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事情起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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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冉傾城眉角一跳,問道,“有這種可能嗎?聽起來似乎有些玄奧。”

    餘一衫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生息本就是一個人生命的本源,隻有有了生息,一個人才會有氣息,神識,武息的誕生。但是,現在這種情況,除了他的生息被人抽走這一種解釋之外,我實在想不出其他的理由。”

    冉傾城剛想說些什麽,突然聽聞原本昏迷的林久成幽幽一聲輕吟,似乎是清醒了過來。

    餘,餘兄弟。”他睜開眼,便看到了餘一衫,艱難地叫了一聲,而這寥寥幾字,似乎已抽走他全部的力氣。

    餘一衫來到他身邊,安撫道,“林兄,你大病初愈,先不要說那麽多,好好休息休息吧。”

    林久成艱難地咧口,勉強的露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餘,餘兄不要安慰,安慰在下了。在,在下知道,自己,命不久矣。”

    餘一衫心中有些難過,輕輕的閉上了雙眼,沒有去反駁。他現在的情況,除非是能將生息奪回,否則縱然是醫仙在世,也是回天乏術。

    林久成並不在意,繼續緩緩地說道,“在下,在下十分羨慕,羨慕餘兄弟,能夠,做自己喜歡的事情,能夠,肆意闖蕩,看,看清,這個世界的,繁華。在下,自出生之時,便,便被困在,這囚籠之中,窮其一生,也難掙脫。”說道最後,他怒目急視,似乎胸中有萬千不憤,無處發泄。

    餘一衫歎了一口氣,問道,“林兄,事到如今,你先不要想那麽多。如今林兄的情況,也並非束手無策。隻不過林兄要告訴我,昨日我們見麵之後,你去了哪裏?見過哪些人?這些情況很重要,林兄萬不可有絲毫的隱瞞!”

    林久成似乎並不抱有什麽希望,但是依然淡淡答道,“昨日,我離開客棧,便回到家中,後來,老奴林叔突然告訴我,我林家,在北山的林衫隕鐵礦脈,有人傳回了消息,林二叔,叫我,叫我親自前去,確認消息。”他口中所說的林二叔,正是林宗寶。

    餘一衫與冉傾城聽到林衫隕鐵這四個字,心中均是略為一跳,相視了一眼,但是並沒有多說什麽。

    林久成繼續幽幽道,“隨後,隨後我帶上老奴林叔,一起去見那個人,那個人說,他已經探知了林衫隕鐵礦脈,發生的事情,隻是要錢,我隻當,隻當他是貪財之徒,便不予理會,卻不想,他竟然拿出了一塊,並未,並未入庫的林衫隕鐵礦,似乎,似乎就是最近產出的。還未來得及,入庫的。於是,我便信了,便給了他很多錢,誰知,那人收了錢之後,便,便失蹤了。我數尋無果,便自認上當,回來了。之後,就睡了。並未再見任何人。”

    寥寥幾句話,似乎耗盡了林久成全部的力氣,講完之後,他便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餘一衫見狀,安慰道,“林兄,此事我們會調查的。你先安心休息吧。”

    林久成卻突然搖了搖頭,顧不得其他,繼續說道,“在下,在下請餘兄弟過來,並非,並非此意。在下,是要親口告訴,告訴餘兄弟,聽聞昨夜,二叔宴請你們,為的是,讓你們去,調查林衫隕鐵,餘,餘兄弟,你千萬,不要相信我二叔,千萬,不要去,不要去林,林。”話為說完,他的聲音漸漸微弱,最後竟是又直接昏迷了過去。

    餘一衫歎了一口氣。便起身,對著冉傾城說,“走吧,我們先出去。”

    冉傾城點了點頭,與他一起走出了門外,而門外林宗寶正焦急的等待著,見到兩人出來,急忙上前問道,“餘賢侄,冉姑娘,久成的情況,怎樣了。”

    冉傾城搖了搖頭,答道,“我已經用封脈之法,護住了他的心脈,但是此事若是找不出根治之法,仍是回天乏術。而且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這封脈之法,最多可以再撐三四個時辰。若我們在三四個時辰之內,仍是沒有尋得根治之法,便隻能請林伯父節哀了。”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是林宗寶似乎仍是深受重創,呢喃道,“三四個時辰,三四個時辰。”

    餘一衫突然想起了什麽,問道,“傾城,你涉獵甚多,有沒有一種方法,將一個人暫時封存,就是徹底將其體感五識封印。”

    冉傾城搖了搖頭,說道,“我不可以,但是我卻知道有人可以。”

    哦?是誰?”餘一衫心中一喜,覺得事情還有回旋的餘地。

    冉傾城笑道,“北海妖麟之中,有一功法叫逆海封識,此功法便是專門針對一個人的體感五識,想來封存一個並未修武之人,並非難事。隻不過,我們並不認識北海妖麟的人,若此時去北海妖麟請求幫忙,卻也是為時已晚。”

    林宗寶聽聞此語,似乎又燃起了一絲希望,問道,“餘賢侄,冉姑娘,如果有你們所說的北海妖麟的人幫助,是否就能治好久成。”

    餘一衫搖了搖頭,說道,“這也是拖延之法的一種,隻不過它能為我們爭取更多的時間。五識封閉,林兄的氣息流逝速度便會減緩,至少能再撐上幾日。若在他氣息未絕之前,尋到解決的方法,便能回天轉日。”

