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柔情閑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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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傾城得到確認的回答,也鬆了一口氣,然後又無奈地笑了笑,“成是成了,隻是現在好了,一個病號變成了兩個。”然後她看了看冉絕唱,在確認了她沒事了之後,就安撫道,“妹妹,你先好好休息一下。”
見冉絕唱乖巧地點了點頭,冉傾城便拽著餘一衫回到了她的房間。將他按到了床上之後,冉傾城半開玩笑道,“讓你不要著急,你非要不聽。現在好了,原來我隻需要照顧一個人,現在要照顧兩個人了。”
餘一衫嘿嘿一笑,安慰道,“我真的沒事。”
冉傾城歎了一口氣,輕輕地撫摸著他的臉頰,“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嗎?你催動功法之後,牽動了你身上灌氣掌留下來的傷,對吧?否則單單是脫力,又怎麽會嘔血?”
餘一衫心虛地瞟了她一眼,自己還是沒能瞞過她。
冉傾城突然彎下腰,將整個上半身都貼到了他的身前,“我知道你不說是不想我內疚。但是你已經讓我內疚了。你這個壞蛋!”
餘一衫很享受現在這個樣子,伸出手,輕輕撫摸著她的發絲,“沒關係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俗話說打不死的小強可能就是形容我這種人。當初刀無鋒一刀把我刺穿,我都能活下來,區區這點小傷,算得了什麽?”
冉傾城聽到這話,突然翻過頭,眉頭又是一挑,“你還說那件事,你知不知道當時我連想死的心都有了,幸虧你沒事,否則我就算是死也要拉刀無鋒陪葬!”
餘一衫訕訕一笑,似乎也覺得自己安慰人的水平很差,“我隻是不想你擔心,我不太會說話,你別放在心上。”
冉傾城輕輕地點了點頭,然後就再次埋下了頭,靠在餘一衫的懷裏。
餘一衫卻想起了什麽,幽幽地歎了一口氣,“今晚雖然是成功了,但是在妹妹武脈之上的十三處鬱結之處,今晚衝擊開的地方是最小的一塊。最大的那一塊,比今晚的大一倍有餘。我就算是幾乎脫力,也隻能將那塊最小的鬱結衝擊開,而最大的那塊,想來就算是我拚盡全力,可能也撼動不了它。”
冉傾城笑了笑,“不用著急,你今年才多大,以後的日子長著呢。等你將來變得更加強大了,自然就會有方法。”
餘一衫想了想,也對,“你說的不無道理,我今天也是第一次嚐試細致地推動天地之息的運行。以前都是大批調動,或攻或守,都不曾細致的推動。等我律魂更加強大,對天地之息的控製更加熟練之後,也許並不是什麽難事。”
冉傾城點了點頭,隨後又笑道,“看來我得緊緊地栓牢你了,免得你哪一天跑了。”
餘一衫也起了開玩笑的心思,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是呀,其實你想栓牢我,方法很簡單。比如你每天一日三餐地伺候我,然後每次見麵都恭恭敬敬地行個禮……”
冉傾城輕輕啐了一口,打斷了正在無限暢想之中的餘一衫,“這麽麻煩呀?那我還是不要栓牢你好了,你想去哪就去哪吧!”
