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除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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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三九和於大人談的越來越合拍,那邊蓮歌和蕭長暮見完了於大人,蓮歌歪著頭問,“就這樣就好了呀?”
嗯,好了,主要是,於老頭對自己和誰合作有了個了解,估計,這就是他來這裏的目的吧。”蕭長暮說道。
目的?長暮哥哥之前不是說,於大人是最終於父皇的,但是赤教是反靖瀾的,按理說,不管三九是誰的人,隻要他做的事情是為了靖瀾好,那麽,不管怎麽樣,官府都要出動配合去捉拿赤教的匪首的不是嗎?”蓮歌聽的有些疑惑了。
你還真的以為這些清流的老家夥對將來誰登上那個位置一點都不在意嗎?”蕭長暮笑的邪氣說道,“忠於帝王,是最穩妥保險的選擇,但是同樣的,忠於帝王歸根基地是忠於靖瀾江山社稷,那將來的君王對於社稷的安穩,是再重要不過的了,他們怎麽能在心裏沒有一番計較,隻是不會表現出來罷了。”
也就是說,他這次來,第一是給他自己吃一顆定心丸,第二是來看看是誰對靖瀾江山安穩貢獻大?可是,如果他猜到了是兄長或者三皇子兩邊任意一邊的人,他應該想也知道是兄長這邊吧?蕭長天好像沒做過什麽好事啊。”蓮歌想著,蕭長天雖然也在極力的表演,迷惑一些不知情的臣子和學子,但是於大人這種人精沒道理看不出來的啊。
你別忘了我們的行蹤現在還是保密的,迷惑老三他們的,所以不會有人以為我們在胄城,除了我們自己人,而於老頭,他或許猜到了一二,但是太過不確定的事情,他還是要來親眼看看才會放心,對於他們這種人精來說。”
看著蕭長暮著重強調了一下人精這倆字,蓮歌也發自內心感歎,“好吧,的確是人精,這下他該放心的配合三九了。”
那邊於大人吃飽了喝足了,也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消息,心滿意足從那個小房間走了出來,之前的小美人也很是配合,在自己的臉上擦了不少胭脂水粉,看上去豔若桃李,一看就讓人會多想,不過,來這種地方不這樣反而不正常了。
於是,當天胄城的市井巷陌,於大人就又多了一樁風丨流韻事,傳聞總是想著容易被人喜歡的方向發展,而他本人和知道實情的人,根本就不在意,甚至,他們都覺得,越多人這樣想才好呢,於行事更加便利。
水雲天的後院,其實並不比綺雲樓幹淨多少,紫悅說是賣藝不賣身,其實隻是窮書生們這麽認為的罷了,對於有錢有勢的公子王孫,水雲天是不拒絕的,所以在水雲天的後院,有專門接待那些赤教認為有利用價值的人的小院。
此刻,紫悅就一臉笑意的送走了於溪公子,兩個人情意綿綿在門口纏綿了一陣子,難舍難分,於溪特別舍不得走,但是今天他父親出門,他好不容易能在嚴厲的讀書教育之中脫身出來,就迫不得已來了這裏,想來他父親快要回去了。
於溪就算是不舍得,也不得不走了,要告別的時候,突然想起來,“紫悅姑娘,過幾天除夕,我有些東西要東給姑娘,還望姑娘能給一些時間。”於溪說完,一臉期待看向了紫悅,就像是情竇初開的少年,忐忑等待紫悅的決定。
好啊,那到時候公子什麽時候有時間,隨時可以差人來告訴小女子。”紫悅不勝嬌羞臉紅低頭,看的於溪心神蕩漾。
但是盡管眼睜睜看著與自己心意相通的美人在前,還是不得不走,於溪咬咬牙,轉身離開了,剩下紫悅在於溪的身後,等到對方走了之後,紫悅原本的純情與嬌羞全都消失不見了,轉而患上了一臉的嫌棄,轉身毫不留戀走進了小院。
易虢端看到女兒臉色黑著走了進來,也是有些煩躁,“快過年了,不要哭喪著臉。”他發自內心的覺得,這樣晦氣。
什麽時候才能讓我不要再做這些風塵女子做的事?每天賣唱還不夠,還要接客。心情再不好,也要賠笑。”紫悅惱火說道,自打小時候開始,她就知道,她本該是個公主,她身邊的人,也都是這麽稱呼她的,可是,她做的是什麽事?
賣唱賠笑,聽著人尊稱公主,實際上全是被踩到了泥土裏,沒有一點的尊嚴可言,就比如那小攤子上的老太婆,再怎麽樣,她都能從那個人眼中看出來對她的鄙夷,那些說著喜歡她的人,肯定也是發自內心覺得她隻是個玩物吧?
