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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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有備而來一樣,蕭長暮吩咐過後,侍衛們很快就將之前與楚棠他們五人有官司的人家帶了上來。
你叫李大富是吧?”蓮歌開口說道,“你們說讓我和王爺看看案件的卷宗,其實我們都看過了,與你相關的案子,最近的一件事,應該是你的鄰居李有狀告你毀壞了環溪戲台的支柱一事,對吧?”蓮歌確定開口問。
是,王妃明察,草民一年沒去戲台那邊了,卻憑白被鄰居誣告……”
嗯,我知道。”蓮歌問李有道,“那,你怎麽說?”
李有是知道文域明的性子的,知道去文大人那裏狀告李大富,肯定會成功的,現在,除了文大人之外,他還要麵對範大人、王爺和王妃,說一句假話,就有可能掉腦袋,但是事到如今,李有還是不想承認自己之前的小人行徑,“王妃明察,的確是小人看到了那李大富那日去了戲台那邊,那日下雨,他趁機將那支柱掏空的,所以才導致了第二日戲台那邊演戲的時候,很多鄉親們從坍塌的戲台上掉了下去。”李有心虛說道。
那文大人是怎麽認為的呢?”蓮歌又問文域明,因為這件事涉及到了楚棠,又知道楚棠救過蓮歌,所以蕭長暮後麵也不開口了,想讓小丫頭自己為她恩公做一些什麽。
文域明開口說道,“這李大富,平日裏為富不仁,心思歹毒,極有可能做出這種事。”
為富不仁的意思是什麽?又是從哪裏判定他心思歹毒的?他往日可做過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我與王爺翻閱了近些年環溪的卷宗,沒看到有什麽記錄。”蓮歌開始像剛才的小夏姑娘一樣孜孜不倦追問。
家纏萬貫,卻不知道與鄰為善,不知道接濟鄉裏的窮苦百姓,不是心思歹毒是什麽?”文域明又反問。
文大人是這麽認為的啊?百姓們種田固然不容易,若我的人沒有查錯,李大富的家中是做皮毛生意的,獵熊幾番出生入死,李父也是因獵熊出了意外辭世,李大富本人去了不少次深山打獵,本人渾身上下也是傷痕累累,文大人是真心覺得,打獵做皮毛生意,就比種田簡單容易嗎?”蓮歌問。
文域明心中一動,口中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同樣很辛苦,種田至少可以平平安安,而打獵每一次或許都是在鬼門關遊丨走了一圈,山就在那裏,李大富沒有把那深山圈起來,百姓麽若想要選擇冒險去掙錢,完全可以啊,付出多少,就收獲多少,這是很簡單的道理,對吧?”
李大富看著眼前為自己說話的王妃,一時呆愣了,轉頭看了一眼同樣盯著蓮歌看的老大,楚棠心中也是有些震動,這小姑娘,很明顯就是與今夜的事情有關,這做派更像是……扭轉環溪百姓一直以來的看法?楚棠被自己的想法震驚。
王妃此言差矣,既然富了,被環溪生養,難道就不能接濟窮困百姓?”文域明還是轉不過彎。
這又有什麽應該不應該的呢?文大人真的覺得這樣出生入死掙來的錢,就活該分成很多份,分給環溪的百姓?那麽易地而處,文大人願不願意將你辛辛苦苦寫的詩詞文賦分給其他官員學子呢?畢竟你們都是讀書人,既然你文才出名了,又有什麽理由不接濟一下默默無聞的學子們呢?”
這……這……荒謬!”文域明勃然大怒。
對啊,是很荒謬,可是文大人不妨想一想,同樣是自己費盡百般努力得來的東西,人家還是拿命換來的東西,又有什麽理由理所當然的分給別人呢?他們若是想要把錢財分給鄉親們,鄉親們都應該感謝,不接濟鄉裏,也無可厚非吧?靖瀾律例,子民有權自己處置家產,人家樂意怎麽樣,就怎麽樣,也輪不到文大人來替人家處置吧?”
好了,這些都是自己的看法,姑且不說。”蓮歌也不強迫文域明和百姓們去想明白,而是轉而問道,“我想知道,這個案子,文大人是怎麽判的,證據有嗎?”
