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破解還需要幾個小時，少女幹脆就先帶著便當去了當麻家。茵蒂克絲和當麻一人一份，初春和咲夜已經在家裏先吃過了，所以一起呆在家裏盡快處理這件事——雖然有失主人的禮節，不過一來大家相熟，二來事急從權，少女也就沒有多想。

    “裏麵盛的是二米粥，上次看茵蒂克絲很愛喝，我就多做了一點……”

    沒有像以往一樣留在當麻家一起吃早餐，少女借故直接離開。當麻看樣子是感覺到了什麽，不過少女沒有主動挑起話頭他也不好問。

    【初春，找到結果之後麻煩發到我手機上，謝了。】

    哢噠，啪。

    短信發送，合上手機，少女沉默了半晌。

    現在的高度，是一百六十層的高樓樓頂。比起平地上格外猛烈的狂風毫無阻礙地刮過少女看起來並不強健的身體，呼嘯著掠過耳邊，一頭長發高高地揚起上下飄動。

    少女一步步走到天台最邊緣，俯視著已然依稀如豆丁的車輛和人類，他們在這個高度就像是螞蟻蟲豸般繁忙地來來往往。各式的交通符號排列得過分整齊，如同幾何學上的完美蜂巢，又像是什麽讓人不喜歡的東西。

    少女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聯想到蜂巢。無論如何，一旦上升到人類的程度，把人像是工蜂一樣批量生產，這種感覺……說不好。重要的就是背後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敵人在哪裏？

    少女少見地茫然起來。明明知道有人做了什麽和自己相關的事情，自己卻一直被蒙在鼓裏，信息不對等讓少女油然而生一種強烈的無力感。

    不過……

    少女縱身一躍，從一百六十層高樓的高度向已然模糊的地麵滑翔。

    獵獵的風聲被拋在腦後，八九點鍾高處的陽光尤其熱烈，讓人睜不開眼。高速帶來的風壓讓少女的頭發緊緊貼在身上，像是在空氣中飛翔的一條大魚。

    她甚至有空在短暫的幾秒鍾內注視了下對麵的大樓，那裏似乎在拍攝什麽電影——說不定自己也會偶然上鏡呢。

    極速下落，眼前浮光掠影。反射著熱辣光線的大樓玻璃幕牆，米白色淡黃色快速變換的大樓牆麵，因為多普勒效應而扭曲失真的氣流聲以及漸漸可聞並不明顯的車流喧鬧一同灌入耳中。少女的心情卻稍微好轉了一點。

    她不是傷春悲秋不幹事的自認文藝小青年，通過跳樓來體會什麽人生的意義。這樣做隻是因為：

    “——找到你了。”

    每個人都有各自獨一無二的【氣】。不僅僅是氣質、性格等等，而是綜合起來一係列給人的【感覺】。雖然沒有見過其他存在的克隆禦阪，不過單單是那種嬰兒一樣的無知以及對自己的“不重視”已經足夠獨特了，在這間大樓裏卻找到了數百種同已經見到的禦阪妹妹極為相似的氣。

    一家一家尋找，大白天少女並沒有強行動手，隻是地毯式尋找類似的【氣】——那裏應該就是美琴的克隆體們生存的後勤部，或者之類的地方。

    這裏是第四家研究所，s製藥公司腦神經應用分析所。

    裹在透明的【氣】中，少女緩緩減速，停留在了距離地麵二三米高的空中，輕巧地跳了下來。

    沒有引起任何注意。這是少女最近摸索到的小技巧——如果能夠通過感應【氣】來尋人，那麽收斂自身的【氣】就可以做到類似潛行的效果……當然，現實不是遊戲，這隻是【不特別注意就完全無法察覺】的程度罷了。

    謹慎地關閉了手機，少女開始了過分簡單的入侵。

    ————————————————————————————————————————

    無聲無息地把研究所摸了個遍，少女停留在一間緊閉的房間門前。

    三米多寬，看樣子是電動開關的，連同牆壁一起都是合金材質構成。少女感應到的群體就在裏麵。

    咂了咂嘴，少女輕輕敲了敲門扉。冰冷而堅硬的觸覺，看樣子花了大力氣。

    小動作，我也會啊。

    少女伸出的右手中，什麽東西高速構成了。

    那是以少女掌心垂線為軸心，如同散開的透明蓮花瓣般的空氣刃。在掌心完全接觸牆壁的瞬間就開始生長，在花瓣尖端嵌入了約兩毫米之後，一瞬間飛速運轉了起來。

    吱嘎嘎嘎嘎————！

    刺耳的巨大聲音，伴隨著不時迸濺的火星。少女早早地控製了附近的空氣，沒有讓一點兒聲音傳出去。幾秒鍾的時間，就切入了幾十厘米深……然而還是沒有見到盡頭。

    轟！

    不耐煩等候，眼見得切割深度足夠，少女一腳踹在了缺口。

    咯吱咯吱——

    令人牙酸的扭曲聲。像是被粗暴撕開的泥團一樣，一個大體圓形的缺口出現了，邊緣盡是尖銳鋸齒狀的撕裂痕跡。可憐的鐵塊一直被踹得老遠。

    已經能看見裏麵的布置了。幾個白衣的研究人員轉過身來，驚慌失措地揮著手叫喊著；這個角度隻能看到大批培養艙的背麵，少女明白，那些克隆體就在裏麵懸浮著。

    視若無睹，雙手扳住邊緣，像是從樹叢出來的怪獸一樣，少女猛一用力——

    喝！

    摧枯拉朽地生生撕開了合金的牆壁，隨手把攥下來的碎塊揉成一團扔在地上，少女大踏步地前進。

    “誰是負責人？”

    沒有人回答，隻有雜亂的哭喊聲，所有人都在慌不擇路地四處亂跑，做著毫無意義的事情。

    少女歎了口氣。

    “老實點，不然幹掉你們。”

    十秒鍾之後，研究員們一個不剩地被粗暴地丟到了房間角落，很沒尊嚴地被摞在了一起。

    “還是可以配合的嘛。”

    摸著下巴，少女打量著噤若寒蟬瑟瑟發抖的人堆。一個研究員不小心從頂上摔下來，連滾帶爬地又回到了角落，生怕讓她盯上。

    “把你們知道的一切——關於這裏進行的計劃，原原本本在五分鍾內說出來。”

    “是……是的！”

    ps：第一更。斷更的罪過請大家原諒（捂臉）要信任在下的節操（正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