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衝擊鬱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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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坐在飯桌前,冉絕唱輕輕的低著頭,冉傾城瞪著餘一衫,而餘一衫則瞪著桌上的大餐,整整一個桌子上,隻有那盤臘肉顯得比較正常,其他的都黑糊糊的。他乍了乍舌,看起來糊的是很嚴重。
他剛抬起頭,就看到冉傾城一直在瞪著他,那似乎會說話的眼神仿佛在說,“還不都是因為你。”
餘一衫訕訕一笑,說道,“好了好了,我們開動吧。”然後就先拿起了竹筷,就想去挑那盤看起來還算正常的臘肉。突然,冉傾城伸出腳狠狠地踩了他一腳,止住了他的動作。
餘一衫愣愣地轉過頭,卻看到冉傾城輕輕眯了一下雙眼,然後拿起竹筷,滿臉笑容地轉過頭,把盛著臘肉的盤子移到了冉絕唱那邊,“妹妹,你快吃。姐姐離家的這些日子苦了你了。”
看到冉絕唱不語,大口大口地扒著飯菜,冉傾城滿意的笑了笑。隨後回過頭給餘一衫使了一個眼色,便倘若無事地挑著其他黑糊糊的菜吃了起來。
餘一衫明白了她的意思,也不好意思再去動那盤唯一看起來很正常的臘肉,挑了幾口其他的菜,入口倒是也有一股清香,隻不過後味卻是幾分糊口的苦澀。看起來冉傾城的手藝確實不錯,隻不過方才跟自己聊天,忘記了自己正在做飯的那茬,這才造成了糊鍋的事故。不過倒也不是難以入口。
幾人吃過晚飯,一起收拾了一下碗筷,隨後冉傾城就讓餘一衫繼續去躺著。
餘一衫卻搖了搖頭,說道,“我的武脈已經好了,事不宜遲,我們先辦正事吧。”
冉傾城皺了皺眉頭,“妹妹的病也不急於這一時,你還是先養好身子吧。”
餘一衫笑了笑,拍了一下自己胸前,“你看,我已經沒事了,不用擔心我。還是讓我先看一看妹妹她體內是個什麽情況吧,不然我心裏一直都沒譜,想來你也放心不下。”
冉傾城想了想,然後說道,“那你先看看她體內的情況吧。但是也不需要著急醫治,看明情況之後我們再一起討論該怎麽辦。”
餘一衫點了點頭,然後冉傾城一手挽著冉絕唱來到了她的屋子內。冉絕唱的臥房顯得更加空曠,連最基本的裝飾都沒有,而且所有東西都是清一色的純白,跟冉傾城的房間完完全全是兩個風格。
看著冉傾城細致地扶著她躺下,好像在照顧重病垂危之人一般,餘一衫心中就覺得十分好笑,他暗自想道,你妹妹可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人,自己在她手下最多隻算撐過了第一招,然後就是完全被按在地上打。不過他也知道,冉傾城一直都是把她妹妹當做懷下的皺鳥一般保護,所以他也沒有多說什麽。
見到冉絕唱已經躺好,餘一衫走了上來,隨後微閉雙目,輕輕運轉起來律魂,然後往她體內輸送了一絲天地之息,隨著她的武脈,流轉起來。但是沒有流轉多久,天地之息似乎就被一團凝結的氣旋給阻擋住了去路。餘一衫皺了皺眉,無論他怎樣催動,天地之息都無法穿破那個氣旋。他剛想再次加大衝擊的力量,隻聽見冉絕唱痛苦地哼了一聲,嚇得他趕緊停止了動作。
冉傾城聽到了冉絕唱的痛哼,連忙拽了拽餘一衫,示意他先停一下。
餘一衫睜開眼,抽出了她體內的天地之息,臉色也凝重了幾分。
冉傾城緊張地問道,“情況怎麽樣?”
