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緣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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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她驀地轉過臉來驚詫又難掩慌張地看著他,他對她露出足夠善意的微笑:

    別怕,我沒責怪你的意思,初時殷朗也會好奇,也像你從各個方麵窺探,但曆經七年,他似乎已明白一些事情,隻是沒我的同意,他不會輕易向你透露……我在作畫,再畫一幅鷹圖。”

    山清的生辰也確實快到了,給她與殷朗評價的白蓮圖便是山清最為喜歡的。

    而山清未失蹤前,他曾送過一幅鷹圖給山清當生辰禮,那時山清很喜歡,一直掛在山清禪房中。

    但山清失蹤後,他再沒見過那幅他送給山清的鷹圖。

    他道:“各白口中所說的那個長度約一尺左右的黑楠木字畫盒,很巧,當年我送與山清大師鷹圖時,所裝用的字畫盒與各白所形容的字畫盒一模一樣。”

    朱懷古臉上的驚詫與慌張盡褪,換而之的是難以置信:

    當年的失蹤案果然……”

    與我很關係?”池千望接下她不敢毫無顧忌說出來的話,“我也曾想過,隻是找不到證據。”

    現今拜這起大國寺縱火案所賜,剝絲抽繭到最後,縱火者應方被殺,神秘凶手不知所蹤,隱於縱火案背後的失蹤案漸浮上水麵,水下與他千絲萬縷的線也同時露出端倪。

    比如說江綃寰,又比如說字畫盒。

    現在證據與線索都有了,他已完全能肯定七年前的失蹤案果然跟他脫不了關係!

    毫無疑問的,凶手拿走了字畫盒,不管是先前應方親手交到凶手手裏的,還是後來凶手殺了應方之後自應方手裏取走的,字畫盒都已不在。

    同凶手一般,消失無蹤。

    大國寺縱火案經各白證實,他偷取的食用油量確實足夠灑滿主持禪房門前與兩窗台前,也證實食用油皆在他偷取之後,盡數交給了應方,隨之在應方禪房裏也尋到了用來裝食用油的瓷罐。

    不管是各白正麵的說詞,與側麵的種種跡象,皆表明縱火者便是應方。

    這個事實,也是個令方恩痛心的結果:

    老納實在想不通,應方這是為什麽……”

    池千望道:“大師不必太過難過,想來應方小師父也是一時受了蒙蔽方釀下此等禍事。”

    朱懷古也慰道:“關健在於凶手,縱火的雖是應方小師父,但真正操控縱火的主謀卻是凶手,應方小師父受了凶手蒙蔽,想必一定有何緣由。”

    據她所知,應方在塵世中還有一位兄長。

    ………………

    殷朗協同楊不過將應方屍體送往大理寺後,便直接找上應方兄長一家,隨後將應方兄長帶往大國寺。

    應方兄長不明所以,但見殷朗一派不凡像極富貴人家的管事,他恭恭敬敬不敢怠慢,途中旁敲側擊了不少事情,怕出家的兄弟惹了什麽不該惹的麻煩,一路叨個沒停。

    殷朗聽著不為所動,路上竟是半字不出,他見探聽不出什麽苗頭來,最後也閉上了嘴,心中忐忑不安地跟著到了大國寺。

    到了主持禪院暫居禪房,池千望高坐正座,右側站著朱懷古,殷朗將應方兄長帶進禪房,道:

    少爺,應方小師父的兄長到了。”

    應方兄長瞧著池千望,不禁在心中讚歎這世間竟是有這般美的男子,又往右側的朱懷古看一眼,嘴已然合不上,心中讚歎連連。

    他見殷朗相貌已是不凡,不曾想正主子與另一名侍從的容貌竟也同是世間少有!

    應方兄長盡瞧著,眼都直了,殷朗見狀道:

    我家少爺乃大理寺卿正三品大員,你還不快快行禮?”

    大理寺卿?

    正三品大員?

    應方兄長反應過來臉色大變,一個撲嗵跪下險些五體投地:

    小民拜見大人!”

    池千望令其起身回話,待應方兄長站穩後問道:

    你是應方小師父的親兄長?”

    應方兄長點頭:“是……”

    池千望問:“那這些日子,應方小師父可曾往家中遞過什麽話?交代過什麽事情?”

    應方兄長不敢瞞:“有、有有!”

    月前,應方突然回了家裏一趟,交給他三百兩,說是讓他置田建屋,最重要的是給嫂子治病,給侄兒們上學堂做修束用。

    三百兩?”朱懷古道,“這可不是一個小數目。”

    應方兄長道:“是!小民就是幹兩輩子農活也賺不了這麽多銀子!”

    所以他問過應方,問這三百兩是怎麽來的?

    應方當時沒細說,隻含糊說是做買賣賺來的,讓他安心地用,不必顧忌,更不必擔心什麽。

    在場三人聽到此處已然明白了。

    月前凶手找上應方,與應方做了筆交易,應方替凶手縱火,凶手則重酬應方三百兩白銀。

    為了替塵世中的兄長一家減輕負擔改變貧困現狀,更為了嫂子能重得健康的身體,侄兒們能習得聖賢書,不管心中有無愧意,應方終是答應了,與凶手達成交易。

    緣由已然清楚,沒什麽可再問的,池千望轉看向殷朗:

    可同應方兄長說了?”

    殷朗心知他指的是應方已被殺害一事,搖了搖頭道:

    未曾。”

    朱懷古自也聽得明白。

    隻應方兄長一個蒙在鼓裏,聽著他們的話雲裏霧裏,一臉茫然。

    池千望起身對殷朗道:“你好好說,有什麽能幫得上忙的都幫幫,我與小古先回大理寺,你處理好事情後便回來。”

    殷朗領命。

    兩人出暫居禪房不久,還未走出主持禪院,便聽到應方師兄的哭嚎聲,聲中的悲痛難過與懊悔自責讓朱懷古聽得頗為心酸。

    池千望瞧她一眼:“身在大理寺,像這樣的事情時常會遇到。”

    她點頭:“小的明白……”

    隻是明白是一回事兒,麵臨卻又是另一回事兒。

    走出大國寺,她替池千望牽來馬兒,待他接過韁繩,她又去牽自已的馬兒白玉。

    爾後上馬,他未快騎,她隻能跟著慢慢騎著走,途中她問:

    少爺,縱火案已揪出縱火者,卻也多了一起凶殺案,這凶殺案又……”

    查!”她話未完,池千望也能明白她的意思:“不管是縱火案還是凶殺案,都牽扯到七年前的失蹤案,且都發生在大國寺,即便縱火案破了,那也還剩凶殺案與失蹤案未破,一定得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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