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佰零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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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到底哪邊的?”鈴蘭佯裝柔媚多姿的問。

    “我希望你們所有人都好,都平安!”劉洢璕平和的微笑道。

    “你真會打太極!”鈴蘭眼睛瞪得宛如桂圓,發現在劉洢璕麵前,她一個半老徐娘都不是她的對手。

    她隻好氣鼓鼓的回答道:“我趕到的時候,宗主已經出了地牢。他用竹笛指示我們,走了一條密道,進到了皇宮內院,咱們就各個擊破,活捉了十八星煞和明渠,直接將皇宮內院架空了。紫淮一直待在這明月宮裏,沒出過門。楚邵明她……她瘋了,宗主暫時把她軟禁在她的殿裏,派了專人看守她。”

    劉洢璕遲遲沒有做聲,鈴蘭還擔心她是不是睡著了。

    “屈門寒是怎麽逃出來的呢?他武功再好,也應該是沒那個能耐,一定是有人幫了他……”劉洢璕諾諾的說道。

    “我還以為你要先哀歎楚邵明呢!倒是關心這些別人不關心的事情,你真是個怪!”

    劉洢璕翻身坐起,“好了!我該下去了!你就留在這裏玩兒一會,我去找紫淮說說話。”

    鈴蘭愣了愣,劉洢璕已經飄身而下了。

    “放心,鈴蘭,我會把七農洗幹淨送給你的!”劉洢璕傳音給鈴蘭,回頭朝她明媚的一笑。

    鈴蘭本來聽了她的話想要咒罵她的,看了那樣的笑容後瞬間就心軟了,決定聽了她的話乖乖的坐在樹上看風景。

    劉洢璕輕輕落在地上,黃婆正拿著勺子給棘兒喂奶。

    “鈴蘭,你還是下來,替我照顧黃婆吧。”劉洢璕傳聲送上樹,鈴蘭下一刻就跳了下來。

    “是啊!也該讓我和這小家夥培養培養感情嘛!”鈴蘭瞪著眼逗弄著棘兒。

    劉洢璕囑咐了黃婆就在樹下的藤椅上休息,自己則朝宮中走去了。

    明月宮內擺設如初,依然青桌綠椅,畫椽雕梁,粉壁素彩大理石地板,朱窗精雕,檀木香幾,琉璃彩繪屏風,文竹竹簾,鏤空雕花紫檀木。

    紫淮站在寢宮的左窗前,看著窗前的花圃裏怒放的各色菊花,目光深沉又悠遠。

    劉洢璕心裏已經明白了幾分。

    她不著痕跡的漂浮起來,迅速飄進寢宮,直接飄在了房間靠內的小方桌旁。

    紫淮被聲音驚動,一回頭,就看見一身素白長裙的仙姿脫俗的女子,優雅淡然地坐在那裏。

    “夫人!”她驚訝的撲過去,“噗通”一聲跪在劉洢璕身前。

    幾張較之簡樸但仍難掩其雕刻用料之華美的座椅,一小方桌,上頭圍繞繪花鳥瓷壺扣著幾個同樣花飾的小巧瓷杯。

    劉洢璕並沒有立即喚她起來,而是慢悠悠的往精美的小瓷杯裏倒了一杯水,優雅的放在唇邊輕輕抿起來。

    “嗯……天幹物燥,總是覺得口渴。”

    “夫人……奴婢不該,沒去救您……都是奴婢的錯……”紫淮跪在地上,竟有些簌簌的發起抖來。

    “紫淮,這段時間,不好過吧?”劉洢璕用意念將紫淮漂浮起來,放在她對麵的小凳子上,“明渠知道嗎?”

    紫淮默不作聲。

    劉洢璕接著說:“其實我也沒有非要站在楚曜那邊,我跟屈門寒的關係更好,不過……背叛這個詞,總歸不是個好的……”

    “夫人?”紫淮驚詫的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劉洢璕是怎麽知道的。

    她當時蒙著麵,去到地牢。在半路上就把看守的侍衛用迷煙迷暈了,自己進去的時候隻有屈門寒一個人因為內力深厚並沒有被迷暈。她估計連屈門寒都隻是看見了她的一個模糊的輪廓,不會知道她是誰。可是為什麽劉洢璕會知道?

    紫淮心裏懷疑劉洢璕隻是在套她的話,一時之間還不願承認。

    她的眼睛晶瑩瑩的閃著光,鎮定的看著劉洢璕,卻不知道她剛才心中所想,早已被劉洢璕透徹的知曉了。

    “你當屈門寒是傻子嗎?”劉洢璕笑笑,指了指紫淮耳垂上墜著的耳環。

    那正是劉洢璕贈給她的!卻是屈門寒贈給劉洢璕的饒魚山獨門技藝打造的眾多金飾中的一個。

    自從劉洢璕贈給她,她就一直戴著了。

    紫淮心裏的線徹底崩斷了!

    屈門寒知道是她了,卻還裝作不知道,依舊把她軟禁在這裏,那他究竟是什麽意思?

    劉洢璕又緩緩解釋道:“屈門這不是想著不能讓你暴露嗎?得保護你啊!但是你可別多想,以我對他的了解,他應該隻是有恩報恩而已,而且也不想多餘的無辜的人被牽扯進來。”

    紫淮跪在那裏,頹廢的坐在自己的腿上。

    她驚訝於劉洢璕所說的話的內容,更加震驚的是,劉洢璕竟然能夠知道她心中所想!

    太可怕了!

    紫淮朝劉洢璕看了一眼,又快速的掉轉開目光。

    劉洢璕根本不管她什麽心思,隻是淡淡的沉穩的一杯一杯的喝著茶,“嗯,為什麽這水怎麽喝還是口渴呢?不喝又渴,喝多了又總是要如廁,這還真是矛盾啊!這愛也是一樣吧,不愛也不行,愛多了也不舒服。”

    紫淮的心裏跟打鼓一樣,劉洢璕說的話就像悶鼓,一下一下敲打著她。她還必須得逼著自己不要想任何事,因為她知道她的任何想法就會被劉洢璕知道。

    劉洢璕繼續說:“其實也沒有什麽對錯。屈門當然是該救的。不過任何一個人救都可以,隻有你和明渠不該救。因為你們和楚曜的關係,那根本就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若是楚曜知道了是你,你覺得他心裏會怎麽樣?”

    “若是主子知道了,我就隻能下輩子再報答他的養育恩情了。”

    “那你到不必這樣想。這件事,隻有我和屈門寒知道。他不會說,我更不會說。我隻是提醒你,做事之前要想清楚,這事該不該做,該怎麽做,要好好問問自己純淨的本心才是。”劉洢璕眉眼彎彎的看著紫淮,紫淮從那樣的眼睛裏仿佛看見了慈悲。

    紫淮垂下了頭,像個丟失了父母的孩童,滴滴答答的開始落下眼淚來。

    她哭著說:“夫人,我一直以為我用我的方式來愛他,就是我的幸福!我的一切付出都是一場心甘情願,我對此絕口不提。他若投桃報李,我會十分感激。他若無動於衷,我也不灰心喪氣。直到有一天我不願再這般愛他,那就讓我們一別兩寬,各生歡喜……”

    “人總是在追逐幸福時倍感幸福,卻在幸福進行時患得患失,比起辜負與錯過,我們更應該學會理智與努力。”劉洢璕起身,在紫淮的肩膀輕輕拍了兩下,“我走了,你好好照顧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