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血戰難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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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餘一衫上前問道,“說說看吧。你深夜來此,目的何在?林久成的病,是不是與你們有關。你們占據林衫隕鐵礦脈,又意欲何為?”

    刀無鋒聽了餘一衫的話卻突然狂笑不止,“原來你們也是一群一無所知的可憐人。”

    哦?你此話何意?”餘一衫饒有興趣的看著刀無鋒,等他狂笑之後,出言問道,“這麽說你知道的東西很多了?”

    刀無鋒答道,“比你知道的多的多,但是你也休想從我這裏得到半個字的解釋。”說罷,他便閉目不言,任憑餘一衫如何質問,也不開口。

    餘一衫有些苦惱,逼供這種事他還是第一次幹,便遇到了刀無鋒這種硬骨頭,無論自己怎樣威逼利誘,他都毫不鬆口,這讓餘一衫覺得有些無計可施。

    一旁的冉傾城見狀,便說道,“看來他知道的東西也不是很多,不如我們直接把他殺掉,然後你換上他的衣服,再去一探礦洞。”

    刀無鋒依舊是無語沉默。餘一衫有些發愣,“這樣,不好吧。”

    冉傾城嘿嘿一笑,沒有理會餘一衫,而是繼續對著刀無鋒說道,“你也是可憐,被人當做丟棄的棋子,還一身傲氣的替人賣命。隻是可惜,你隻能像如今這般死的毫無價值,日後更是成為他人的笑柄。”

    刀無鋒猛然睜開雙眼,怒喝道,“刀無鋒的一生,不是你可以肆意評論的。”

    冉傾城哎呀了一聲,似乎顯得很驚訝,“這倒是奇了。死人本來不就是留給活人評價的嗎?如今你即將變成死人,而我們還活著,為什麽不能評價你?”

    刀無鋒怒急,“你!”

    冉傾城繼續說道,“我不僅要評價,還要回到太中城,大告四方。一定會將你的故事描繪的淋漓盡致,重點告訴大家,你雖然表麵上狂骨豪情,實際上卻背地裏行苟且之事,有如此巨大的反差,一定會讓大家印象深刻,四處傳唱。說不定你也就名留青史了。哈哈。”

    刀無鋒猛然起身,強行帶著重傷之軀,撞向冉傾城。

    而餘一衫也早有準備,直接上前,將天地之息灌入手中,再次將他按倒於地。看著刀無鋒怒漲通紅的雙眼,他嘖嘖驚奇道,“能把一個冷木頭氣成這個樣子,可真不簡單。”

    冉傾城繼續道,“怎麽樣?想好了嗎?是要老老實實說話做活人?還是繼續沉默做一個名留青史的死人?”

    刀無鋒幾番掙紮,卻沒能掙脫餘一衫按在他背上的手,隨後笑道,“就算我死了,你們也一樣逃不出別人布下的天羅地網。歸根結底,你們又何嚐不是一枚棋子?哈哈哈哈哈!”

    突然,一股血息之力毫無征兆地從刀無鋒心口之中彌漫而出,瞬間將他籠罩。

    冉傾城看的清楚,而餘一衫卻是在刀無鋒身後,按著他,所以並未看到眼前一幕。她連忙大聲提醒道,“小心!”

    餘一衫尚未反應過來,卻見刀無鋒猛然掙脫,隨後持刀的手反手一拔,一股刀氣猛然襲來。他來不及躲,倉促之間甩出清疏笛,暗藏其中的天地之息炸裂,卻仍是不敵,隨後被擊飛。

    而刀氣卻絲毫未減,直取餘一衫而來。這本就是一瞬間發生的事情,餘一衫再無其他因應手段,隻能運氣強行抵抗。

    而刀氣入體瞬間,猶如一片磅礴的巨浪向他衝擊而來,“轟”的一聲響起,他被壓退數丈之遠,喉間一甜,再次浸濕了嘴角。

    一刀擊退餘一衫之後,刀無鋒並沒有喘息,直接拔刀斬向冉傾城,力蓋山河之勢竟然比剛才還未被俘之前更甚!

    餘一衫剛緩過神,便看到令他終身難忘的一幕。“不!”他清晰的看到,冉傾城被刀無鋒一刀揮下,似乎就要劈成兩半。

    就在刀至冉傾城額頭之時,奇異的一幕卻發生了,隻見冉傾城被長刀劃破,卻沒有濺起一絲血跡,而是直接被分開,隨後化成了一絲幽影,消散無蹤。

    刀無鋒心頭一淩,直接一個翻躍躍過了幽影所在的位置,隨後便有一道指芒,打向了他翻躍過的位置。

    冉傾城的身影浮現到餘一衫身側,手指尚未放下,方才那道指芒便是她打出來的。不過仍是被刀無鋒躲過了。

    餘一衫驚魂未定,問道,“你沒事吧?”

