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初聞世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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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了,當日之事,一家人均緘口不提。似乎一切都是生命中的一段小插曲,此時已經徹底的過去。

    兄弟兩人像往常一般,吃罷飯後,在院中練體。卻見海承從柵欄門外往家中走來。

    海叔叔!”兄弟兩人禮貌的喊了一聲。

    恩。睿兒,一衫。這套練體之法,你們兩個已經熟透了嗎?”海承笑道。

    我們兄弟兩人每天都按照海叔叔說的方法修煉,一日也沒有懈怠!”餘睿回答道。

    海叔叔是來找父親的嗎?”餘一衫也問道。“可是父親去農忙了,隻有母親在家。我去把父親叫回來吧。”

    不必了。也不必打擾你們母親養病了。我是來找你們的,馬上你們就要去參加浩寒閣的招募大會了。屆時我不能跟你們一起去,所以有些話要提前囑咐你們。說完我就要走了。”海承隨手拉過旁邊的一個木椅,坐了下來。兄弟兩人也聽話的來到了他的身邊。畢竟海承也算得上是兄弟兩人修武之路的啟蒙人。

    海叔叔不與我們一起去嗎?那我們怎麽知道浩寒閣在哪裏?要怎麽去?”餘一衫疑惑道。

    屆時浩寒閣會派出許多接引人,每個村子都有一個接引人,接引人會帶著這個村子所有的要參加招募大會的青年才俊前往浩寒閣。所以你們不用擔心。”海承頓了頓。“以前你們尚且年幼,所以我並沒有給你們灌輸很多事情。如今在我看來,你們無論是天賦或者是勤奮之心,皆是上品。想入浩寒閣,並非難事。所以是時候跟你們說一說了。”

    修武一途,並非易事。有言道,修身萬法,眾生皆平。高低有別,貴賤無分,武道無上境,踏步登天梯。千萬癡心者,頂峰寥無存。”

    所以眼光不要拘泥於眼前。須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永遠記得,武道無上境這句話。就連浩寒閣,也沒有幾個人可稱得上是登頂。”

    海叔叔,難道浩寒閣不是最厲害的嗎?”餘睿問道。

    當然。”海承略微抬起了頭,似乎是陷入了回憶。“浩寒閣是一位名叫寒九重的祖師創立。創立之初,以傲寒九重的心法聞名。這傲寒九重的心法,當真是應了那句踏步登天梯之語。每登更高,就算是光有勤奮之心也難能補拙。我當年蒙受師門教誨,直至離開浩寒閣,也僅能踏步在第四重,就難進寸步。古往今來能修成九重者,均是當世奇才。也隻有修成九重者,才能執掌浩寒閣。如今浩寒閣的掌門名叫池映雪。也是現在浩寒閣中唯一一個修成傲寒九重之人。”

    那他是不是就是最厲害的人了呢?”餘一衫向往道。此刻他內心突然燃起一絲渴望。渴望別人聽起他的名字,就會肅然起敬。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默默無名。

    嗬嗬,池掌門雖然也是不世奇才,但是連浩寒閣第一人他也不敢妄稱,更何況是整個上界。”海承耐心的答道。

    海叔叔,你不是說隻有他修成了那傲寒九重的心法嗎?為什麽還不是浩寒閣第一人呢?”餘一衫繼續追問道。

    那是因為浩寒閣除了傲寒九重之外,還有一個獨立的存在。”海承想起了當初僅有一眼之緣的一席白色身影。“傳說浩寒閣成立不久,上界發生了一場災難。具體是什麽樣的災難,已經沒有多少人知曉,唯一知曉的是,那場災難席卷了整個上界,而首當其衝遭到重擊的就是浩寒閣。而且就連創派祖師寒九重,也在那場災難中殞命。寒九重的妻子墨雲焉,在寒九重祖師去世後,深覺僅以浩寒閣薄弱之力,難以抵禦,便召集天下名士共抗災劫,並匯集四方智慧,共創了四律,傳與了門中四人。那四人以四律,並且付出了生命,方才成功阻止了那場浩劫。雖然那四人身死,但是四律卻不知以什麽樣方式傳承給了一個人。而那個人,也世世代代以一人傳一人的方式傳承至今。每代傳承者,均名律主。聽傳聞,每代律主都負有一個神秘的使命。當然這些事我也不甚清楚。所說的這些也僅僅隻是聽聞而已。畢竟律主的存在,一直是整個浩寒閣最神秘的人物。平時並不經常出現在眾人麵前。”

    海承看了看聽得入迷的兄弟兩人,繼續道。“當然,就連律主也不是上界最強的存在。整個上界,除了浩寒閣之外,尚有北海妖麟,明武門,劍閣,奇世花都等。”