餘一衫瞬間驚呼道,“這怎麽行?那我們去掉幾條好了!”隨後他又將剛才說出的條件一個一個地去掉。但是每去掉一個,冉傾城都撒嬌般地哼了一聲,並搖了搖頭。最後餘一衫牙一咬,說道,“好吧!那所有的條件都不要了!”冉傾城這才眉開眼笑,點了點頭。
餘一衫長歎了一口氣,“我真是被你吃的死死的,恐怕這輩子也難有出頭之日了。”
冉傾城再次抬起頭,目光灼灼地看著他。就在餘一衫驚愕地眼神中,她輕輕地湊了上來。一唇,吻在了餘一衫嘴邊,然後便想離開。而餘一衫卻心中暗笑了一下,當一個大灰狼遇到了一隻送上門的小羊,還有再送回去的道理嗎?他連忙伸出一隻手,按住了冉傾城的頭,而另一隻手則環上了她的腰,將她緊緊地固定住,然後霸氣地對著她粉嫩的紅唇,吻了上去。
冉傾城沒有反抗,隻是緊緊地閉上了雙眼,隻餘睫毛微微地跳動。餘一衫則微睜著雙眼,看著她纖細的睫毛,緊閉的雙眸,心中突然產生了莫名的悸動。不得不說男人都是不會滿足的生物,此時的餘一衫也不能免俗,他已經不再滿足於現在這樣,而原本扶在她發絲上的手,緩緩地向下探去。就在這時,原本沉醉其中的冉傾城突然覺得全身一激,猛然掙紮了幾下,嘴裏也發出嗚嗚地聲音,餘一衫隻好連忙放開了她。
冉傾城被放開之後,再次將頭埋在了他的脖間,沒有抬頭看他,隻是輕輕地說道,“兩人結親,需要有父母之約,擬定親書。如今我爹娘都已經不在,家中我最大,可以為自己做主,但是你爹娘還沒有見過我,也沒有答應我們的親事。所以,我們。”
餘一衫笑了笑,“我爹娘若是見了你,隻怕會覺得你是天下的仙女下凡,他們欣喜還來不及呢,怎麽會不同意?”
冉傾城似乎很受用,雙手環到了他的脖子上,“那也要等我們有了親書,你才能。”
餘一衫等了半天,也沒聽到下文,低頭一看,冉傾城整個臉都紅透了。他戲弄道,“才能什麽呀?”
冉傾城輕輕哼了一聲,不過她卻沒有繼續開玩笑,而是似乎鼓起了全部的勇氣,“等我們有了親書,你想怎樣欺負我都行。”說完這些話之後,她的臉更紅了,直接把頭深深地埋了起來。
餘一衫輕輕地搬起了她的頭,兩人四目相對,他認真地說道,“我可能很笨,如你所說,因為我的想法一直都很簡單,但是我一旦認定了某些事,就絕不會反悔。當初我為了入浩寒閣,日夜苦練入門之法,縱然是風寒日暑,也不能阻止我。後來路上遇獸潮,我決定引開獸潮,縱然哥哥多番勸阻,我也未有動搖。拜入律閣之後,律主告訴了我四律的秘密,當我決定接受四律承載的使命之後,就日夜苦修,未有停歇。後來律主讓我來尋其餘傳人的下落,讓我在太中城遇到了你。我決定要護你周全,麵對北海鬆時,就算我知道下一刻可能會身死,我也不曾有過後悔。”
他頓了頓,眼睛也跟著微微眯了一下,“我說這些,就是想告訴你,那夜,你在我麵前,唱起了一首歌。那時你的容貌,你的歌聲,都深深地印在了我的心裏。我當時告訴你,此生生則相伴,死則相隨。今生今世,就絕不會違背此言!蒼天可鑒,有朝一日,我若違背此言,我寧願……”
冉傾城突然捂住了他的嘴,沒有讓他說完,“我相信你,但是後麵的話你就不要說了,我不喜歡聽。”
餘一衫輕輕吻了一下她的手,笑道,“我就說嘛,你是我的主心骨。一個人手斷了,可以活,腳斷了,也可以活。唯獨沒有聽說過誰頭斷了還能活。”
冉傾城輕輕地湊到了他耳邊,調皮地對著他的耳朵吹了一口氣,然後說道,“我也會陪著你,無論你想什麽,做什麽,我都會做好你的主心骨,今生今世,也隻做你的主心骨。”
餘一衫心中無限感動,但是他剛想再說些什麽的時候,卻突然感覺到身體之內一片疼痛。原本冉傾城壓在他身上時,他隻是被一片旖旎之感占據頭腦,但是如今旖旎之感消失之後,他才感覺到自己被壓的地方一陣陣刺痛。
冉傾城細膩地發現了他的異常,這才想起了他還有傷在身,連忙再次坐了起來,“你看你,又不聽話,這下傷處又開始疼了吧?”
