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尿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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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午飯,差不多正好兩點鍾左右的樣子,我姐讓我把劉佩佩的餐盒洗了,給她送過去。
小姑娘吃的很慢,也很溫柔,咬著筷子皺著眉頭,紅撲撲的小臉上糾結的的模樣,很像我姐痛經的時候的樣子。
我把精致的餐盒放在她麵前,說了聲,“謝謝,很好吃。”她抬頭瞅了瞅我,又迅速的耷拉下了小腦袋,沒有說話。
或許男人都喜歡這種能激起人強烈保護欲望的女孩子,我也不例外,但我發誓,我對她更多的是好奇。
我和三個女孩子七手八腳的收拾完了飯店裏的衛生,我姐讓我坐在空調下寫卷子,她自己跑到樓上的包間裏去補覺。我很心疼她,她晚上還有一份工作要做,這是沒辦法的事情,我還記得五年前我們最困難的那段時間,她年齡不夠,找不到什麽工作,她抱著我哭,說要帶我去找我媽。
那時我很害怕,怕我姐會抱著我去跳南湖。
我現在能讓我姐欣慰的就是聽她話,好好學習了。
“這個應該選B的吧,口語之間不應該用的這麽正式,主語是可以省略的。”一根纖細白皙的手指戳在我的卷子上。
我細細思索了一番,還真如她所說,把C改成了B,對她說了聲“謝謝”。
女孩兒紮著細長的馬尾,長睫大眼小圓臉,嘴唇有點厚,笑起來梨渦炫目,聲音又脆又甜,我記得她是叫馬丹。
馬丹抿了抿嘴,坐在我身邊,“我是師院的學生,暑假沒回家,在這邊打工的。”
我啞然,“你是東北那邊的吧?”
她點了點頭,曲著一條雪白的美腿,小拳頭輕輕的敲著,仰著腦袋似乎是在回憶,“是啊!牡丹江的。你可真用功,閨臣是你姐吧?”
“嗯。”這沒什麽不好承認的,我和我姐本來就有點像,我女孩子的樣貌跟她就更像了。
馬丹笑的有些莫名其妙,“你用功吧,我不打擾你了,我就在這兒躺會兒。”
我說,“你為什麽不去樓上睡?她們好像是都去樓上睡的。”
馬丹側著身子躺在廊椽上,腦袋跟我的大腿隔著半米遠,“這兒有空調啊,我怕熱。”
看她閉上了眼睛,我就沒再找她說話。我抬頭望了望,劉佩佩萎靡的坐在吧台後麵,似乎是在看電影,幽幽的熒光映襯著她紅撲撲的臉蛋,再配上那波瀾不驚的表情,顯得很落寞。
我猶豫了一下,站起來,輕手輕腳的走到吧台前。
她似乎嚇了一跳,慌亂的把頁麵叉掉,垂著小腦袋像個做錯了事情的孩子。我更好奇了,這妹子難道在看小電影?
“對...對不起。”她的聲音很輕。
我懵比了,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跟她交流了。
“我...我...我在看《繡花鞋》,怕...怕嚇到你。”她解釋。
原來是恐怖電影,看不出來這個柔柔弱弱的小姑娘還有這方麵的愛好。而且我還得知了一個信息,她是個小結巴,怪不得不愛說話,又處處都流露出一股濃濃的自卑。
我說,“你怎麽這麽害羞呀,動不動就臉紅。”
她不說話。
我說,“陳閨臣是我姐,我叫陳九兒,你可以叫我九...姐!”是啊,這幅身體,總不能讓人家叫哥吧。
劉佩佩眼睛中閃過一絲驚嚇,似乎她...很怕我姐。難道我姐對這個小姑娘做過什麽?天啊,她還是個孩子啊,而且還是女孩子。
我覺得我和她之間似乎無法繼續交流下去了,待會兒誰知道她會不會誤會我“我爸是李剛”。
三個換回便裝的男孩子從後廚風風火火的走了出來,嘴裏議論著到底是蠻王厲害還是武器厲害,這其中還有那個給我櫻桃吃的那個男孩子。他看到我,眼中一亮,又瞬間黯淡了下去。
我瞅著他們從身邊經過,還聽到了幾句輕佻的交談。
“嘿,這乃子可真大...一定很爽...寧願少活五年。”
“這腿我能玩兒一年。”
“雙馬尾...”
“陳姐的妹妹...”
好吧,我知道他們是在討論我了。
我眯著眼睛,覷著他們揚長而去,說不上生氣更說不上羞憤。我本來就是男孩子,要是以前的我遇到現在的我,心裏估計也會像打了雞血的瘋狗一樣這麽想,但是我絕對不會說出來。
“你...你不生氣呀?”劉佩佩似乎很驚訝。
我搖頭,抿著嘴笑,“我生什麽氣啊,嘴長在人家身上。再說我知道就行了,這反而給我提了個醒兒,以後我會對他們敬而遠之的。”
劉佩佩低著頭又不說話了,這妹子似乎還有些交流障礙。
我悻悻的回到空調底下,開始寫我的卷子。跟劉佩佩說了幾句話,感覺自己像偷腥未遂的貓兒。
說實在的,我想睡覺,但是我怕睡著了尿褲子...