    冉傾城點了點頭,答道,“我沒事,不過刀無鋒此刻的狀態好像有些奇怪,我們小心。”

    躲過指芒之後的刀無鋒,緩緩轉過身,他們兩人才清晰的看到,刀無鋒的胸口處,有一顆血色的珠子正在瘋狂流轉,一股又一股的血紅之氣隨著珠子的流轉融入刀無鋒的體內。

    血玲瓏!”兩人同時驚呼道。此物他們都見過,便是林宗寶在夜宴上拿出過的至寶,血玲瓏。怪不得刀無鋒在受傷之後又中封脈指的情況下仍有如此強大的戰力,原來是血玲瓏的緣故。

    而刀無鋒卻不給他們驚歎的機會,再度提刀猛攻,餘一衫連忙召回清疏,情急之下數曲盡發,冉傾城也在一旁協助。

    但是刀無鋒本身就武修不俗,此時再加血玲瓏之助,神威更盛,兩人的攻擊竟如同綿薄的紙窗一般,直接就被捅破,隨後一刀揮下,餘一衫向右一躍,而冉傾城則向左一躍,躲開了那一刀。而他們原本站的地上,竟然直接被這一刀,劈開了一條深溝。

    就在兩人驚魂未定之時,劈開兩人的刀無鋒血氣翻湧,長刀翻轉,無目的性的猛揮,無數裂天刀氣四向迸發,竟然是無差別的攻擊。

    而被分開的兩人無法協同防禦,隻能各自為戰,餘一衫猛運情疏,以氣凝牆,阻擋襲向他的刀氣,刀氣雖盛,但是卻分散而不集中,一時之間也難以攻破氣牆。

    反觀冉傾城,她武修稍弱,在化出幾道咫尺天涯之後,便難支撐。

    眼見冉傾城即將不支,餘一衫心中雖是焦慮萬分,但卻無力施援,情急之下,他隻好轉守為攻,以逼迫刀無鋒收招,來解冉傾城之危。

    清字律,天赦開道!”撤去氣牆的瞬間,無數刀氣襲來,餘一衫心念一定,天地之息凝入漩渦,化成一股浩瀚之力,衝向刀無鋒。雖然也衝散了不少刀氣,但是他仍是接連被數道刀氣襲入身體,此時舊傷未愈再添新傷!

    而刀無鋒眼見兩人之中餘一衫先露出破綻,便不顧衝擊而來的氣旋,收住揮刀的手,雙手緊握,鎖定餘一衫,怒喝道,“回龍斬!”

    兩刀揮出,一左一右,避開了氣旋,直擊餘一衫而來,竟再次是以命搏命的打法。

    餘一衫抵抗不及,兩人同時受招,就在刀無鋒在被天赦開道擊中的瞬間,胸前血珠突然翻動,氣旋打入血珠之後,僅僅是泛出了一片波瀾,便消散無形。

    而餘一衫則是生生被兩股刀氣襲身,一左一右,直擊雙肩,一片劇痛之後,雙肩竟現麻木之感,清疏笛更是直接脫手而出,墜落於地。

    刀無鋒不再給他任何機會,“分川斬!”刀上絕式,一息盡展!

    冉傾城見狀,連忙一個側身,來到他的身邊,摟住了他,卻已不及側躲,隻得劃下一道咫尺天涯。然而刀氣濤絕,難以阻擋,咫尺天涯應聲而碎,冉傾城隻能摟著他連接後退,連續劃出咫尺天涯。終於,在劃下第三道的時候,刀氣才未能攻破,消散無形。然而此時她也幾乎透支了所有的武息,一時之間難以有所動作。

    刀無鋒提刀再攻,餘一衫律魂猛催,律魂竄動之間,瞬間卸除了入體刀氣,雙手也恢複了一絲知覺。心念猛召,清疏回手,一片氣牆生出,堪堪擋住了刀無鋒的攻擊。

    冉傾城也在這一瞬之間獲得了一絲喘息之機,疾射一指,避開了血珠的位置,直取刀無鋒的眉心。

    然而,那血珠卻似乎裹照著刀無鋒,縱然是避開了它的位置,仍然是化出了一片波瀾,阻擋住了指芒的攻擊。

    兩人心中同時一驚,血玲瓏原來除了強推武修之外,竟還有如此強悍的防禦能力!這也不怪他們不知曉,現在已經沒有人親眼見過血玲瓏的功效。而傳言之中,也是零零碎碎,隻餘下了強推武修的這條作用。

    餘一衫心知此戰一時難以取勝,便喝道,“退!”冉傾城點了點頭,兩人已有先退之心。

    但是此時已戰至膠著,刀無鋒更是一波接著一波,重複著連綿不絕的攻勢,形勢已不是他們想退就能退的了的。

    餘一衫數次抵抗掉攻擊欲帶冉傾城脫離戰場,然而冉傾城卻氣息難凝,身形難快,再遇刀無鋒步步緊逼,兩人一時之間竟難以脫身。

    他已經不知道自己被擊中了多少次,刀無鋒每次都是以命博命,而自己或守,或攻,都會餘留創傷在身。

    心知如此下去,兩人遲早要共赴黃泉,他心中一定,打算先讓冉傾城離開,自己再擇機離去,但是他卻沒有開口說話,因為他知道,自己開口,冉傾城一定會拒絕,到時候兩人便都走不了了。

    又是一刀揮落,餘一衫猛然運起清疏,照出了一片方圓,天地之息似乎凝成了一雙巨手,死死的抓住了斬向他的刀。

    瞬息之間,餘傾城當機立斷,口中一吹,將剩餘的天地之息盡入冉傾城體內。“傾城!快走!”

    冉傾城驚魂未定,受天地之息入體,緩和了不少傷勢,見到此狀,便心知餘一衫的打算,也深知如此下去不是辦法,自己再留下去也無法幫助他什麽,反而會成為累贅。於是她便反身一躍,現行離開戰場。

    然而就在此時,異變乍生!餘一衫本來有信心,以此招抵擋刀無鋒數息之間。然而刀無鋒卻突然猛催血玲瓏,他瞧得出餘一衫此刻正是舊氣盡出,新氣未入的空虛時刻。

    一時之間,血色竟然漫天而起,彌漫四野。一躍而去的冉傾城隻覺得背後一股寒氣淩人的刀芒劃過,似乎在夜色之中映出了一片明亮奪目的光彩。

    她本能地回過頭,卻看到令她窒息的一幕。“一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