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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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珠玉廳裏傳來砰砰乓乓的打鬥聲。

    屈門寒正和明渠打得熱鬧,屈門寒好像突然意識到了什麽,眼珠子一轉,手上突然撤了功夫,一個空中旋轉,落在了主座上,讓明渠的一記右勾拳揮了個空。

    明渠一個趔趄向前一栽,眼睛瞪得像銅鈴,“你幹嘛?”

    屈門寒悠哉悠哉的癱坐在那裏,不慌不忙的翹起二郎腿,眼神緊盯著門口,“嘖嘖嘖,明統領,我看你的腿腳功夫不咋地,怎麽內力也這麽差呢?客人已經到了門口,你還不知道麽?”

    “什麽客人?你又不是主人!”明渠抖了抖身上的灰,扯了扯衣衫。

    珠玉廳的門突然開了。

    陽光照進來,一個影子帶著光暈映入眼簾。

    “他說得對。你可不是這裏的主人!我更不是這裏的客人!屈門宗主,別來無恙啊?”楚曜沉著一張臉,黑曜石一般的眼眸深邃如海,挺直的鼻梁與薄唇刻劃出剛毅的線條。

    他緩緩踱步走進來,眼睛死死盯著坐在上位的屈門寒,心裏似乎要噴出火來!

    屈門寒向楚曜一笑,臉上兩個淺淺的酒窩,仿佛一個天真的孩童,“楚曜你回來啦?我就算準了你們今天會回來,果然虛名臭道士教給我的奇經八算還是沒有藏私啊!”

    楚曜對油嘴滑舌的屈門寒不置可否。他淡淡瞟了一眼愣愣站在那裏仿佛要哭出來的明渠,冷淡道:“明渠你先下去。”

    明渠領命,垂下頭出了門。

    掩上門後,他卻一時不知道該往哪裏去?他不知道十八星煞被關在哪裏,不知道他的璟衛還剩下多少,又在哪裏,他不知道紫淮那裏他能不能去。

    明渠感受到身邊有許多眼睛都在看他,知道應該有許多饒魚山的人都潛在暗地裏。他有些不放心,便索性往廳外的台階上一坐,在這裏侯著楚曜。

    珠玉廳裏氣氛詭異。

    每一寸空氣裏,仿佛都壓著數以億計的凝重因子,足夠將珠玉廳裏的每一個人,都胸膛溢滿得窒息。

    各種顏色的珠簾互相磕碰得叮叮當當響,卻顯得廳裏更加安靜了。

    “屈門寒,我楚曜待你不薄吧?你饒魚山宗門提的一切條件,我幾乎都應允了,隻為國家能夠大一統。而且我們也討論過,不願讓黎民百姓受苦。可你現在在做什麽?你難道還想國家易主,你想當這個皇上,想推倒這個朝廷?”

    楚曜挺直的站立著,如同一棵馬上就要炸裂的樹。

    屈門寒則渾不在意的笑道:“這國家不論姓劉也好,姓楚也罷,都與我無關,反正不會姓屈門就對了。你大可放心。”

    “那你這是在幹什麽?這整個內庭全是你饒魚山的人!”楚曜一聲怒喝。

    “楚曜,雖然我屈門寒從來沒把你當過朋友,但是也絕沒有把你當過敵人,而且,當初我還覺得你是個有情有義的男人,是個仁人君子。可是你這一次又一次的欺騙,還把劉洢璕折騰成那個樣子,你心裏難道不自責嗎?你一個當皇帝的人就是這樣的德行嗎?”

    屈門寒激動得站起身來,聰明狡黠的目光中充滿了冰冷的火焰。

    “哦!原來你將我整個內庭攻占,就是為了劉洢璕抱不平?好!你真是個情種啊!那我就告訴你!我騙你,是因為你打我的皇後劉洢璕的主意!而我與劉洢璕之間的事,是我們夫妻二人的事,不需要你屈門宗主來插手,難道你饒魚山宗門還管別人的閨房之事麽?要不要我來說給你聽?”

    楚曜一張冷漠臉,一對眼睛如冰球,射出冷冷的光,他心裏的怒火噌噌的往上漲,一股醋火油然而升。

    屈門寒沒想到當皇帝的楚曜能說出這樣的話,心中嗤然。

    他摸了摸自己微微有些散落的頭發,站在原地冷笑道:“你以為劉洢璕還愛你嗎?不過是因為你近水樓台先得了月,她因為一個貞字才沒有離開你,你以為她還會回你的身邊嗎?”

    這一句話說出來,確確實實的擊打到了楚曜的痛處。

    楚曜想起劉洢璕在長吉洞的一言一行,想起她那冷淡的仿佛看透一切世事目光,想起她說的“可能不能一直陪著棘兒”……

    他的心裏突然像是爆發了泥石流,一大波憤怒的石頭從心牆上瘋狂的滾衝下來。

    楚曜眼睛裏的寒光變成兩把利劍,向屈門寒直刺過去,黑曜石般的眸中閃過一抹冷酷的殺意。

    “你再敢說!”楚曜大喝一聲,架起輕功便朝屈門寒飛過去,速度像箭一樣快。

    楚曜左右手交替向屈門寒打去,速度之快令人根本無法看清拳路。

    屈門寒的武功比楚曜有過之而無不及。他旋風身子,一躍上了半空中,立即接招,未有輸勢。

    楚曜又躍向半空中,從空中落下,擊打屈門寒的頭頂。

    屈門寒輕輕一躍,等楚曜落地給了他一腳。

    楚曜身子往後一縮,輕輕躲過,又回轉身子,來了一擊回旋踢。

    屈門寒速度更快,直接翻了個跟鬥,用腳底將楚曜的腳踢了回去。

    楚曜再躍到屈門寒身後,不知用了什麽武功右手突然像有兩隻手那麽長,想要繞過屈門寒的喉嚨勒住他。

    屈門寒則使出更加詭異的功法,將自己變成像泥鰍一樣又軟又滑。

    楚曜的手才剛剛碰到他,就被他一滑而走。

    兩人你來我往,打了數百回合。整個珠玉廳裏的不少珠簾都被兩人的內力震蕩得像是無數個瘋狂的婆子,張牙舞爪得四處亂撞。

    明渠坐在外麵,聽見裏麵的動靜,坐立不安,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饒魚山的人倒是沒有絲毫動靜,仿佛根本就不擔心宗主的安危,或者說,一個個心裏都清楚得很,楚曜根本不是屈門寒的對手。

    楚曜的確打不過屈門寒。

    他剛剛挨了屈門寒一掌,正捂著胸口喘著氣。

    “屈門宗主果然好功夫,且異常詭異,不知是在哪裏學的邪門歪道。”楚曜咬著牙,忍著痛說。

    屈門寒輕鬆的站在楚曜身前不遠的位置,麵容紅潤,如青鬆般挺拔,再不是泥鰍般的樣子。

    他清了清喉嚨,笑道:“怎麽?皇上打不過在下,現在改用言語攻擊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