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小邪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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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姐帶著錦繡樓的幾個大姑娘小丫頭跑來看我,作為一個重度姐控患者,我內心是十分高興的,高興過後我就開始俗氣的擔憂起她們到這裏的花費來。

    金燕的消費是很高的,尤其是這種有公主服務的包廂,最普通的也要七八百左右,對每天兩份工作工資加起來才一百出頭的我姐來說無疑是個負擔。要是讓小土豪劉佩佩或者我那個便宜大姐寶紅來掏這個錢,我心裏又糾結的晚上都睡不著覺。

    最後我決定還是不管了,她們或許有自己的安排也說不定。

    開始我還以為是我姐怕我想不開,一下班就來金燕看我。原來是因為劉佩佩死活不願跟後媽回家,後媽還以為哪裏惹她不高興了,問了好半天,劉佩佩才臉紅脖子粗的憋出兩個字來,“金…金燕”

    看來今天的消費多半要落在劉佩佩和我姐的身上了。

    吳曉雪跟我說起這些的時候還一臉的好笑,我望向被馬丹摟著肩膀一起坐在點歌機前沙發上的劉佩佩,小姑娘臉紅的像雞冠子一樣。我很受震動,沒想到這個不善言辭,說話都單字兒往外蹦的丫頭感情居然如此純粹激烈。

    宋雨薇疊著兩條大長腿,彎著身子拽過玻璃桌麵上的一碟開心果,吳曉雪就挨著她坐了下來,朝我微笑,“原來你還在金燕上班,看來病的也不是多嚴重嘛。”

    我不知道該用什麽樣的度去回答她這個問題,說少了顯得自己不夠真誠,說多了又顯得交淺言深,隻能訕訕的笑。

    她又說,“那你以後還去錦繡樓上班不?”

    我說,“去啊,明天…就去。”我想起了明天跟林妙舞的約定,大約一頓飯的功夫也就搞定。

    有少爺送來了啤酒和飲料,劉佩佩小腦袋轉了過來,目光閃閃的瞅了瞅那一排打開的玻璃瓶子。我朝她招了招手,她臉上掛著一如既往的不情願,慢吞吞的走了過來。

    “你不是喜歡喝酒嘛,啤酒行不行?”

    她點頭,我就拿過一個高腳杯子給她倒滿。

    我姐也是很能喝的,我發現我們這幾個人,除了我和馬丹,都或多或少的有一些酒癮。於是我就跟馬丹坐到了一起,另一邊是劉佩佩。

    馬丹抱著話筒唱的很入迷,她聲音又脆又甜,比公園裏那個殺馬特少女靈動許多,換來一片掌聲。半晌,話筒傳到了我的手裏,由於都是熟人,我就沒有推脫,捏著嗓子唱了一首甜蜜蜜,四百塊錢的甜歌兒,楞被我唱出了夜半鍾聲到客船的感覺。

    最後,除了劉佩佩,就連我姐都跟著唱了兩首。沒人理她,她就坐在我的身邊,獨自抿著啤酒,小臉很神奇的由紅色慢慢變得白皙。

    我們幾個玩的正歡,包廂的門突然響了起來,離門口最近的宋雨薇顛顛的走過去開了門。一個眉眼清秀、唇紅齒白的小少爺手裏托著瓶半甜深紅之吻(紅葡萄酒)站在門口目光閃閃的向包廂裏張望。

    我很詫異,“我們要的東西不是都齊了麽?”

    小少爺笑笑說,“九公主,這是六樓的一位客人送給姐姐們的禮物。”

    六樓的客人?姐姐們?禮物?

    我有點懵。

    他已經托著那瓶酒走了進來,姿勢很標準的蹲在幾案前,目光巡視的瞅著我,“九公主,幫您打開麽?”

    我下意識的望向那瓶紅酒,半甜深紅之吻,不錯,這酒的樣子我在酒水冊子上看到過,而且當時還特意多瞧了幾眼並且記下了它的名字。因為它的售價很讓我牙疼,要…6888。

    宋雨薇眼睛一亮,道:“打開,打開!這麽好的酒,我還是第一次見呢!要很貴的吧。”

    小少爺微微一笑,沒有接宋雨薇的話,手中的裁紙刀就要去劃瓶口的封衣,我姐適時的喊住了他,“等會兒!你先說那個人是誰,他這酒是送給我們這裏哪一位的?”

