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石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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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膳過後,三人再次來到了縱火現場。

    食用油、糖漿、方恩的隱瞞、應方應格的變相探聽,或許最後一點說得有些過了,但絕對是事實。

    池千望看著朱懷古再次走進被燒毀的主持禪房,看著她在廢墟中遊走。

    以往他也注重細節,但沒她這樣敏銳。

    殷朗靠近他:“少爺?”

    池千望道:“你帶人馬上排查,誰在縱火隔日進過後廚,在那些人中排查一下有關糖漿的線索。”

    殷朗走後,他也走進廢墟在朱懷古身旁蹲下,她道:

    排查糖漿是一項浩大的工程,食用油則要簡單得多,關乎嫌疑最重的也就那麽四個人——各名、各言、各青,還有臥病在床的各白。”

    池千望同意:“所以你還在這裏找什麽?”

    在沒有找到確鑿之前,嫌疑人不會開口。”朱懷古抬頭看他,“就像少爺找方恩大師問他所隱瞞的事情,他卻不肯實說一樣。”

    他找過方恩,而方恩顧左右而言他,即便知道他已經在懷疑他,方恩還是沒打算如實相告。

    你不覺得方恩大師太刻意了?明知我在懷疑他了,他還執意讓應方、應格再來一趟讓我更加懷疑他。”池千望接過她手中一直拿著反複看的東西,“石雕?”

    朱懷古點頭:“對,石雕!”

    但除此之外,她看不出其他的,隻能大概看出被火燒過之前是個石雕。

    至於形狀,從被燒得黑乎乎沒了原形的石塊,她看不出來。

    她回答他上一個問題:“方恩大師應該有他的目的,隻是這個目的他沒法說出來,而讓他沒法子對我們實說的原因,一定跟縱火案有關。”

    池千望則想得更進一步更遠:“或者說,他幕後還有人。”

    沒錯,縱火案幕後還有人!

    朱懷古拿回他手裏的石雕:“我記得之前搜索現場,根本沒這東西。”

    可不過之間,這東西出現了,且同樣被燒得微微變了形,這說明這東西原本就在縱火現場,那為什麽之前她沒能看到?

    池千望道:“隻有一個解釋,在我們到達現場之前,有人先一步拿走了它,在昨夜我們離開後至今日正午前的這段時間裏,又悄悄把它放回現場。”

    朱懷古問:“誰最有可能?”

    池千望回:“寺裏的人都有可能。”

    自縱火案發生至今,大國寺便已然被全麵封鎖,客院香客皆被清出寺,也杜絕香客在案破之前大國寺上香或做其他,寺周邊早有了大理寺官差駐守,不可能有外人進寺,寺內也早沒外人。

    甚至連主持禪院院門也有官差守著。

    換句話說,倘若沒人自門以外的別的通道主持禪院,那麽那個拿走石雕又放回石雕的人隻能是主持禪院裏的和尚。

    這並不能做為定論的依據,門以外的通道有很多……”朱懷古還未說完,就被打斷。

    池千望接下話:“就像你很會。”

    一個陳述句,平靜且是事實。

    他沒有諷刺的意思,她知道,但她聽著為什麽會有種他在取笑她的感覺?

    她說:“我需要找到更多的線索……!”

    他沒意見:“行,那這塊石雕就交給我了……”

    又將她上下巡了一遍,落在她滿是黑灰汙跡的手上:

    頭發亂了,額頭還沾了黑,就這形象,趙老板大概瞧不上。”

    ………………

    主持禪院分為一主兩偏三個院子,主院自然是主持方恩所居,兩偏院則在主院兩側,現如今方恩便移居在其中左側的偏院裏。

    朱懷古最先要查的院牆就是主院除正門外的三麵高牆,正門左右的兩麵院牆又各開了小門,由著折廊延伸至門,過了門便是左右各偏院。

    除了主院內開的兩小側門外,偏院還各有一個正門,與主院的正門一樣麵向主持禪院的大門。

    夜幕一到,主持禪院的大門便會關上落鎖。

    主持禪院外圍後麵的院牆直接是院內禪房的一麵牆壁,前麵則是大門,左是左偏院最外側院牆,右是右偏院最外側院牆。

    也就是說,其實需要她真正細看細查的院牆隻有三麵,便是左右偏院最外側的兩麵院牆,及大門那一麵的兩邊院牆。

    昨夜裏她三人離開大國寺的時候,主持禪院的大門便在池千望的令下關閉,除了從大門,就隻剩下這明顯可供翻入院內的牆。

    院內後,已無需再,因為院內的各個大小正偏門都沒有關閉,隻要足夠小心,完全能從各個門主院到達縱火現場。

    主持禪院後牆不到十寸之外是另一麵牆,是與主持禪院比鄰的首座禪院後牆,這十寸的空間裏完全不可能走進一個人,所以不在她的考慮範圍內。

    主持禪院外圍兩側院牆能容人翻過入院的牆也僅各有一小段,其餘皆是房屋外牆,她仔細查看了各兩遍,皆沒有發現異常。

    最後來到主持禪院大門正麵的兩邊院牆,朱懷古看著明顯比兩側院牆那一小段合起來還要長的正大門外圍,她深深覺得要找到一些細微的痕跡真是太不容易了。

    要是那人再謹慎些,完全可以不留半點兒痕跡給她。

    她深深呼出一口氣,撩起兩邊袖子開始大幹。

    外圍院牆兩邊都沒有樹,沒有那種可做為踏足點的粗壯樹幹,倘若那人不是跟殷朗一樣是有身手的人,那麽就該跟她一樣需要踏足點才能順利翻過牆的普通人。

    假設那人是普通人,那必然需要踏足點。

    然她沒有在院牆下看到半個足以作為踏足點的外力。

    倘若外力是移動的,是那人尋來借助的外力,用完再還回原處,那她現在看不到很正常。

    朱懷古努力尋找著所謂外力帶來的些許痕跡,例如梯子、繩索之類。

    經過半個時辰之久,一點一點地看,一寸一寸地查,她隻差把眼睛全貼到院牆上去。

    但到最後的結果卻是——沒有!

    站在大門前,她有些茫然。

    為什麽會沒有?

    她假設錯了?

    那人不是普通人,而是有身手絲毫無需借助外力便能輕易甚至飛簷走壁的人?

    可能隻有兩種,前者錯,後者便是對的。

    倘若連後者也是錯的,那隻能說明那人根本就是主持禪院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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