    林宗寶心中似乎下了一個很大的決定,答道,“實不相瞞,老夫認識一位北海妖麟中人,而且他此時也正在太中城。老夫這就派人去請。”

    餘一衫點了點頭,隨後說道,“既是如此,那我們便有數日時間可以用。但這也隻是解了燃眉之急,林兄之情況,根據在下的推測,乃是生息被人剝奪。如今唯一的線索,便是林兄昨夜見了一個自稱是探得林衫隕鐵礦脈消息的人,回來之後,便不省人事。在下想知道事情始末。”

    林宗寶心中一震,似乎沒有想到事情的起因會是一個不起眼的小事情,心中懊悔不已,如實說道,“那是一個奇怪的人,約莫三十餘歲,數日之前突然來到府上,他自稱有自己的辦法可以探知林衫隕鐵發生的變故,老夫見他談吐浮誇,覺得此人並不可信。但也由他去一試。昨夜宴席召開之前,他傳來消息說,已經探知了情況,但是要老夫給他一大筆錢,他才會說出來。老夫覺得此人基本就是一個騙子,便不予置喙,但是為了以防萬一,便叫久成去一探虛實。隨後的事,老夫便不知曉了。”

    餘一衫仔細琢磨了一會,歎道,“隻怕此事的症結所在,便是此人,卻不知道,能不能尋得他。”

    冉傾城搖了搖頭,說道,“非也,此事的症結,並不在那個人,而在那林衫隕鐵礦脈之中。”

    哦?”林宗寶眼中一亮,問道,“冉姑娘突出此言,是否是已經瞧出了一些端倪?”

    冉傾城點了點頭,答道,“近些時日,林府所發生的事情,無論是哪件大事,事情都直指同一個地方,林衫隕鐵礦脈。那人自稱是為了解決林衫隕鐵的事情而來,但是林伯父不是說過,此事乃是絕密,外人又怎會知曉,還主動上門來解決問題。所以,小女子猜測,那人本就是知情人之一。甚至很有可能,便是製造出林衫隕鐵怪事的參與者之一。他們在秘密占有林衫隕鐵礦脈之後,可能出了一些什麽問題,所以需要大量的錢財來解決,於是便想到,林家此時一定也會為此事煩憂,這才派那人前來,以調查為由,騙取林家的錢財。”

    林宗寶點了點頭,突然眼神一淩,拱手道,“餘賢侄,冉姑娘,老夫鬥膽相邀,請兩人出手相助。隻要能救回久成,無論兩位提出什麽要求,隻要老夫能做到,老夫就答應你們!絕不反悔!”

    餘一衫歎了一口氣,答道,“林伯父不必如此,在下初到太中,一路上便承蒙林兄相助,入城之後,更是多次受惠,如今林兄命在旦夕,在下於請於理都不會坐視不管。”

    林宗寶老淚縱橫道,“一切,都拜托二位了。這份恩情,老夫銘記於心,必當報答!”

    餘一衫說道,“事不宜遲,我們兵分兩路,林伯父前去請北海妖麟的人前來相助,暫保林兄的性命。在下這就趕往林衫礦脈,一探其中虛實。”

    冉傾城隻是聽著兩人的談話,並未說什麽。直到出了林府,她才幽幽道,“你呀,最後來是被牽連進來了。”

    餘一衫低著頭,說道,“對不起,傾城。我不能坐視一個多次幫助我的人,就這樣死去。傾城,此事其實與你無關,所以我一個人前去便可。你回客棧等我的消息吧。”

    冉傾城似乎有些生氣,“你說什麽?與我無關?你昨夜不是剛說過,生則相伴,死則相隨。你這麽快就忘了嗎?”

    餘一衫連忙搖頭,“我不是那個意思,隻是,隻是不想你牽連進危險之中。如果那些人真的有能生抽一個人生息的方法,隻怕我也沒有應對之策,所以,我既不想坐視不管,也不想你有危險。”

    冉傾城嫣然,“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如你所說,生則相伴,死則相隨。所以,無論有什麽危險,我都會陪你一起麵對。”

    餘一衫歎了口氣,“都怪我的性格使然,卻是平白無故牽連了你。”

    冉傾城卻突然笑道,“我冉傾城看上的男人,自然要有情有義,若是你因為有危險,就選擇坐視不管,獨善其身,反而倒是讓我看輕了。況且,”她眼神一轉,堅定道,“況且在我看來,那林衫隕鐵礦脈也不是什麽龍潭虎穴。首先他們對付的人,都是一些沒有修武或者修武不精之人。其次,若是一個大勢力所為,在秘密占了林衫隕鐵礦脈之後,也不會缺錢缺到還要來林府行騙。我們唯一需要值得注意的,便是你所說的生抽一個人生息的方法。但是我猜測,這也絕非是功法所為,可能是憑借著某種外力,有針對性的方法所至。所以我們隻需小心謹慎,應無大礙。”

    聽了冉傾城的話,餘一衫也鬆了一口氣,她總是這樣,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就能安撫自己的心。“好吧,傾城,時間緊迫,我們這就前往吧。”

    冉傾城點了點頭,兩人便往北門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