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事情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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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傾城,你又是怎麽知道我們已經被人算計,所以裝死來引人上鉤?”經曆過此事,餘一衫也不再一口一個冉姑娘的叫了。而是直接叫起了傾城。
冉傾城也並沒有反對,解釋道,“從我們一開始,我就覺得事情不正常。至於哪裏不對,我卻一直說不上來。直到我們見到了劍奴,一切似乎都合情合理。但是其中卻有無數個不合理的地方。”
她幽幽道,“劍奴逃脫,那戎危樓十分篤定他逃入了這歸寂山之中,當時我就在疑惑,為什麽劍奴要逃到這麽個地方來。按道理來說,他第一反應應該就是去找一個他熟悉的,能給予他幫助,或者保護他的人。而這歸寂山卻是人跡罕至。他為什麽會選擇第一時間跑到這麽個地方。”
然後我們就遇到了那些屍體,順著屍體的線索,我們也順利到達了天限沼澤的外圍。偷襲我們的人一擊不成之下便潛入天限沼澤之中,這就引起了我的第二個疑惑。當時出手襲擊我們的人,能在隱匿之中突然襲擊,想來也不是泛泛之輩,就憑我們兩個,就能逼得他直入天限沼澤?如果他這麽容易就就範,那拋棄在上遊的屍體,就顯得多此一舉了。因為屍體不管在哪,總有人要找到他那裏的。他幹脆直接就進去好了,又何必多此一舉。”
第三個疑惑便是那些腳印。原因當時我也說過。但是當時的我們都想不通,偽造之人有何意圖。直到我們看到劍奴的屍體,我卻幡然醒悟,其實隻需要一個物品,就能將一切都勾連在一起!解釋之前所有的疑問!”
餘一衫目不轉睛地看著她。眼神中一如往常的平靜。而冉傾城卻不知為何,突然有點受不了他那一直盯著自己的眼神了。悄悄地白了他一眼,繼續說道,“那個物品,便是北海鬆前輩的寶劍!”
第一次聽聞此故事,我便猜測,那戎危樓有貪圖寶劍之意,這才會將劍奴秘密囚禁。而隨後劍奴的逃出,隻怕也是早有預謀了。召集天下名士,共討劍奴。嗬嗬,說得好聽,隻怕是尋找幾個出彩的替死鬼。”
戎危樓故意露出破綻,讓劍奴逃出。逃出之後的劍奴,第一反應一定是來找他的師父,也就是北海鬆前輩,告知他一切,令前輩提防戎危樓。而這也恰好中了戎危樓的下懷,秘密遣人,跟蹤劍奴,尋到了前輩隱藏的地方。”
奈何前輩凶命在外,那些人更不知寶劍藏於何處,所以那些人也不敢貿然有所動作。這才設下一計,借著龍丹大會的盛名,召集天下名士,我們不巧,便做了那出彩的替死鬼。”
很快來到無度河邊的我們被隱藏之人發現,便心定一計,暗殺了數他個參與者,並將其屍體丟入上遊,果然我們中計,來到下遊,卻又猶豫不決,於是暗中躲藏之人便又心生一計,向我們偷襲一招,隨後便潛入天限沼澤,並偽造了那一片腳步印。果然,我們中計,追了進來,他便折返,銷毀我們留下的印記,迫使我們隻能繼續前行。”
而與此同時,山洞內的人得到傳訊,便一人製造出聲響,引北海鬆前輩去追,而另外一人,則出手殺了劍奴。然後再度隱藏起來。而等我們來到山洞外,引北海鬆前輩的人便趁機隱藏,北海鬆前輩發現上當,回來之時便可與我們碰上。兩方交鋒,他們好趁機奪取寶劍。”
所以在看到北海鬆前輩的那一刹那,我便想通了其中原委,奈何北海鬆前輩見徒弟身死,陷入癡狂,根本無法靜聽我們的解釋。所以情急之下,傾城便想到,隻要逼得北海鬆前輩動用寶劍,那隱匿之人才會現行。所以傾城鬥膽動用了父親改良後的困獸之鬥,此網其實分兩層,外層暴漏,引敵注意,其實真正的血脈之力卻隱藏在內層,所有殺機也盡在內層。”
也幸虧一衫在此之前,能逼得北海鬆前輩自封經脈,令我覺得勝算又增加了幾分。果然,北海鬆前輩見困獸之鬥,一時亂了心智,便現出了寶劍。就在寶劍出現的那一刹那,我知道背後之人肯定要忍不住動手了,便順勢將外網送於前輩砍斷,而隱藏在其中的內層則早已剝離出來潛伏在四周。隨後便順勢裝死,靜待時機。”
隱藏之人見我們三人一死兩傷,終於按耐不住,出手搶奪寶劍。後麵的事便如此發生了。隻是傾城慚愧,仍然漏算了一點,在那人之後竟然還有一人,終是讓前輩丟了寶劍。”冉傾城說完,輕輕的欠身,道了一個歉意。
北海鬆歎了一口氣,他已經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聽明白了。“丫頭,不怪你。此事環環相扣,一環接一環,想來已是蓄謀已久。你在倉促之間,能想出如此應對方法,已是不易。冉一徽的女兒,果然了不得。對了。你家父如今安好?”