餘一衫有些冤枉,“這不是你自己主動壓上來的嗎?怎麽怪我。”他剛說完,就看到冉傾城腮幫子鼓的大大的,於是趕緊改口道,“都怪我,色迷心竅,非要拽著你。”
見到冉傾城將鼓起的腮幫收了回來,臉上也露出了一份算你識相的表情,他忍不住歎息道,以前忘了在哪本書裏看到過,永遠不要試圖和一個女人講道理,特別是漂亮的女人。直到此時他才深刻地理解了其中的含義,不禁感歎道,古人真是誠不欺我。
冉傾城似乎知道他歎氣的意思,白了他一眼,“明天我去城裏給你抓些藥。你別太小瞧這灌氣掌造成的傷勢了。如果不用一些特殊的藥材調理,中掌的人五髒六腑的傷不會隨著時間慢慢弭平,反而會越來越嚴重。”
餘一衫歎道,“自從我修練了律決以來,聽人再次談起各位前輩,心中都有一些不服氣。隻不過覺得他們是日子久了,自然而然就會變得厲害。如今見識了這竹林幻陣,能讓我在毫無知覺的情況下迷失方向。而妹妹僅靠一段的武息,就能將我傷至如此,我才明白,自己以前是多麽的坐井觀天。”
冉傾城轉了轉眼球,似乎想起了什麽,最後突然噗嗤一笑。餘一衫疑惑地望著她,不知她因何發笑。
冉傾城良久,才弱弱道,“你能這麽容易在竹林幻陣中迷失方向,倒也不怪你修為不夠。隻是我有控製幻陣的方法,所以暗中使了一下壞。”
餘一衫驚愕地長大了嘴,“你,你,你。”
冉傾城臉上露出了一分狡黠,“當初我們立賭規的時候,有沒有說過不許暗中控製幻陣?”
餘一衫搖了搖頭。冉傾城得意道,“既然沒有,那我暗中動手腳,自然也不算犯規,對吧?”
餘一衫悲天一呼,“你怎麽能這樣?”隨後他越想越感到悲憤,“不行!我不能就這麽算了!”
冉傾城問道,“那你還想怎樣?”
餘一衫惡狠狠道,“補償我受傷的心靈!”說完,他就想再次去摟冉傾城的腰,不過冉傾城這次卻沒讓他得逞,而是抓住了他的手。“好啦,補償你還不行嗎?但是不是現在。你是不是又好了傷疤忘了疼?等我給你抓回藥,把你身體養好之後,你想怎麽補償都行。”餘一衫這才作罷。
冉傾城用手撫了一下他的臉頰,說道,“好了,時間也不早了,你先好好睡一覺吧。我還要去看看妹妹怎麽樣了。雖然說你們成功衝破了她的鬱結,但是我還是放心不下。”
餘一衫點了點頭,隨後又突然開口問道,“我睡這裏,那你晚上睡哪裏?”
冉傾城拽過被子,幫他蓋了起來,答道,“我就辛苦一下,晚上兩邊跑跑,照顧照顧你們這兩個病號。”
餘一衫有些心疼道,“其實我真的沒事了。要不我還是在凳子上眯一晚,一會你累了就也睡一覺吧。如果你放心不下妹妹,我來幫你看著她。如果她出現異狀,我再叫醒你也不遲。”
冉傾城安撫道,“放心吧,我沒事的。你不知道,我妹妹身負鬱結,但是她總是不服氣,然後也不知道她做了些什麽,全身就會整夜的疼。我就一直守在她身邊。這種事情也不是一兩次了,對我來說算不得什麽。”
餘一衫聽完這話,卻更加心疼了,不過他剛想再說些什麽,冉傾城就瞪了他一眼,“你又不聽話了?”
餘一衫無奈一笑,他知道冉傾城也是一個很倔強的人,如果認定了一件什麽事,就很難扳回。於是便答應道,“好好好,我聽你的。”冉傾城這才舒緩了眉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