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擔啥的也沒什麽，要是查不出個所以然來，刑顏玉覺得這回不必他老爹設個套給他鑽，他就得老老實實引愧辭官，回家去給他爹捏肩捶腿，再如他爹的意慢慢自戶部基層熬起，熬個幾年十幾年的，再接他爹戶部尚書的位子。

    所以刑顏玉很是著緊這個秋闈暴斃案，著緊得很是有道理。

    池千望話一落，朱懷古便被刑顏玉上上下下打量個十幾遍，最後皺皺鼻頭跟池千望抱怨：

    懷古懂什麽？他能跟我分析個子午醜來？”

    池千望沒說話，隻眉一挑便看向朱懷古。

    朱懷古當下便道：“刑大人說的可是秋闈暴斃案？”

    嘿，還真知道，不過知道個表麵有啥子用？

    整個大理寺，誰不知道他正力查秋闈考生暴斃一案？

    刑顏玉點點頭：“是啊。”

    見刑顏玉這般作態，就知道他其實不信任她，不信她真能替池千望同他說說，朱懷古也不在意：

    那小的便同大人說說，有哪裏說得不對的地方，還請大人不吝賜教。”

    刑顏玉連道好說好說。

    既然好說，朱懷古便開說了：

    死者不過是寒門學子，祖籍具體哪兒的，小的不曉得，反正不在京城，既然不在京城，卻非得上京來考秋闈，這其中必然有因。未秋闈時，死者便被京中就秋闈結果各種關撲下注，以一賠二的賠率，可見死者今年秋闈得案首解元的機率是有多高了，更可見死者的才氣在人們心裏得有多高，死者既非京城中人，京中亦無可靠的族人親人，那死者在秋闈前，便得了這般高的人氣與厚望，這其中同樣必然有因。貢院考棚，多至上萬，這上萬間的數量不可謂不多，在這上萬間考棚裏單單教死者暴斃，倘若說這其中並無貓膩，刑大人信麽？”

    本來起頭不以為意，自中間便聽得入神，刑顏玉突然被提問，反應也快，迅速搖頭道：

    不信！”

    />

    刑顏玉一愣，這還真沒查過：

    死者書童年幼，不過十歲，玩心也重，就是個半大的孩子，簡單得不得了，哪裏有可需查的地方？”

    刑顏玉沒明白，這跟死者暴斃有何幹係？

    朱懷古篤定道：“刑大人不妨在此書童身上查查，也不必拘於一格，不管書童年紀小或不小，有無玩心，他既是跟在死者身邊，死者身邊事兒除了死者本身，也就書童最是清楚了。”

    這點刑顏玉知道，也問過書童不少死者生前的事兒，什麽日常起居、讀書作文章、個人細小習慣等，他就沒少問，書童也答得順溜，毫無隱瞞。

    但要說有什麽可疑之處，刑顏玉還真沒問出來，更沒察覺出來，他看著朱懷古問：

    你是覺得問題出在書童身上？確定？”

    朱懷古笑：“確定不確定的，小的可不敢這會兒就給大人確定，小的建議大人可以從書童的家中入手。”

    書童家跟死者一樣，離京城何止千裏，這要往書童家裏查，不僅得派人力親自跑一趟，來回也得費上不少時間。

    當然既是要破案，且人命關天，又事關已身在大理寺的臉麵，便是得費雙倍人力與時間，刑顏玉也照查，眼都不帶眨半下的，關健得管用。

    盯著朱懷古那張比自已還要精致好看一些的臉看了一會兒，刑顏玉自覺該給朱懷古一些臉麵，沒明說出來問，但悄悄遞給池千望的眼神兒可真真說明了一切。

    朱懷古全當沒看見，垂首斂目，很是乖巧本份地隨侍一旁。

    本來池千望坐著，殷朗未離開公事房時，殷朗與她也同坐著，並不分尊卑彼此，待殷朗走了，刑顏玉來了，她便趕緊起身規規矩矩地站著侍候，連帶說話都帶著小的如何小的如何。

    池千望對朱懷古很有信心：“小古所言，正是我所想，你要真是來取經的，那便要聽進心去。”

    刑顏玉明白了，意思是讓他查。

    行，查就查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