冉傾城的神色瞬間黯淡了下來。“家父與家母,早在十幾年前,便不幸故亡。”
北海鬆愣了愣,問道,“冉一徽,老夫在二十年前決戰之前,仍見到過他,身體十分健碩,怎會無辜故亡?”
冉傾城的身體微微一抽,答道,“前輩有所不知,家母生下我們姐妹二人,卻是一對天生絕脈之體,家父苦尋解決方法而無果。就在我們姐妹將要夭折前夕,家父以轉脈之法,將家母的經脈剝離,植入我的體力,隨後又將自己的經脈剝離,植入到妹妹的體內。這才保住了我們姐妹二人的性命,而家父與家母,卻也因此故亡。”
北海鬆聽罷,又是歎了口氣,當年天之涯冉一徽,何等瀟灑,自稱天下奇才,無人可出其左右。一身奇門之法,每一個拿出來都能震懾群雄。最後也落得個身損玉折的下場。當真是應了劍玄泣的那句,生命,活著便是不易。
而餘一衫聽聞這些,也是一聲長歎。這天底下最無私的,隻怕就是父母之情了。他隨後伸出手,輕輕的握住了冉傾城。似乎是在安慰她。冉傾城也沒有嚐試掙脫,隻是勾起眉角,似笑非笑地說了一句,“我沒事。”
北海鬆幽幽道,“一柄寶劍,值得用這麽多生命去填補嗎?”
冉傾城也乘勢問道,“北海鬆前輩,那寶劍是何來曆?如果隻是一把鋒利的劍,一定不會如此的引人注目。”
北海鬆歎道,“寶劍的來曆,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當初老夫得到它,那也是一個偶然。此劍握於手上,便感到五感暴增,體力充沛,卻是能在外力之上將一個人的武修境界推入一個更高峰。除此之外,老夫也了解不多。當初戰敗之後,雖然劍玄泣歸還了寶劍,但是老夫從那以後也不曾再握劍。”
哎,看來要想弄明白事情的一切真相,怕是隻能親自會一會太中城的城主,戎危樓了。”冉傾城思索良久,無奈道。
不必了。”北海鬆卻是突然道,“那劍本來就不屬於老夫,如今沒了,又有什麽可惜呢。對了丫頭,你參加那所謂的龍丹大會,是為了龍丹而來嗎?”
對於這一點,餘一衫也十分好奇,隻是冉傾城一直都不願意說。隻見冉傾城也幽幽歎了一口氣:“事到如今,也沒有什麽好隱瞞的。我與妹妹自幼相依為命,然而家父的轉脈之法,在妹妹身上卻不知出了什麽差錯。我聽聞龍丹大會獲得的龍丹,可以重塑一個人的經脈,便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將妹妹安置在家,自己則隻身前來一試。”
北海鬆卻搖頭道,“既是如此,丫頭你也不必徒勞了。老夫知曉那轉脈之法,其中重要的一點,便是要男傳男,女傳女。因為男女經脈之間,有細微的差別。那小丫頭症結之所在,本身就在於冉一徽強行將自己的經脈轉入她的體內,除非冉一徽再來一次轉脈之法,否則一切都是徒勞。那龍丹自然是做不到這一點的。”
原本還抱著一絲希望的冉傾城,聽到此話,如同被人潑了一瓢傾盆大雨,整個人的精神都不好了起來。
不過雖然不能根治,但如果小丫頭能夠徹底將冉一徽的經脈融合,那便不會再有病重之說。”北海鬆似乎想起了什麽,緩緩道。
而冉傾城聽聞此語,頓時生出了一絲希望,“北海前輩,你有什麽辦法嗎?”