    小少爺楞了一下,說:“客人隻說是要送給九公主的客人,並沒有具體說是哪一位。”

    我姐和其餘的幾個女孩子目光都看向了我,帶著疑惑、探尋、還有我姐看不出喜怒的淡然和劉佩佩的擔憂。

    我更懵了,這裏麵還有我的事?

    我姐又問,“男的女的?”

    小少爺說,“是位二十六七歲的公子。”

    這下我姐看我的眼神就隱隱約約帶著一絲不善了,那神情分明是在說,“小賤/人!居然背著我偷漢子!”興許是我的受迫害妄想症發作了,我姐隻是怕我被人誘拐了去。

    “還要開麽?”

    我姐轉過目光,似笑非笑的瞅著他,“我們又不認識那個人,為什麽要接受一個陌生人的禮物?現在的人這麽齷齪,說不得起的什麽心思呢!”

    小少爺臉色一白,我一見這架勢,立馬就勸住了我姐,不要就不要唄,讓人退回去就行了,幹嘛陰陽怪氣、夾槍帶棒的損人家?這小少爺也算得上我的同事,再說人家又沒說什麽亂七八糟的話,從進屋就被我姐的王霸之氣壓抑的死死的。

    小少爺托著紅酒走了,我姐抱著胸,眯著眼,“嗤”的一聲笑,“甭理他,想喝酒咱們自己不會買麽,幹嘛平白無故受人人情?這藏頭露尾的,也未必安著什麽好心!”

    我十分無語,並且賤兮兮的有點變態的小開心。我姐這是內心險惡的“妹控”因子又發作了,她把我當成了私有財產,見不得別人對我獻殷勤,先前對同母異父的大姐寶紅她就幹過這種事兒。

    這時候,翻著酒水冊子的馬丹忽然悠悠的說,“陳姐,那瓶酒…六千八百八…”

    她的話引來一陣驚歎,我姐吸了口氣,白眼一翻跟我說,“回家喝綠豆湯去!”

    我隱隱約約覺出身邊的劉佩佩短短的吐了口氣,她低著頭,吭哧吭哧的喝著啤酒,時不時的用眼角瞥一下我姐,生怕我姐把她的啤酒換成綠豆湯似的。

    我猛然想起一件事來,之前劉佩佩就很怕我姐,也不知道什麽原因,她看見我姐就跟受氣包子小媳婦見到凶猛婆婆一樣。雖然我姐有時候混起來連親爹都敢打,但她並不是一個喜歡恃強淩弱的人啊。我特好奇,很想知道她們之間發生過什麽不可告人的事情,這秘密要不弄清楚,我心裏總覺得癢癢的。

    幾個人又唱又跳的鬧了一陣,將近十二點鍾的時候,劉佩佩二十歲出頭如花似玉的後媽拎著小包巴巴的跑來接她回家,於是聚會就這麽散了。後媽是開著車來的,很貼心也很熱情的拍著高聳的胸脯要把馬丹、吳曉雪和宋雨薇三個女孩子送回各自的家中。

    而且,這次的花費是後媽出的,總共九百多。後媽的大方把我和我姐都震的一愣一愣的,我都看到我姐嘬著牙花子準備掏她那張郵政儲蓄卡了。

    我拉住了吃幹抹淨想要拍拍屁股走人的我姐,可憐兮兮的眼神瞅著她就跟瞅著嫖了自己沒給錢的客人似的,“姐,你回去又睡不著,在這兒等我下班一起唄。”

    我不是擔心自己走夜路被人劫財劫色,小城的治安還是很好的。我是擔心我的“大姨媽”,現在走路都跟螃蟹似的,隨時感覺它要流出來一樣,要我這麽遠溜達回去,那還不悲傷的逆流成河啊!

    我姐有電動車啊!

    但是,她義正言辭的拒絕了萌萌的我,“不是等你下班一起回,要不然你現在就跟我回。”

    我說,“這樣不好吧,畢竟我在這裏隻是個打工的,承受不起這麽多的特權。”

    我姐翻著白眼說,“那你就自己溜達回去!”

    她好像在生我氣…乳酸菌喝多了閑的乃子漲?她好像又是在吃醋…這酸味兒比老壇子泡麵都衝。

    但是…為什麽啊!我又沒惹她,好端端的怎麽就傲嬌上了?

    臨走,我姐又折了回來,從她小手袋裏拿出一袋ABC塞給我,瞟著我的下三路說,“要是半道上碰見搶劫的,就掏出姨媽巾糊他臉!”