什麽時候,朕的江山重新拿回來了,你才是真正的公主,現在,你即便是金枝玉葉,也隻能為複國大計付出全部,這才是你身為易家的血脈,最應該做的事情。”易虢端看著疲憊的女兒,身心俱疲不耐煩說道。
紫悅放棄了掙紮,反正從小,易虢端一直對她都是這麽說的,她就算是再怎麽反抗,都是這種結果,不過,在內心深處,紫悅也是極度的向往著夢想之中公主的生活,生長在金碧輝煌的宮殿之中,一舉一動被人珍重,衣食住行被人侍候,整個人高高在上,錦衣玉食,然後等到及笄了,會嫁給一個世家公子,美滿富貴的度過一輩子。
可是她這個公主,卻是受盡了那些賤民的白眼,沒有人看得起,稍微有權有勢的人,就能踐踏她的尊嚴……
這種日子什麽時候是盡頭……紫悅不知道,隻不過現在以靖瀾的國運和天子的英明,她深深地感覺到了百姓對於靖瀾的擁戴,想要過上她想要的日子,恐怕窮盡此生都不可能了,所以紫悅有時候在想,自己這個公主,是幸運還是不幸……
是不是她,還不如長在普通人家的女孩子快樂,她有些時候,也很是羨慕那些小女兒態的嬌羞和無憂無慮的,可是被深深地卷入了這場爭鬥之中,她無力,卻也不得不繼續。
這邊紫悅怎麽想不知道,於大人那邊回到家之前,於溪早就已經回來了,看到他嚴厲的父親還沒有回家,頓時鬆了一口氣,他父親是圓滑而精明的,再加上在文壇的地位威望,讓於溪從小就有些懼怕他的父親,此番也是怕受到苛責。
於大人還沒有回來,府中上街采買的丫鬟下人們就早已經回來了,於大人去了綺雲樓的事情早就飛快傳遍了胄城的大街小巷,有於夫人的心腹丫頭在聽說之後,趕忙回來跟夫人說了,於夫人麵上很是無奈和難過,卻在丫鬟下人們都下去之後,臉色恢複了往常的平靜,與他相守這麽多年,他肯定是有事情才去了那種地方的,她再了解不過了。
於溪在回來的路上,一路看到百姓們看他的眼神就不太對,想想於溪就知道,父親肯定是又有什麽風流才子招了什麽桃花的傳聞了,因為這種經曆,每隔一陣子就會有一次,說起來,於溪都快要習慣了,卻忍不住為母親打抱不平。
果然,漸漸地,於溪在路上就聽到了百姓們小聲說的話,是他父親又去了綺雲樓,綺雲樓是什麽地方,於溪很清楚。
回到府中之後,於溪果然首先就去找了於夫人,看到母親的神色一如往常,看一眼周圍沒有下人在,於溪才忍不住開口說道,“母親就這麽隱忍父親嗎?成全了他的才子之名,卻苦了母親每天麵對這些傳聞。”
於夫人見四周沒人,兒子又是第一次這麽心疼自己,直接出言指責父親,也忍不住笑了,“哎呀,這是聽哪裏胡說的啊,這麽多年了,你父親他做了什麽沒做什麽,母親不比那些外人清楚嗎?他啊,不像外人說的那樣。”
於溪有些疑惑,從記事開始,他與他父親之間的距離就有些遠,“是嗎?難道外人都冤枉他了?”
那可不,你父親啊,肯定是有什麽事情想要去做,所以才想起來用這種方式來掩飾目的,很多次他都這麽做的。”
於溪聽著母親的話,將信將疑,但是看著母親一臉自信和了然的樣子,罷了,到底他們是相處多年的父親,她是最了解他父親的人了啊,母親說得對,不信任家人,難道還能去信任外人不成?
轉眼間到了除夕之夜這一天,每年的這一天,於大人都是要與胄城官府的人們慶祝喝酒,之後才是回家與他們母子一起守歲,所以,在深夜來臨之前,於溪是有時間去見一見他朝思暮想的姑娘的。
早在昨天,他就讓他的書童去告訴了紫悅相見的時間和地點,因為兩人在一起時間久了,所以書童對方也認識。
兩個人到了相約的一個小巷子裏,這裏離著綺雲樓並不算遠,一頓爾儂我儂之後,紫悅開玩笑道,“今晚於大人不看著你了?”
於溪有些尷尬說道,“你也知道的,每年這個時候,他都是與衙門中的人在一起過的。”
大過年的,會找幾個陪酒的姑娘同樂嗎?上幾天,我可是聽說於大人又去了綺雲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