北海鬆搖了搖頭,卻又神秘一笑,“老夫雖然是毫無辦法,但是你麵前的這位少年,卻就不見得也會沒有辦法。”
一旁的餘一衫聽聞此語,疑惑地問道,“前輩是說我嗎?”如果自己真的有能力去幫助冉傾城,他自然也是十分樂意的。
北海鬆點了點頭,“不錯,此事症結之所在,乃是那個小丫頭繼承了父親的武脈,又與自身氣息不吻合,故而多處鬱結。你的招式,招招都是衝著武息經脈而去的。所以老夫猜測,你可以以你的方法,推動她體內武息的運轉,長此以往,隻要將各個鬱結之處打通,自可痊愈。”
冉傾城聽聞了此話,頓時雙目灼灼的看著餘一衫,似乎都有要一口把他吞進肚子裏的意思。餘一衫汗顏道,“前輩,你說的方法或許可行。但是此時卻有諸多不妥,在下所學,皆是以烈性的方式強行將不屬於一個人的氣息強行壓入他的體內,換言之,在下隻懂得用這種方法傷人的方法,卻不懂如何助推一個人的武息運轉。”
北海鬆疑惑道,“武息順則愈,逆則傷。你隻需將運功的方式倒轉過來,便可使其從逆轉為順。這麽簡單的道理言無宿沒有告訴過你嗎?”
餘一衫慚愧的底下了頭。律主卻是從來沒有告訴過他。不過他卻不知道,這其中發生了一些意外。自己平時總在私底下叫律主偷窺狂。有一天,律主正要講解關於順逆運功之法的時候,卻無意中聽到了自己叫他偷窺狂。氣的他登時離去。那堂課便沒講。後來繼續上課,律主也忘了這茬,那課一直沒補上,後來日子久了,便一直以為自己已經講過了。
見他竟然真的不知道,北海鬆也是搖頭一笑,“言無宿自己就是個奇葩,他教弟子的方式也是個奇葩。最後卻也教出了你這麽個奇葩的弟子。”
冉傾城覺得事情又有轉機,連忙雙手抓緊了餘一衫的胳膊,連聲道,“一衫!”
她還未開口說些什麽,餘一衫就搶先答道:“傾城你放心,如果事情真的可行,我一定竭盡全力幫你!”
兩人經過剛才的一場生死決鬥,之間已經悄悄生起了一絲難言的情愫,隻不過他們兩人都沒有發現而已。
而一旁的北海鬆卻是瞧出來了,咳了一聲打斷了兩人。“餘小子,冉丫頭,這天限沼澤,已不是一個能夠容身的地方了。老夫要帶著徒兒的屍體,回他的家鄉。兩位也還是盡早的離去好了。”
北海前輩?”冉傾城疑惑道,“北海前輩不想為劍奴討回一份公道嗎?”
北海鬆搖了搖頭,答道,“公道自然是要討的。但不是現在。老夫心中尚有幾個疑惑,需要問一個人。待一切事情明了,便是老夫討回公道的時候!”
隨後,他又說道,“老夫先送兩位出這天限沼澤吧。”
對了,前輩。”餘一衫突然開口問道,“這天限沼澤不是號稱有進無出嗎?我們要如何出去?”
這句話剛問出口,卻見冉傾城輕輕的捂住了嘴,輕輕地在那裏笑著。什麽個情況?餘一衫心中一驚,不會是自己又犯傻了吧?
北海鬆見到冉傾城輕笑,便答道,“這答案,冉丫頭已經知曉了。你自己問她吧。”
這又是什麽個啞謎?餘一衫疑惑的看向冉傾城。冉傾城卻是神秘一笑,“現在就不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