位公公發生了口角,所以並未多做停留,放下賀禮,沒來得及與花照宮的兩位公公言說,就走了,想必兩位公公是覺得民女送的就是一塊鮫綃帕子吧,畢竟,很像。”
那蓮兒送了雲妹妹什麽禮物呢?”皇後的好奇心也被勾起來了。
回陛下,回,是一塊雲淚,前些日子知道要為貴妃祈福,所以與婉兒姐姐還有小梅姐姐一起去的秀雲齋,在秀雲齋買下那雲淚的時候,還遇到了孫夫人和陵國侯府世子夫人,他們可以作證,那時候秀雲齋剛好有一塊雲淚,民女就買下來了。”
你胡說,你一個采府的內宅小姐,怎麽買得起那雲淚?況且本宮在禮物之中並未發現雲淚。”雲貴妃急忙說道,總覺得好像自己踏入了一個什麽陷阱一樣。
回娘娘,本來民女是買不起的,不過民女借了一些音量,聽聞民女是為了給娘娘置辦禮物,很高興借了民女銀錢。”蓮歌鎮定說道。
此話一出,皇後立刻又在眾人心中獲得了一個大度的好口碑,而蕭詢義也滿意衝著點點頭,雲貴妃氣的指甲陷入了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