餘一衫說道,“她的體內武脈之上,有股氣旋凝結,天地之息無法穿過那些氣旋。剛才我想強力突破,妹妹才會感覺疼痛。你別慌,我隻探明了一處,我再探探她的武脈之上有多少處氣旋鬱結的地方。你放心,這次我隻探,不做衝擊。”
見冉傾城點了點頭,餘一衫再次凝聚出了一絲天地之息,直接繞過了方才的氣旋,繼續前進,隨後不久就又遇到了一處。幾番探查下來,冉絕唱的武脈之上,竟然整整有十三處鬱結,而且都是在武脈交匯之處。餘一衫一陣咋舌,冉絕唱身負這麽多武脈鬱結,竟還能有如此的戰力。如果鬱結全部打通,不知道會變成一個什麽樣子。
冉傾城搖了搖他的胳膊,才把他從驚詫中喚醒。“怎麽樣了?妹妹她?”
餘一衫把探查的結果說了出來,“妹妹她的武脈之上,一共有大大小小十三處鬱結,完全堵死了武息的行進,可能不止武息,就連氣息運轉,也被這鬱結封死了。”隨後他開口問了一下冉絕唱,“妹妹,你動武的時候,能不能將武息繞過鬱結之處?”
冉絕唱睜開了眼,隨後她似乎發現了什麽,連忙偏了一下頭,掩去了她左臉上的癬塊。“繞不過,我每次出招,隻能用其中一段的武息。”
餘一衫像怪物一樣地看著她,嘴巴都快掉地上了。“隻用一段武息?”他還以為冉絕唱是找到了繞開鬱結之處的方法,那鬱結隻不過會讓她武息不順而已,萬萬沒想到冉絕唱再次狠狠地打了他的臉。
冉傾城望了望他扭曲的麵孔,問道,“怎麽了?有什麽不對的地方嗎?”
餘一衫搖了搖頭,“沒有,隻是這個說法太駭人了。妹妹,你還真是。”他想了想,最後用一個詞來形容冉絕唱,“曠古絕今。”
冉絕唱的臉稍微紅了一下,印象中,她還是第一次被人誇獎。
冉傾城卻笑了笑,“那還用你說?我妹妹她在修武的造詣上就連我也是遠遠不及的。”
餘一衫點了點頭,隨後他說道,“這鬱結之處,氣旋雖然強大,但是也並非是牢不可破的。北海鬆前輩猜測的並不錯,以我律魂掉動天地之息的方法,引導妹妹體內的武息,隻要能衝破這股氣旋,便能痊愈。”
冉傾城驚喜的望著他,“你真的有辦法?”
餘一衫篤定地答道,“肯定是能的。隻不過方才我衝擊了一下,妹妹就覺得疼痛難忍,隻怕要衝擊開這股氣旋,其中疼痛難以忍受。也不知道妹妹能不能挺得住。”
冉傾城聽完這話,心中又升起了一絲擔憂,這個時候躺在床上的冉絕唱卻輕輕開口了,“沒事的,我可以的。”
餘一衫沒有回答,而是望向冉傾城,示意她做個決定。冉傾城皺著眉頭想了想,終於下定了決心,“一衫,拜托你了。”
餘一衫見她答應了,便謹慎道,“好吧,我會全力以赴的,你不用擔心。”隨後他又對冉絕唱說道,“妹妹,你身上的十三處鬱結,其中枕上穴的那團最小,我們先從最小的開始吧。一會我會往你體內灌輸一股氣息,你不要抵抗便好。”
冉絕唱堅定的點了點頭。餘一衫便不再多說什麽,再次閉上了雙目,直接拿出了情疏笛,有了情疏笛之助,四周的天地之息快速地向情疏笛凝去,隨後他緩緩地將天地之息輸入冉絕唱的體內。
天地之息入體之後,結附在冉絕唱的武脈之上,隨著餘一衫的推動,緩緩凝聚在一起,帶動了她體內的武息,朝著其中一塊最小的鬱結之處衝擊而去。
