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往事難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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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稚心離開不久之後,餘一衫也感到了一絲寒意。即便是在這耀陽高照之天,也忍不住打了幾個冷顫。
正在思索措辭之間,便見遠方一個黑點飛速迎來。眨眼間便已經能看清了來者的容貌。來的人穿著與洪老一樣的黑袍,隻是在年紀上看起來比洪老年輕了不少。
而來者也似乎已經發現了他,幾個片刻之間,便已至了他的身前。尚未開口,便先看到了地上的三具屍體。原本就顯得十分嚴肅的臉上更是生出了一絲猙獰。
你叫什麽?這裏發生了什麽事情?”那人以一副不容遲疑的口吻問道。
而餘一衫也早已想好了要怎麽說,便上前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了出來,隻不過隱去了稚心和拜師這些事情。那人聽罷,上前一陣查探。隻見他伸手凝成爪狀,伸向兩人,而洪老與嶽清封的胸口,也漸漸凝出了一片水霧,不久即凝成冰塊。
兩人均被傲寒掌擊中。”他暗自思索著。隨後又認真的翻看了一下兩人上下,身上沒有明顯的傷口,淩亂的衣袍上也並無利器割裂的痕跡。“除此之外並無其他明顯可見的傷口。”
隨後他又無視了一旁的餘一衫,伸手摸了一下兩人的脖間,入手均是一片清涼。一個溫度。看起來兩人也是同時而死。如此看來,好似一切均已明了。隻是嶽清封藏的好好的,甚至有人認為他已經遠離了浩寒閣的區域。為何此時卻突然在這裏出現,襲擊洪老?難道洪老身上有什麽他想要的嗎?隻是現如今,兩人均已身死,所以他襲擊洪老的原因,可能永遠都是一個迷了。
前輩。”餘一衫怯怯的喊了一聲。聽到這個聲音,那個陷入沉思的人才回過神。回頭道,“你說你是向平村前來參加浩寒閣招募大會的是嗎?”
是的前輩。”餘一衫回答道,“洪老領我們穿過這裏時,他就遭到了嶽清封的襲擊。隨後。就,就。”話至此,餘一衫原本已經平複下的心又痛了起來,雙眼也跟著微微泛紅。
好了不要難過了。生死有命,逝者已矣。”那人見他情真意切,便安慰道,“此地也非安全之地,你就先隨著我一起前往浩寒閣吧。”
前輩,我哥哥還有村裏麵的人。”餘一衫連忙問道。自己那時確實是引偏了獸潮,但是仍然放心不下餘睿。
放心吧。”那人張開左手,左手凝結出一片水霧,將三人的屍體硬生生的拖了起來。“浩寒閣本來就在戒嚴,洪老一發出求救信號,便有數十個人趕來支援了。路上我發現了這裏的異狀,便轉道這裏了。想來其他人早已到了求援地點,你哥哥和村裏的眾人不會有事的。”
餘一衫這才舒了一口氣,“如此以來我便放心了,謝謝前輩。”
還有一個問題。”那個人淡淡說道,聽不出語中感情。“剛才那陣光耀是你引起的嗎?”
前輩,剛才我挪動嶽清封的時候,一個笛子掉了出來,我伸手去抓。就。”餘一衫低頭道。
就如何?”那個人仔細的看了看他,身上不像又藏有笛子的模樣。
就像現在這樣。。”餘一衫無奈的攤開手,隻見光芒再次出現,在他手中漸漸地凝出了清疏笛的模樣。
嗯?至寶認主?”那個人見到此景,不動聲色的挑了一下眉頭,但並未多言,“此事待到浩寒閣再說吧。律主一定會想見你一麵的。走吧。”
就在兩人離去後不久,原本平靜的湖麵乍起波瀾。一片光影之中,一個聲音似乎自言自語般的呢喃道,“餘一衫,稚心,有趣。”“執令使姚天,果然心思縝密。”“可惜~”一聲可惜,卻似是落幕的謝禮,四周漸漸彌散,似乎是消失的光,淹沒在無盡的黑暗之中。一陣如夢如幻般的扭曲之後,原本的清池卻是消失的無影無蹤,而原地餘下的卻是,一片原本就存在的參天巨樹。
而與此同時,遠在浩寒閣的一處禁地。飛蝶翩然,花草亭台,相擁相依。一人靜靜地坐在環繞的庭欄之上。仔細看去,清眉秀目,似乎帶有一絲陰柔。而那細若纖骨的指尖上,正無意的翻弄著幾本書。如今手上的這本,封麵之上寫著兩個大字,《未言》。傳聞這書是四律創始人墨嫣然所作,其中隱藏了幾段預言。但是隨著時間飛逝,不是每代的律主都能在生時便尋得下一代律主的傳人。這種傳代斷層,漸漸導致了許多事情的遺漏,而至如今,也僅存幾本沒有解釋古書,似乎在書寫著什麽故事。
原本律主不怎麽看這幾本古書,直到那一日,嶽清封離開律台之後,原本供奉在律閣內的清疏笛便失蹤了,與清疏笛一起失蹤的,便是嶽清封這個人。律台一直都是浩寒閣的禁地,除了律主本人,其他人即便是掌門也不得擅入。不過還有一個人除外,那便是負責與外部溝通內外的嶽清封。所以律主十分斷定清疏笛的失蹤與其有關。隻不過,以嶽清封的能力,居然能在自己眼皮子低下帶走清疏笛,這絕非是他能做到的。所以律主這幾日一直都在思索原因所在。隻不過卻是毫無頭緒。這時,一個似乎毫無關聯的話卻在他心中升起。他曾聽上代律主說過一段話。“四律出,浩難現,四律分,律主逝。四律斷,群心聚,四律和,災厄平。”不知這次的清疏笛被盜,是不是應了四律出的這句話。所以他近幾日一直都在翻閱很久以前的古本,似要在其中尋得什麽端倪,卻一無所獲。
就在方才不久,那衝天光芒出現之後,律主心中似乎被牽動了什麽一般,似乎有什麽東西要破胸而出,不過隨之便被他壓製了下來。
他輕輕的呢喃,“四律出,浩難現。這是第一律現世的宣告嗎?”
放下了手中的古書,站了起來,來到律閣裏。原本與清疏笛在一起的,還有另外三件,引歸琴,劍舞器和鳳飲語。但是自從清疏笛被盜的事情發生後,律主便知道,即便是律閣,也不是絕對安全的地方。隨後便將其餘三件移到了更隱秘的地方。空空蕩蕩的房間,此時隻餘四副畫像。畫像之上,四個英姿各異的人掛在牆壁之上。畫中的人,正是分別持著四件律器,身後是一片滔天黑炎,令人如鯁在喉,十分不舒服。
他輕輕的坐了下來:“朱惆。”隨後則以密音傳耳之法傳音給了立在律台之外的人。自從嶽清封叛逃之後,律主就親自另選了負責溝通內外的人。朱惆這個人雖然修為不高,但是心性純良,律主便選擇了他。
聽到傳音吼的朱惆沒一會,便推門而入,恭敬道,“律主,你有什麽吩咐?”
這幾日之內,應該會有人帶一個人來見我。他來了之後,你直接將他引至此處。”律主淡然道。
律主不管說什麽話,朱惆從來都不會去問原因,隻是一切照做,此時也是直接應了下來,也並問其他。“好的律主,還有什麽其他事情嗎?”
律主滿意的點了點頭,“沒有了,你出去吧。”
是!”朱惆應道,隨後便緩緩退了出去。屋中再次陷入了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