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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在楚棠身後的四個人，此時終於也找到了眾人所在的小院子，“老大。”

    呦，老大？”歹人們也來了興致，“這個稱呼可不是輕易能用的，可見你們也是大有來頭啊？不是官府的吧？”

    借著微亮的光，匪徒之中的一個人突然指著跟來的四個人之中的一個說道，“我認識你！你不是環溪山山上的山匪嗎？上次我路過環溪山的時候還跟你交過手！”

    這麽一說，百姓們瞬間震驚了，這還能活嗎？原來這兩夥人，一邊是山匪，一邊是歹人……本以為救人的是好人……

    那為首的歹人來了興致，看著百姓們驚恐的表情，“怎麽了？更怕了？現在救你們的好像是山匪誒，怎麽樣，被你們不恥的山匪救了，是不是你們寧可不讓他們救，寧可去死呢？要是有點骨氣，就寧死也別被他們救你們啊。”

    說破了百姓們的心思，有人開始低著頭不敢再抬起來，這一晚上，好像他們心中固有的觀念，和許多恥於承認的東西，都被人就這麽赤丨裸裸的擺在了他們的麵前，不想麵對，卻被人強迫著要麵對。

    還有這位兄台，你這麽出生入死費盡力氣救他們，可是他們卻把你當成洪水猛獸，當你真的救下了他們，他們也不會對你有什麽感激，如此，你還會願意去救這群愚不可及的人嗎？”那頭目又問楚棠。

    楚棠彎下腰，問毛毛，“毛毛，如果說，哥哥真的是山匪，你怕嗎？”

    毛毛果斷搖搖頭，“不怕，哥哥是好人，我沒看見山匪做什麽壞事。”毛毛說道。

    小夏姑娘也開口道，“對，環溪有山匪的傳言已經兩個月了，但是誰都沒有親眼看到所謂的山匪們做過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可是今晚，我卻親眼看到了被人叫做山匪的人，在危機之中，奮不顧身的救下了這大概二十個百姓，到底誰是正義的，誰是邪惡的，難道我還能不相信我親眼看到的嗎？不管生死，夏兒永遠感激恩公。”

    楚棠笑著朝小夏姑娘點點頭，然後抬頭對著那頭目說道，“那麽，我的答案不會更改，不過，我也想問問閣下，為什麽一直拖時間呢？想動手的話，你們完全可以趁著我的人來之前動手，拖到了現在，天快亮了，官兵們也快到了，一切對你們越來越不利啊。”心結解開了，楚棠心裏麵也開朗了許多。

    為了拯救你，為了堵官兵來了，你跑不跑，為了和你同歸於盡，你選擇相信哪一個？”那匪徒好像也很輕鬆的樣子，毫不畏懼，也有和楚棠一樣的心情，甚至兩個人一起開起了玩笑。

    這些看在別的百姓眼中，都覺得非常驚悚，歹人和山匪相談甚歡，這意味著什麽？兩邊根本就是一夥的嗎？

    此時，有個匪徒突然從外麵進來，在那頭領的耳邊說了句什麽，頭領看了一天楚棠，此刻，天色已經越發的明快起來，雖然還有些暗色，但是習武之人已經能比旁人更加清晰的看清楚了眼前人的樣貌，“兄弟，很有正義感啊，難道你們是整個山頭的山匪們都下來了？”

    楚棠不隱瞞，“是，身為環溪的人，當然要保護環溪的百姓。”

    呦嗬，這個山匪可是比官府還正義啊，你們看看現在官府的人都沒到，反倒是山匪們來保護百姓了，這可真是千古奇聞啊！”頭領嘖嘖稱其，既如此，為了不讓我們太過吃虧，那就來吧。

    說罷，楚棠帶著趕來的四個人，與十幾個匪徒戰在了一處，五個人雖然被圍困在了中間，確是打的並不吃虧，但是，時間久了，楚棠也看出來了，這些人根本就沒有用盡全力，這到底是為什麽？戲耍他們？

    百思不得其解，隻好加強攻勢，不久之後，一定會有官兵來到這裏，楚棠雖然鼓起勇氣下山了，但是卻不想正麵與官兵衝突，本來就決定了，這次解決了環溪這場危機，就離開家鄉，走的遠遠地。

    但是，他們加強攻勢，對方也不甘示弱，總之，局麵一直都那麽焦灼，看上去就是短時間內根本別想分出勝負。

    內心的焦急，疑惑，越來越多，突然，楚棠想起來剛才這頭領說的那句話，“為什麽呢，為了拯救你……”為了拯救你……這幾個字一直在楚棠的腦海中飄著，飄著飄著，就把後麵的全忘了，隻剩下這句話。

