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社會我帽哥,頭狠話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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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思念一個人,就罵ta,很有效,誰試誰知道。
第二天一大早,不易和不圓在看門大爺的板房裏一塊吃早餐,小米粥大饅頭配辣椒炒雞蛋和酸豆角,比抗戰時的日子好太多了。
不易卻就著酸豆角給看門大爺吐了一早上的酸水,從到哪哪是坑到幹啥啥倒黴,把自己短小的人生閱曆吐到一無所有,他希望看門大爺能像藏經閣的掃地僧一樣給自己指點一下迷津以便通往聖堂之路。
但他哪裏想到,看門大爺聽著聽著,幼小的心靈竟受到了狗刨般的觸動,不僅毫無指點反而動情的反吐了回來,從人生盡是坎坷路,到孤孤單單走一程,把他這細長的一生吐的老淚縱橫,他希望旁邊這個年輕人能像觀音大士派來的仙童一樣給自己賜點甘露以便重燃孩提之夢。
旁邊的這個年輕人是不圓,不易也看了看他,隻有他在兢兢業業的吃著,啥也沒想,啥也沒怨,啥也沒說,啥也沒幹,就像一方淨土,沐浴著布達拉的日光。
不圓大師被看的放下了饅頭和筷子,指了指自己,“你們,要我說什麽?”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小夥子你給我們指點一下吧。”看門大爺說道。
我指點,嗬嗬……”不圓大師笑了,心想我能指點個屁呀。
隨便講兩句吧。”不易說道,撿空吃了口最愛的炒雞蛋。
呃,我不會講話啊,要不我給你們唱首歌吧?”不圓說。
說完他清了清嗓站起來抖著手唱起來了:
對這個世界如果你有太多的抱怨
跌倒了就不敢繼續往前走
為什麽人要這麽的脆弱墮落
請你打開電視看看
多少人為生命在努力勇敢的走下去
我們是不是該知足
珍惜一切就算沒有擁有
還記得你說家是唯一的城堡
隨著稻香河流繼續奔跑
微微笑,小時候的夢我知道
不要哭讓螢火蟲帶著你逃跑
鄉間的歌謠永遠的依靠
回家吧,回到最初的美好……
【某某年某月某日,晴,微風。不圓大師唱歌唱的就跟念的一樣,字正腔圓,死難聽,所以看門大爺聽的懂。聽的大爺抽著悶煙直點頭,大家都獲益匪淺。啊,多麽有營養的一頓早餐啊,早晨的時光就這樣在愉快的交流中度過去了……】
午飯的時候,不易想繼續嘮嗑,但不見了看門大爺,他問了下監工,監工說大爺不知哪根筋搭錯了,突然提出辭職,回鄉下老家追夢去了。
不知道夢是誰,但是不易和不圓都笑了,大爺是悟到人生真諦了,功成名就不是目的,讓自己快快樂樂這才叫意義,童年的紙飛機,現在終於飛回了他手裏。
兩隻狗狗似乎知道了朝夕相處的看門大爺走了,趴在那悶悶不樂,混了幾天熟悉了,見了不易和不圓也不罵了。今天午飯有加餐小雞腿,不易把骨頭賞給了它們,它們也沒嫌棄。
平靜的午後讓人有些焦慮,不易又爬到了磚頭摞上祈禱,想了想小璿,又想了想要找的那個王八蛋,如果再不出現,就隻好想辦法逃離這個據點,出門尋找了。
不易掏出了紅將軍,夾在彈指之間,坐在這磚摞之上,絲毫沒有將軍本色,吧嗒一下點著,透過淡青色的煙霧,望著遠處的大門,思緒如輕舞飛揚,能不能就是現在,讓我看見你,王八蛋,能不能就在這裏讓我們緊緊擁抱在一起……
仿佛咒語一般,遠處鐵門一下又被踹開了,又是一個目測一米八的大光頭邁了進來,連不易手指縫裏的煙頭都驚呆了。
不知是被光頭反射的日光嚇到了還是怎麽了,兩條壯碩的狼狗看了一眼光頭哥,竟然都嗚嗚的發出很害怕的低吟,含著骨頭夾著尾巴退回了狗舍。
雖然離的有些距離,但不易看的出來,這不是上次那個安東野,今天這個頭比上次那個還要亮,像是打過蠟一樣。
於是他趕緊又迎了上去。
有了上次的教訓,監工和黑衣人們十分警覺,也在第一時間就發現並圍了過去。
這是一個長相很標致的光頭,五官像電腦拚出來的一樣,各個部分都沒有什麽瑕疵,但是有點呆了吧唧的,扭扭扭扭頭,視若無人一樣,看了下周圍。
監工看了幾眼他,也發現不是昨天的那個光頭,但又有幾分相似,不會是猴子變的吧,於是便問道:“你是……野東安?東安野?還是安別的野?”
光頭盯著監工沒回話。
監工繼續說道:“我不管你野不野,今天隻要誰想擾亂工地,我保證他光頭都得變成山頭。”
黑衣人們很配合的唰的把榔頭一亮,整個一榔頭幫,自打昨天一戰之後,工地給保安隊配備了清一色的嶄新的榔頭,不打仗的時候能幹活,不幹活的時候能打仗,光是亮一下手裏的家夥,一般的赤手空拳的毛賊土匪都得被鎮住。
但是該光頭完全無視這些威懾,邁上前去從容的把監工的腦袋一抱,熟練的把他頭上的安全帽摘了下來,裏外看了兩眼,一臉嫌棄,隨手丟進了狗窩。
監工惱羞的拳頭捶了下光頭堅實的胸口,被光頭一巴掌呼進了旁邊沙堆裏。
這下工地炸窩了,就像淩霄寶殿進了孫大聖一樣,監工趴在沙堆上吐了口沙子伸手對黑衣人大喊:“快快叫配件哥!”
不易驚喜不已,搶帽子,這不就是安全帽哥嗎?感謝上帝感謝狗哥感謝紅將軍,帽哥終於還是來了,而且這時朝他走了過來,他趕緊摘下安全帽,雙手扔給了帽哥。
帽哥沒有接住,反應比常人慢許多,他撿起看了幾眼又甩到了一邊,沒有理不易,轉而繼續尋找其他目標。
黑衣人上前發起頑強阻擊,但是榔頭打到帽哥身上貌似都沒用,帽哥抓住黑衣人的肩膀,一頭就把娃頂的眼冒金星,軟倒在地上即時喪失戰鬥力。
如此幹倒了三個,其他黑衣人都不敢再上了,真是如假包換的社會我帽哥,頭狠話不說。
快把安全帽都摘下來放地上!”不易對圍觀的民工們大喊。
大家聽到呼喊紛紛把帽子摘下來乖乖放到了地上,就像**給共軍繳械一樣整齊麻利。
帽哥有條不紊的檢閱了起來,整個場麵都被他的冷麵牢牢控製住了
要不要報警?”一個黑衣人說道。
不,配件哥說了,等他來處理,他馬上到。”另一個黑衣人回道。
監工在那用手機拍視頻,保留證據。
不易往光頭帽哥那湊了湊,學著夏紫薇的哭腔,滿含深情的問道:“帽哥,你還記得七十年前岡本炮樓邊並肩作戰的周易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