冉絕唱緊緊地閉著雙目,就在天地之息開始衝擊鬱結之時,一股靈魂撕裂般的痛楚,直入心扉。她緊緊地咬住牙關,雙手死死地握住了被單。冉傾城在一旁焦急地看著,卻幫不上什麽忙,隻好來到冉絕唱的床前,輕輕用手撫摸著冉絕唱,似乎想為她舒緩一下身體上的劇痛。
而餘一衫則發現,自己仿佛太小看那鬱結之處了,天地之息縱然強大,卻在他極力催動之下,仍撼動不了氣旋半分。他額頭滲出了一絲冷汗,隨後隻能加大天地之息的輸入速度,如此細致的推動數量如此龐大的天地之息,這幾乎超出了他的能力範圍。
不過好消息是,隨著他不斷地增大,鬱結之處的氣旋似乎也受到了一絲撼動,開始鬆動起來。
餘一衫心中一淩,有戲!他繼續強推,而冉絕唱的額頭也開始滴落汗水,但是她卻倔強地咬緊了牙關,不再發出任何聲響,以免打擾到餘一衫。
隨著天地之息的不斷增強,鬱結之處的漩渦也開始變得搖搖欲墜,而餘一衫則感覺到眼中一澀,原來不知何時,他的額頭已經浸滿了汗水,汗水流入了他的眼角,這才令他感到一陣苦澀之感。
他瘋狂運轉體內的律魂,律魂轉動愈快一分,他的額頭就浸濕一分,就在他幾乎快要撐不住的時候,突然天地之息猛然一躥,終於順利穿透了鬱結,衝上了武脈上層。而冉絕唱的武息也在天地之息的帶領下,瘋狂上湧,與上層的武息混合在了一起。
成了!餘一衫心中一喜,連忙將天地之息緩緩撤出,免得影響到兩股武息的融合。他緩緩睜開眼,看到冉絕唱的額頭也滿是汗水,此時也在大口大口喘著冷氣。他長呼一口氣,卻突然覺得整個身體似乎都被抽空了力氣,直接沒忍住,就半跪了下來。
原本坐在床邊的冉傾城見狀,連忙上前扶住了他,焦急地問道,“怎麽樣了?”
餘一衫緩了一口氣,說道,“最小的那塊鬱結,已經被衝開了。”
冉傾城皺了一下眉頭,說道,“我是問你怎麽樣了?”
餘一衫這才反應過來,她問的是自己,心中一頓暖流飄過,笑道,“我沒事。”不過似乎是在回應他的回答,他突然覺得胸中一片積鬱之感傳來,同時喉嚨之間傳來一股淡淡的腥甜,然後便一個沒忍住,嘴角侵出了一絲血紅。而整個臉也泛上了一片不健康的潮紅。
冉傾城似乎很生氣,“你這還叫沒事?”然後心疼地為他擦了一下額頭的汗水和嘴角的血跡。
餘一衫連忙運轉律魂,緩和了一下體內的脫力之感。臉上的潮紅也漸漸消散,隨後恢複了正常的顏色。“真的沒事,隻不過我第一次如此細致的推動天地之息的運轉,並且動用的量實在太大了,一時之間有些脫力罷了。”其實更重要的一點是他的五髒六腑尚有傷在,這才會因為一時脫力,而牽動了傷勢。不過他並沒有說出來,免得她們姐妹兩人自責。
這個時候冉絕唱也漸漸恢複了過來。餘一衫輕聲問道,“妹妹,你現在感覺怎樣了?”
冉絕唱的聲音雖然微弱,還帶有一絲喘息,但是卻顯得中氣十足,“我感覺好多了。”
餘一衫有些不放心地再次查探了一下,枕上之處的鬱結已經不複存在,她的武息也在原本兩段之間,瘋狂流竄,似乎在彰顯融合之後的喜悅。餘一衫這才放下心來,“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