    直到現在，楚棠突然發現，他自己冷靜了下來，比任何時候都要冷靜，已經過了聽聞這夥人製造了不少慘案之後的那種衝動了，於是，楚棠覺得，好像這一切出現的十分的蹊蹺、

    這貨歹人是從哪裏來的？為什麽突然間會有這麽一夥武藝高強的人成了匪徒，而且偏偏來了環溪，按理說，他們與環溪無冤無仇，也不是環溪人……之前的交談，這夥人對他根本就看不出什麽敵意，反倒是對百姓們一直冷嘲熱諷。

    更甚至，這夥人的畫裏畫外，仿佛能看穿他的心思一般，說的話字字誅心……相比起羞辱和戲謔，現在想起來，那些話，反倒是更加像一種拷問和考驗，如果這些人像是之前那麽窮凶極惡，那今晚，卻好像是換了一夥人一樣。

    刹那之間，楚棠想起了那麽一直笑的乖巧，卻最終讓他失望萬分的小丫頭，那漂亮的笑臉，仿佛還在眼前，那天決絕的話語，好像都消散了，再想起，也根本就失望不起來，幾種感覺不斷的翻湧，楚棠想不明白為什麽，卻隱隱約約的感覺，那天，小丫頭是騙他的，她沒有不管，眼前的一切……是你嗎？

    這位大王，這種你死我活的緊要關頭，分心可是不好的呀。”那夥歹人之中的一個人突然開口說道。

    你們到底是什麽人？”楚棠脫口而出，想為自己心中想的那些求一個明確的答案。

    打家劫舍的強盜！”歹人之中的一人非常自豪說道，然後加入戰局，一群人瞬間又在百姓們的尖叫聲中戰在一處。

    知道對方是不會說的，不過天已經亮了，對方卻好像根本不著急一樣，一點點的磨時間，楚棠皺眉，看著四周，果不其然，官兵終於來了……

    不過，府衙的官兵來了之後也是麵麵相覷，他們看到一群百姓被圍在中間，而另一邊是兩撥人打在一起……也不知道這兩撥人是幹什麽的，於是官兵們也愣住了。

    喂，這些都是環溪山上的山匪，還不快來抓山匪！”歹人們大喊著。

    媽的，你們這些殺人放火的歹人，有什麽臉說這種話！”山匪們大怒。

    於是，兩邊一邊打著一邊開始破口大罵，互相罵對方喪心病狂，打的也是越發的激烈，就是誰也製服不了誰，官兵們完全不知道改怎麽辦，為首的也看出來了，兩邊的身手都非常不錯，他們完全不是對手啊……這要怎麽辦呢？

    兩邊看著官兵沒有插手的打算，就這麽大庭廣眾之下繼續打，百姓們見官兵來了，紛紛出了一口氣，終於是得救了吧？

    但是很快，放鬆下來的百姓們就發現了，被稱為山匪的人，全都是環溪的富戶們啊！而且，那個帶頭的，不是楚家那敗家子小子嗎？頓時，百姓們就炸開了鍋。

    唉，不知道老楚家知道他們家小子做了這等事九泉之下會作何感想啊！”百姓們紛紛痛心疾首，“往日大家也沒有對不起他們啊，怎麽就起做了山匪呢？”

    呦，好事白做了呀大俠，你看你替這群白眼狼打了一個晚上，這群官兵到現在才來，來了之後跟著你救的人一起看熱鬧，再問一遍，你後悔嗎？要不然聯手怎麽樣？”歹人的頭領戲謔說道。

    閉嘴。”堅定了決心的楚棠說道，繼續手下不停地朝著對方攻擊去。

    百姓們聽著那歹人罵他們白眼狼，有的羞愧，有的惱羞成怒，但是卻無論如何，也不願意承了那個敗家子的情，這個人他們往日一向很瞧不起的，更何況，他是山匪。

    在百姓的指點之中，毛毛突然從捂住耳朵變成了氣憤之極的樣子，“你們別說了！你們說的都不對！不對！”小孩子不知道怎麽反駁。

    小夏姑娘也是站出來指著周圍的百姓們說道，“各位叔伯嬸娘！你們既然如此看不起恩公，那誰來和這些歹人過上幾回合？”

    小夏，你是不是被什麽東西迷住心智了？”小夏姑娘的爹氣的直跺腳。

    爹，我才想問，你們是不是被什麽糊住了心智？你們為什麽對一個人的看法能這麽固執？覺得他是個敗家子，他就做什麽都不對嗎？昨晚就你們的是誰？沒有他你們現在早就屍體都涼了，哪還有命哪還有臉麵站在這裏對他指指點點！”小夏氣的眼圈通紅。

    看著周圍的鄉親們都開始對著她百思不得其解甚至還有的看熱鬧取笑她的模樣，小夏覺得這個世界都扭曲了，為什麽會這樣？

    啪！一巴掌甩在小夏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