    這…似乎沒毛病。

    我很鄭重的點頭,我姐才滿意而去。

    收拾完包廂,還不到十二點半,我又沒事了,半躺在沙發區想琪琪,不知道她怎麽樣了,我應該管她要電話號碼的。

    想起電話號碼,我就想起寶紅給我買的水果手機,從口袋裏拿出來擺弄了半天,最終找了個當時服務員妹妹給下載的手遊,用金燕的免費wifi磕磕絆絆的玩了起來。

    正當我玩的不亦樂乎的時候,耳邊一個奶聲奶氣,帶著清冷的聲音說道,“你怎麽不選貂蟬?我貂蟬有三個皮膚!”

    我抬頭就看到一個六七歲,紮著雙馬尾,穿著公主裙、蝴蝶結泡泡襪,瓜子臉大眼睛的小蘿莉正一臉不屑的盯著我的手機屏幕看。

    這丫頭…似乎有點眼熟。

    我半躺在沙發上,雙腿正叉的大開,她這麽一提醒,我倒是不好意思起來,趕忙收攏雙腿,坐的直直的。在一個小姑娘麵前做這麽一個有“暗示性”的動作,我感覺很難堪,雖然我不是故意的,但教壞小朋友就不好了。而且,讓別人看見更不好。

    我自認為和善的衝她微微一笑,繼續自顧自的玩著手機裏的遊戲。小蘿莉細嫩的手指都快戳到了我的屏幕上,氣急敗壞的叫道:“你真笨,他們打大龍了,你還在收兵,還不快去支援!”

    經她這麽一嗓子,我瞬間就想起了這貨是誰----那天在肯德基吃肉夾饃,不對,是吃漢堡的時候,那個想要摸我胸的熊孩子。

    真是冤家路窄啊!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我齜牙咧嘴的握了握雙手,白嫩的手指被我捏的“咯吱咯吱”直響,挪了挪屁股…然後,拿起手機默默的點開了一個從原先手機上傳過來的視頻,***的視頻,720p高清,步兵,而且無劇情。

    熊孩子瞬間就安靜了下來,眼睛瞬間瞪得大大的,小嘴巴張成了O型,估計都能塞進一個雞蛋去。

    看到她這種跟我第一次看到***授課時一模一樣的表情,我內心小小的邪惡立馬就得到了滿足,“看吧,比小遊戲好玩的東西多的是!整天就知道沉迷遊戲,得錯過多少精彩啊!”

    熊孩子小蘿莉木訥的點了點頭,大眼睛忽閃忽閃的,一臉驚詫又難以置信的盯著手機屏幕。考慮到沙發群還有幾個其他的公主,我沒有打開外放,兩分鍾後,我決定結束這次惡作劇。

    這丫頭雖然可惡,但畢竟還是小孩子。據說林妹妹當年進賈府的時候也就六歲,看本《西廂記》那樣的小黃-書都得偷偷摸摸的,這種比春-宮-圖都不知道高了多少輩分的東西,我也就是小小的報複一下她而已。

    我關了手機,小蘿莉扭扭捏捏的站在我身邊,想要張口卻又開不了口的樣子,她那抓耳撓腮的模樣讓我覺得好笑,:“你要想看,自己回家下載去。”

    小蘿莉“哼”了一聲,扭過頭,對著遠處洗手間裏一個高挑漂亮,大約二十四五歲的女孩兒叫道:“大姐,我在這裏!”

    女孩兒小跑著走了過來,衝我笑,拉著小蘿莉的手轉頭邊走邊說,“你怎麽走這裏來了?你六姐、七姐呢?”

    “她們跟三姐去二樓了。”

    小蘿莉又說,“大姐,w-a-r-n-i-n-g是什麽意思?”

    女孩兒溫婉和煦的聲音傳到了我的耳朵裏,“喲,小八怎麽好奇學英文了?w-a-r-n-i-n-g,warning就是‘警告’的意思。”

    “那F-B-I是什麽意思?”

    我感覺要出事…

    很明顯的一段沉默後,女孩兒暴跳如雷的聲音響徹公主休息區,“小兔崽子!誰讓你翻我電腦的,你皮又癢了是不是?回家好好收拾你…”

    我抬了抬眼皮,正巧看到小蘿莉回頭瞅我的幽怨眼神,禁不住樂了出來。