李大富為人不好,李有就是人證。”文域明憋了半天,終於還是憋出來了這麽一句毫無說服力的話。
哦?所以說,這件事文大人是讓原告同時做人證?這符合靖瀾的律法嗎?這樣說的話,是不是李大富作為被告,也可以給自己做人證了?”蓮歌現在都覺得有些荒謬,再看看眼前這五個人,心裏有點酸。
回王妃,根據靖瀾律例,這是不行的。”範大人在一邊說道。
既然如此,那文大人這案子判的過程不對啊。”蓮歌說道。
王妃,這個……就算是文大人斷案的方式不對,但是要是結果對了,就沒什麽了吧?”環溪的百姓們替文域明辯解。
那要律法做什麽呢?”蓮歌反問道,“若是按照一個人的風評來斷案,那豈不是誰都可以斷案了?如果不就事論事,而是就人論事,那父皇作為天子,是不是所做一切都是對的,那麽文大人當日在城門口與我說的大臣們可以勸諫,那是不是父皇永遠是對的,那些直言進諫的大臣們全是錯的?”
長暮哥哥是少年英雄,父皇一向很認可,而長暮哥哥又是認可我的,那是不是說明,我說的都是對的,如果我說的都是對的,那麽大家現在反駁我做什麽呢?反正我說什麽就該是什麽啊?”蓮歌問的百姓們啞口無言。
那,我們繼續說李大富那件事,按照靖瀾的律例,自己不可以給自己作證,我們的侍衛們查探了一番,那日李大富有一筆生意去了臨縣談,就是李有說的下雨那日。”蓮歌說完,看著已經瑟瑟發抖的李有。
那王妃又有什麽證據說明你說的是對的?”文域明紅著臉問道。
不錯。”蓮歌點點頭稱讚道,“這種遇到事情找證據而不是從自己的內心看法出發的斷案方式,才是對的,希望文大人以後繼續堅持,”我們找到了當日與李大富談生意的那商賈,商賈的小廝,他們談生意的時候所在的酒樓的掌櫃,店小二,他們都可以來作證。”蓮歌一邊說著,就見她說到的幾個人紛紛走了過來。
李兄啊……”那商賈看到李大富狼狽的樣子,頗有些感慨,“想不到兩個多月不見,你就……”
李大富也是自嘲的笑了,無奈搖了搖頭。
幾個人當著眾人的麵,說了當日的情景,雖然身份不同,所見也不同,但是串起來任誰都知道這才是一個完整的事。
若說人證不夠的話,我們找到了當日兩人談生意的簽的一筆契約,在這裏,有日子和兩人的簽名以及手印,還不夠的話,有兩個人去錢莊取銀子的時候,錢莊的記錄,以及錢莊的掌櫃,小二做人證,這些,夠了嗎?”
蓮歌就那麽說著,文域明頭越來越低,這件事……真的是他錯了吧……為什麽當初就沒有這麽細致去查探呢?
李有早已經癱軟在了地上,半晌直不起腰,蓮歌對李有說道,“你的母親要過壽,於是你去跟李大富家要銀兩想要給你母親半個像樣的壽宴,但是李大富沒有借錢給你,所以你心懷怨恨,想要報複,所以誣告李大富,是吧?”
而且,我的侍衛查到,你曾經借過李大富不少錢,分別是,今年四月初三,十兩,今年二月初七,五兩,過年的時候,十五兩,去年冬至,五兩,去年八月十五,十兩……”蓮歌毫不猶豫報出來一串數字,李有越聽越癱……
好了,直到去年,就是這麽多,在此之前,也有不少,我就不說了,而且,說是借,其實是一點都沒有還,所以李有,你是把李大富的錢,當成你的了,對吧?不給就要付出代價,得到教訓?”
看著李有哆哆嗦嗦的模樣,蓮歌問道,“我查到的那些東西,有哪些不對嗎?”
沒……沒有……”李有麵色慘白。
卷宗上,記錄下來的有關幾位的案子,我與王爺都看了,文大人幾乎每一件都是像是這一個案子一樣這麽斷案的,其餘的我們查了一部分,更正了不少錯的地方,眼前站著的這五位,的確是受了不少的誣告和委屈,我們畢竟不能一直待在這裏,剩下的事情,範大人,有勞你重新查一遍。”蓮歌說道。
是,王爺王妃放心,下官一定將環溪的案卷複查一遍。”範大人施禮道。
蓮歌轉身對楚棠說道,“你的案子,我們也都查了,你整個人都是清清白白的,沒有做任何對不起環溪的事,即便這樣,還是被逼走到了這一步,楚公子,你還是想要沉默不語,讓我與王爺把你所有的委屈道盡?”
還能為了什麽啊?難道要我在環溪窩囊的待一輩子?一輩子被人指指點點,討厭我的人去縣衙告我每次不分青紅皂白就是我輸官司,之前都是小事也就罷了,我頂多損失些銀錢,是不是哪一天,有人誣告我殺人放火,文大人和環溪的百姓也會毫不猶豫的判定我是個殺人犯,然後某一天,我就稀裏糊塗腦袋搬家了?這種日子,王妃沒體會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