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三：不是。目的是確認名為上條當麻的少年的右手能夠抹消魔法。”

    少女盯著米夏看了好一會兒，轉向了神裂和她身邊外形是某大明星的土禦門平平常常地說道：

    “約束好她。”

    “哎呀呀，佐天你這麽說讓我們很為難喵，英國清教可沒有權力對俄羅斯成教的修女動手……”土禦門依舊操著一口古怪的關西腔，然而少女已經不再看他，他似乎也並不在意，保持著一貫燦爛的笑容閉住了口。

    少女和土禦門都知道這是怎麽回事。神裂或許不明白，不過放任同行者兩度挑釁並不是用“無權管束同行”這種理由就能搪塞過去的。

    “……”

    “施術者是在神奈川縣嗎……如果有這種定位方法的話，能不能繼續增大精度？”

    咲夜打破了有些尷尬的短暫沉默。如果能夠定位到具體人的話自然是最好，隻要增加一點點精度也足以極大地收縮查找範圍。

    “就是這片海灘一帶。”

    仿佛是就等這一句，神裂從口袋裏掏出來一張疊了兩疊的地圖，看樣子似乎是在海灘附近贈送的那種旅遊指南，在腿上鋪好，

    食指在上麵圈了一圈，正好把這片海灘全部統括住。

    “不小了。而且，還需要費神一個個判別這區域裏麵的人是否受到了術式影響。”

    “如果那個發動魔法的人還在這裏的話，把人全都殺光應該就可以了吧？”

    萃香（鈴仙形態）舉起一隻小手搖啊搖的，不以為意地說道。

    “喂喂，伊吹同學……雖然平時咱們不太熟喵，不過這麽……”

    土禦門誇張地擦著冷汗。平時少女和萃香鍛煉完常常就直接到當麻家開夥吃飯了（順便借用浴室，當然在少女的警惕下沒有發生奇怪的事情），作為當麻的鄰居，一來二去，土禦門也和幾人混了個臉熟，隻是他卻沒想到萃香幼小的外表竟然能平平淡淡的說出這種話來。

    “……那是人命啊！為什麽你們能坐在這裏輕鬆地討論……”

    當麻猛地站了起來，食指指著滿不在乎的萃香抖個不停。並不是剛剛沒有聽到，隻是極度的震驚讓反應都連帶慢了半拍。

    就在現在的旅館之外，陽光熾烈的海灘上，還有無數一無所知的遊人在嬉戲，新婚的夫婦、笑鬧的小孩子、度假的上班族、膩在一起的情侶……還有他的家人。

    別人的罪過，為什麽要這些無辜的人們來承擔……

    咲夜眉毛一挑，想要說什麽最終又放棄了。萃香並不屬於紅魔館，盡管和少女親近可還是有諸多顧忌。再有，就是咲夜自己也不太同意萃香的提案。

    太過莽撞無謀了。她自己畢竟還是人類之身，能少死甚至不死人自然最好；實在沒有辦法，這也可以作為最後一重保險。當然，還有自己的一點小心思。

    “的確，如果有其他辦法的話更好喵。不到最後一刻，這個辦法恐怕都要擱置起來喵。不過咱還真是沒有看出來，伊吹同學居然是這麽果斷的人喵，簡直就像是信長大魔王啊喵。可是，因為並沒有【判斷這個人有沒有被交換】這種性質的現成術式，所以就算是大家有那樣的行動力麵對麵一個個排查，恐怕也很難找到犯人喵。”

    當麻的心沉了下去。

    他聽出了土禦門的意思：如果到了最後還沒有辦法，也隻好……

    毫無疑問，這是正確的。但是——通過犧牲一少部分人來拯救多數人這種途徑難道就高尚了嗎！將1000人和60億人放在天平的兩端，大多數人都會選擇拯救60億人；但是那1000人犯了什麽錯誤呢？

    他繃緊了臉頰。

    現在，也隻有開動不算聰明的腦袋了……要搶在世界的死期前，想到尋找那個人的辦法，避開那個艱難的選擇。

    “——你們的那種定位的辦法有明確界限嗎？”

    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麽，咲夜纖細的手指在地圖上圈點示意。

    “像這樣，比如海灘的範圍這麽大，那麽當目標超出這個範圍之後是突然失去了感應，還是漸漸失去？”

    “呃……是突然失去的……”

    神裂呆了一呆，趕忙回答。

    “那就好辦了。”

    幾乎是同時，少女一下子明白了咲夜想幹什麽，一拍巴掌：“我明白了！”

    極其簡單的邏輯。已知定位的目標被含有n個元素的集合a包含，在a中任意取m（m
    假設這個海灘現在正在遊玩的遊客有10000名，即使用最簡單的二分法（每次m取n的一半），也隻需要12次就可以準確地找出目標——盡管所有人都沒有辨識他的辦法。

    “總之，就是這個思路。首先控製住海灘上所有的遊人，接著把一半裝車運到海灘外五公裏的地方，以此類推，一次滿打滿算花二十分鍾，加上兩個小時的浪費時間，六個小時內我們就能完成工作。”

    少女大略心算了一下。就算是她，小學程度的四則運算還是熟練的；馬上得出了一個讓人安心的結果。

    “用【驅逐閑人】術式應該能得到更好的效果，不需要用暴力強迫。”

    打開了思路，神裂的腦袋也飛速轉動起來，她從桌上抓起一支鉛筆在地圖上畫著簡筆的行動圖。

    “首先把【驅逐閑人】術式向外布置在海灘邊界線上阻止新的人進入，接著在海灘的中央附近布置【驅逐閑人】的結界，讓接近一半的遊人離開海灘。”

    沙、沙，她畫了一個大圓，在邊界上畫了許多向外的小箭頭表示排斥，又在圓的一邊畫了兩條平行的直線代表離開的道路，在直線上也標記了許多向外的小箭頭。

    “在離開的道路兩邊同樣布置向外的【驅逐閑人】，起到護欄的作用；這樣，他們事實上是被驅趕到我們需要的地點。在那裏隨便用什麽催眠的小魔法弄暈他們。這樣，應該就是萬無一失了……如果犯人是魔法師更好，不被驅逐閑人影響，在普通人都離開之後他就更加顯眼，反而縮短了我們搜查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