    北海妖麟?怎麽名字聽起來怪怪的?”餘一衫疑惑道。

    嗬嗬,傻孩子,修身萬法,眾生皆平。這句話就是說,武修之路,所有生命都是平等的。不止是我們可以修煉,萬物皆可修煉。北海妖麟是北海之濱的妖族。他們並非人類。但是一樣可以修成正途。”海承答道。

    妖族!”兄弟兩人同時驚呼道。腦海中頓時浮現出一個畫麵,一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長著一個血盆大口,卻一本正經的耍著各種姿勢。

    看到兄弟兩人那哭笑不得的表情,海承很快就猜出他們在想什麽。“別瞎想。因為我們人類的修行是最得天獨厚的,所以非人的生命修行到了一定境界,為了融入人類的圈子,都會化身成人型。雖然不知道誰是第一個化身成人型的。但是後來效仿者甚多。漸漸地就成了一個常態。那北海妖麟便是如此。且不說妖獸,那奇世花都的主人,便是花修煉成人型。就連花都可以,更何況妖獸呢?”

    兄弟兩人這才把心中奇奇怪怪的想法甩了出去。

    海承也不緊不慢的繼續說道,“當然,除了這些名門大派,無門無派的散修更是數不勝數。並沒有人規定,隻有進入大門派,才會登入最高境地。每個人的軌跡與命運皆有不同。但是無一不是一份辛勞,一份收貨。所以,這也是我要告誡你們的,若想登上那武修至峰。便記得永遠也不要懈怠。”

    話至此,餘一衫突然莫名其妙的想起了那晚的一席紫衣身影。她是不是就是一個很厲害的武修呢?應該是吧。不然她怎麽能在那麽恐怖的環境下,倘若無人般的歌唱。

    心思乍起,餘一衫出了神。連一旁的餘睿連續叫了他好幾次,他才聽到。回過神,才發現海承和餘睿一直在盯著他看。

    一衫,你是不是有什麽心事?”海承問道。

    餘一衫連忙低下了頭,細弱蚊蟲地答道,“海叔叔,沒有。我剛才隻是想起來一些往事,所以出了神。”

    海承見他不願多說,也不勉強。隻是囑咐道,“沒事就行。如果有事,記得多與你哥哥商量。將來你們兩人出門在外,他可是你唯一的親人了。知道了嗎?”

    餘一衫連聲答應。隨後問道,“海叔叔,那你知道,誰是這上界最強的人嗎?”

    海承答道,“實不相瞞,在你們眼中似乎什麽都知道的海叔叔也不知道。隻是聽門中長輩們說起過,秋色三分。似乎是說這上界最強的三個人。但是卻不知道值得是誰。也許以後等你們長大了,登上了更高的山峰,便知道答案了。”

    對了海叔叔。那浩寒閣入門的招募大會是什麽樣子的?你覺得我跟一衫能通過嗎?”餘睿覺得,故事雖然好聽,但是對於現在的他們來說還太遙遠,餘睿更想一步一個腳印的慢慢往前走,而這第一步,自然就是成功進入浩寒閣。所以便問道。

    海承也很喜歡他這種不好高騖遠的態度:“其實也沒什麽。浩寒閣立派之本,便是海納百川。所以這招募大會,隻需有一定天分便可。屆時會有一個長形方陣,方陣中心,是一件祖師傳下的法器。法器會持續灌光,被灌光入體者,若血脈沸湧,則說明其體質適合修煉傲寒九重心法。若是沒有,並非其無修煉資本,隻不過因為傲寒九重越往上修,體內愈會增加一分寒氣。若是適合修煉的人修煉,初時可以壓製寒氣,漸漸便可無視寒氣侵體。更甚者納寒氣為己用,此之為最高境界第九重。”

    其實當初傳授你們的這套練體之法,就是浩寒閣的入門之法。是寒九重的後輩,但也是某位祖師級別的人物所創,用於新入門的弟子修習傲寒九重的前置。此練法便是鍛煉你們的身體能更快的適應寒氣。我將它傳授給你們的時候,便一直關注你們的身體狀況。如果你們修煉這套練體之****出現不適,便說明你們的身體不能適應傲寒九重的心法,正如你們父親那樣,隻需及時停止修煉便可。可是這麽長時間下來,你們的身體愈發強健,此足以證明你們兩人均是適合之體,所以我才會斷言你們入門決無大礙。你們也不必有過多負擔。”

    隨後,海承又交代了一些入門的其他瑣事之後,便離開了。今日的一番話語,似乎將兄弟兩人的心神,從小小的村莊,正式帶入了整個世界。他們此刻才知,武修浩瀚這一詞的意思。便不再做他想,繼續勤奮的修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