馬丹歪著腦袋支撐在手掌上,半眯著大眼睛瞅著我輕聲說,“她精神不大好,犯病的時候會瘋魔的,聽說是因為小時候受到過什麽刺激,這也是大家為什麽對她敬而遠之的原因。”
“啊!”我很是為這個女孩子感到惋惜,本來我的腦容量就不大,實在幻想不出她遇到過什麽樣的經曆。大約我姐也是聽說過這件事的,但她沒有跟我說。
“你想和她做朋友?”
我聽得出馬丹語氣中略帶著些規勸的意味,也對,這個社會就是這樣,大家都秉承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免得會惹火燒身。但我的心裏卻對她生不出感激之情。
我想我此刻確實有這種想法。或許真如我姐說的那樣,我不僅是一個綠茶婊,我還是一個傳說中的聖母婊,要不為什麽昨晚她一直喊我小/婊/子。但依據我姐的那個性格,她是不大樂意我和這樣的女孩子交朋友的吧,她很了解我,我也很了解她。
很抱歉,我是一個沒有主見的人,我的心情也很容易受到外物的影響,這都是我姐給我慣的。
此刻我沒心情繼續寫卷子了,看著那一行行的鳥字,我就覺得它們麵目可憎。
馬丹彎著眼睛,瞄著我的胸脯,“你的胸怎麽那麽大,閨臣是不是經常給你吃木瓜啊?”
這話鋒轉變的似乎有點快,我下意識的低頭瞅了瞅我那對不遜於**女主的大白兔,用手托了托,說:“我姐確實給我吃過幾次木瓜,不過我這是天生的。”
確實是天生的,我變成女孩子的時候就這麽大。同時我也明白了,她這是在故意轉移有關劉佩佩的話題。既然她不想說,我還是等著去問我姐吧。
馬丹臉上露出羨慕的表情,“我有一個發小,她的胸比你的還大,足足有五斤重,後來她不堪忍受別人的騷擾,一怒之下就做了縮乳手術...”
我很是驚訝,這東西還能稱的出重量來?五斤重?不知道我的能有幾斤...
“唉,其實大了也很麻煩的。”
馬丹轉了個身子,腦袋仍舊對著我,“你們這真是大胸不知貧乳的苦啊。”
那有什麽苦的,我倒希望我女孩子的身體是個貧乳,昨天在網吧我就發現了,她們除了崩扣子、乳搖之外還有一個能讓鍵盤自動打字的技能。
崩潰!想想就覺得沒臉見人了。
跟馬丹聊了一些無關緊要的話,她睡著了。我很羨慕她,因為我也困了,我一犯困大腦就容易當機,迷迷糊糊的半靠在牆壁上打著瞌睡,卻又不敢真的睡過去。
倒不是我怕有人跑過來強/奸我,而是擔心自己會失/禁。
然而我還是失/禁了,沒有一點點預兆的,一股熱流從我的雙腿間緩緩流出,我嚇了一跳,一瞬間就清醒了。
我想哭,靜靜的大廳裏,馬丹打著輕微的鼾聲,劉佩佩坐在吧台後雙眼無神的盯著電腦屏幕,而我,下身濕答答的滴著水珠,有一股淡淡的騷味兒。
我趕緊撕了一截餐巾紙,把廊椽上的水漬擦幹淨,捂著鼓鼓的小腹往廁所裏跑。很悲劇,我沒帶備用的內褲,要是脫下來,我就成半真空的了。
這具女孩子的身體確實有點問題,這個世上果然沒有完美的人麽?我很美,身材很好,聲音也動聽,但我卻動不動就會失/禁。相比之下,我倒是希望我這具身體健健康康的,即使相貌普通一些也無所謂。
我又不敢去看醫生,單純的我害怕醫生會看出我的秘密。
我翻出我姐給我的濕巾,把雙腿間也擦幹淨,提上濕答答的內褲和裙子去二樓找我姐。
我搖醒了睡的五迷三道的她,咬著嘴唇,帶著哭腔的說,“姐,我尿褲子了,你去給我買條內褲。”
我姐很是煩躁的撓了撓頭,原本漂亮的大眼睛裏滿是血絲,大概她還沒清醒過來,從裙子側身的口袋裏掏出一把錢扔給我兩張十塊的,說:“自己去!出門就是超市。”說完又倒在長條沙發上蜷著身子呼呼的睡了過去。
我捏著錢很是過意不去,我姐為了我們兩個人的生存都到了這種地步,我卻還為這種小事情打擾她,我很自責,以前的我也太不懂事了。
我咬了咬牙,一狠心,噔噔噔的自己跑去了超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